帝无玥掸了掸衣袖,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幽幽道:“你这身板也是该好好的练练了。”
顾挽之:“......”
他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挪着小碎花步回了莫雨行的身旁。
萧景与莫雨行都抿着唇发笑。
问谁不好非得去问大师兄,那不就是去自取其辱?
在他们与小师妹之间,他的胳膊何时拐向过他们?
“身上一点腱子肉都没有。”
林震天有些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等你小师妹出来了,每日都让她陪你练练。男子汉大丈夫,跟个没毛的鸡一样,成何体统!”
“什么叫没毛的鸡啊?”
顾挽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他搂起袖子,手掌用力握成拳,白晃晃的手臂上只见几点凸起。
......???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没毛的鸡?
他赶紧放下袖子,故作淡定地继续看着天幕之上。
林酥酥刚刚竭力一锤,将那道无形的屏障碎裂,终于踏上了倒数第三个台阶。
只有最后两个阶梯了!
这一层的也是一样,只不过手指已经戳不进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没过多思考,拎着大锤就开干。
“嘭!”
“嘭!”
......
她抡一下,天门便跟着颤一下。
司徒嘉元对于林酥酥的力量,也着实震惊了一把。
以前便听闻茅山派林家小丫头臂力惊人,他也未当回事,今日亲眼所见,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这不叫臂力,这叫神力了吧?
不止他震惊,一旁的无荒也是被震撼的瞪圆了眸子。
他修的就是炼体功法,且他也是以神力闻名九天,旁人看不出门道来,但同为体修的他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刚刚那几大锤,怕是已经有搬山之力!
搬山之力,他修炼了百万年都未达到如此境界!
无荒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若是他能与她较量一番,说不定能突破桎梏他许久的瓶颈。
他的实力卡在天灵境已经数十万年,大限也已将至,若是能突破,寿命将再续百万载。
修为越高之人越是怕死,已经能唾手可得的大道就在面前,却迟迟摘不到那颗果子,让人又爱又恨。
凌云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眉头微微蹙起,长睫下的眸子转了转。
少顷,他以灵力传音于他,“待神主回归神宫时,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切磋一番。”
“多谢天官。”
无荒心中热血沸腾,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凌云朝他颔了颔首,继续双手背在身后,抬首看着天幕上的那个人。
林酥酥这一次锤了将近半日,那堵无形的屏障依然纹丝不动。
她拧了拧眉。
“怎么会这样?”
她将庞大的裂天锤放在脚边,自己脖子向前倾了倾,企图在那道屏障上看出什么来。
然,一切无果。
强力劳动了这么久,她有些疲惫不堪,干脆脚下一点,坐在一旁的裂天锤上稍作歇息。
忽然间,面前的无形屏障上出现无数金色的星星点点。
林酥酥蓦然一惊,立即绷直了身体。
金色的星点在壁障之上快速凝聚,不过片刻,一道巨大的符文展现在她的面前。
林酥酥屏气凝神,她仔细将面前的符文临摹在脑海中,可这符文就是像缕调皮的风,怎么抓也抓不住。
须臾,她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丝疑惑。
面前的这个符文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双目一直盯着面前的符文,脑子里在快速搜索着以前的记忆。
天门外的林向南蓦然一惊,不说林酥酥,这个符文便是他都未曾见过。
莫雨行于符术一道天赋绝佳,他此时的神色也极其凝重。
“这是九天从未出现过的符文!”
林震天咋呼了起来,“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双手拍出‘啪’的一声响,神色焦急道:“咱们家酥酥于符术一道可是个废材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
“闭嘴!”
林向南瞪了他一眼,“好好看着!”
“爹,好不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酥酥于符术一道上就是个白痴,以前教了她几百年,她连个最低等的灵符都画不出来。”
“师父,那是小师妹上辈子的事了。”
顾挽之拉了他的衣袖,“小师妹这次回炉重造,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于符术一道上已经小有所成了。”
“真的?”
林震天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毕竟以前那个蠢钝如后院养的灵猪一样的女儿,他还历历在目。
那是真蠢啊,蠢的他头发都掉了一大把,都硬是没教会她一个符箓。
他还以为他林家的传承要就此断绝了呢,幸好有个小四能给他哇凉哇凉的心灵一点安慰。
“是真的。”莫雨行道:“小师妹的符术是我教的,她现在脑子灵光了许多,且天赋在我之上,悟性极佳。”
“当真如此?”
莫雨行与顾挽之同时点头。
小三的话时常带点水分,小四可是从来都不打诳语的好孩子。
林震天听了,脸上笑出了花,“这孩子随我,随我。”
茅山派其他人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以前不知道是谁说小师妹是隔代传的,还非得将小师妹脑子不好使的毛病赖在了师祖和仙去的师祖母身上。
这会子小师妹变聪明了,就是随他了。
“瞧把你能的。”
林向南最是嫌弃他,好的就是随他,不好的就是他与仙妻的。
林震天当然还记得在教了林酥酥足足三百年时,她连一个最简单的符文都画不出来,自己焦躁的扯着头发找自家老爹抱怨时说的话。
他朝林向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呵呵,主要还是随了您跟娘二人。”
“哼。”
林向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看天上,看酥酥。”
林震天尬笑,抬手指了指头顶。
林酥酥还坐在裂天锤上思索这个符文的来处,这符文有一点熟悉,但就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她的眉头拧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身后的那道黑洞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罡风绞碎了她的艳红色裙摆,林酥酥这才惊醒,她连忙将自己下垂的裙摆扯了上来。
“小师妹的裙摆怎么突然少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