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陌忍不住一阵欣喜,一阵发抖。
“你很紧张?”凤倾城问。
沧陌微微摇头,“不紧张!”
“可是,你在抖!”
沧陌闻言,咽了咽口水,“我,我……”
他只是期待。
那莹润红唇的滋味,他终其一生都忘记不了,太美好了。
“沧陌……”凤倾城低唤。
“嗯!”沧陌嘶哑应声。
音调支离破碎,整个人紧张,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
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凤倾城瞧着,哭笑不得。
莫非他以为,她想亲吻他吗?
轻轻松开手指,凤倾城淡淡开口,“你教我武功吧!”
咻地睁开眼睛,沧陌诧异震惊的看着凤倾城,“倾儿……”
“怎么,难道你不想教我吗?”
沧陌摇头。
他只是失望。
太失望了。
原本以为,她会吻下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凤倾城说着,朝外面走去。
沧陌看着凤倾城的背影,有瞬间迷茫。
她真的失忆了吗?
若是失忆了,为什么还记得学武功?
沧陌连忙追出去,“倾儿……”
凤倾城闻言,停住脚步,扭头看沧陌,“怎么了?”
沧陌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着,要不要把武功秘籍拿来给你看看!”
“武功秘籍,好啊!”
“那我们一起去啊!”沧陌说着,走到凤倾城身边,伸手去拉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微微闪开,沧陌错过。
沧陌看着空空的手,犹豫片刻,又伸出手,“你大病初愈,还是我牵着你走吧,刚刚下过雪,路很滑呢,会不小心摔倒的!”
“不用,我会小心的!”
凤倾城说完,往后退了退。
沧陌瞬间明白,她哪怕是失忆,也不愿意他靠近太多。
干干一笑,“那你小心些,别摔了!”
凤倾城嗯一声点头,却看见沧陌另外一只手腕上,包裹的白纱,犹豫片刻,挽住了沧陌的手臂,“走吧!”
沧陌瞧着,瞬间大喜。
带着凤倾城去了华丽宅院一个书房。
里面很多书,五花八门。
“你想学什么?”
凤倾城随手拿出一本书,“什么厉害学什么吧!”
沧陌呵呵一笑,“那你有的学了,这里面好多武功秘籍呢!”
“沧陌!”
“嗯!”沧陌应声。
“这些武功秘籍?”
“呵呵,都是手抄本,我以前身子不好,喜欢到处走,所以,这些都是手抄本!”
“哦!”
凤倾城应声,随手翻了几页。
不得不说,这些武功秘籍,比起她所学的,的确厉害许多。
扭头,看向靠在架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她的沧陌,凤倾城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觉得你好看!”
一副皮囊而已,真那么重要吗?
凤倾城失笑,“天底下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没遇见罢了!”
“不,倾儿,你的美,不单单是容颜,而是那种气势,之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感觉,好优美,好理所应当,仿佛你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凤倾城没有说话,却拿出一本书,放在手中翻阅。
这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沧陌的野史,凤倾城却觉得,比武功秘籍更好看,更精彩。
沧陌见凤倾城看的起劲,偷偷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原来你也喜欢看这种野史!”
“是啊,闲来无事做,就喜欢翻翻看!”:
沧陌闻言,低头笑了起来。
果然没有失忆。
那她又是为了什么?
“我那边还有好多,你要不要都看看?”
凤倾城抬头,看向沧陌、
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怪不得沧溟的人说他公子世无双,其实,沧陌不单单是容貌英俊,骨子里那股子大气,也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如果不是敌人,凤倾城想,她和他应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低下头,凤倾城再抬头,才说道,“沧陌,我没失忆!”
沧陌笑,“我知道!”
“我也不是一穷二白的人!”
沧陌依旧笑,却笑得越发开心了,“我也知道!”
“我成亲了,最大的孩子已经六岁,过了年就七岁了,小的那个,过了年,也要两岁了!”
“呵呵呵,呵呵呵!”沧陌笑了起来,抬手捂唇,鼻子有些酸。
“我知道,我派人调查过,我知道你是浩瀚的摄政王妃,贤德太后,可是倾儿,我不是输给君羽玥,我只是输给了时间!”
“人家都说,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可我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我真没想过,要把你强行留下,也没想过要对你下毒,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你有困难了,我帮你,你不开心了,我逗你开心!”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沧陌,也不是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的男子!”
“我羡慕君羽玥,真的,你们的爱情故事,我听到过,传闻摄政王极宠他的王妃,事事都依着他的王妃,恨不得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王妃面前,听说摄政王妃才艺双全,美貌无双,而我特别喜欢,你们洞房花烛夜那晚,所奏的曲子!”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遇到这么一个女子,我也一定会像摄政王宠他王妃那般,宠着这个女子的!”
沧陌说着,低下头。
释然一笑。
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的。
而且,一开始,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而她,也没有骗他,她说她叫凤倾城,便足矣说明一切。
凤倾城闻言不语。
沧陌却继续开口,“添香已经走了,如果你要去追,我送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再出现在你身边,我,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打搅你!”
凤倾城低下头。
心中五味杂陈。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她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君羽玥,这个不管什么都谋算颇深的男人,他一味的宠着,疼着,爱着,让她将来的某一天,就算是遇上一个还不错的男子,她都已经没有了再爱的力气。
而她在错的时间,遇到了沧陌。
这个笑起来又傻又呆又萌的男子。
“沧陌,或许,我该谢谢你!”
在失去君羽玥这段时间里,因为沧陌,她也曾忘记烦恼,发自内心笑过的。
沧陌摇摇头,“不必谢我,真的!”
凤倾城搁下书,起身,“沧陌,告辞!”
“再不见吗?”沧陌问。
凤倾城犹豫片刻,点头,“嗯,再不见!”
“我会想你的!”沧陌说道,扭开头。
十九岁的少年,情窦初开。
却已经知道成全,退让。
凤倾城抬手,拍拍沧陌的肩膀,“我也是!”
“若是在战场上遇上我父王,你不要手下留情,只要最后,最后留他一命就好!”
凤倾城一顿。
“好!”
离去,潇洒之极。
不曾有丁点的不舍,更不曾回眸,或者驻足。
如她来时,一带来任何东西,离去,依旧孑然一身,却带走了沧陌的心。
“呜呜……”
蹲下身,抱住头,沧陌呜咽哭泣。
就这么走了。
哪怕,哪怕回头看他一眼,也好。
沧陌哭着,忽然想起,她说,她有一个强敌……
“不行,我的去保护她,不然她仇家上门了,怎么办?”
浩瀚,沧溟交界处。
添香看着那过界回浩瀚的队伍,转身,却瞧见不远处,那一身大红衣裳,骑在大马之上,飘逸而来的女子。
心忽地松了一口,勾唇笑了起来。
“走吧!”
凤倾城说道。
添香点头。
潼关浩瀚军营。
凤倾城的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封念深。
一个人在大帐不停搓手,来回走动,不停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凤倾城却来找封念深。
“封将军可在?”
封念深闻言,立即走出大帐,“末将参见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凤倾城噗嗤一笑,“封将军,都说了,无须多礼,你怎么一直记不住呢?”
“末将,末将……”
凤倾城见封念深窘迫,摆摆手,“封将军,其实我找你有要事!”
封念深闻言,瞬间慎重其事起来,“皇太后,咱们议事厅再说!”
凤倾城点头,和封念深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凤倾城说了一边,在客栈遇到的黑衣人,还有他所使出的手段,用毒。
封念深闻言,眉头紧拧,“看来,是个高手!”
“何止是一个高手,还是一个绝世高手,我和他对招,三招都没有,便败了!”
“这么厉害?”封念深惊讶。
沧溟曾几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但是,他并未听说啊!
“是,是沧陌的师兄!”
“沧陌,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沧陌?”
凤倾城点头。
“听说这沧陌公子师出飘渺门,还是飘渺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不过,这飘渺门掌门,一生收下的徒弟,怕是不超出五个!”
凤倾城闻言,没有说话。
这个亏,她不会白吃的,迟早有一日,她会百倍千倍讨回来。
她讨不回来,也要墨涵茉舞替她讨回来。
封念深见凤倾城不语,又继续说道,“听说这飘渺门门主,曾经有一个心爱的女子,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感情破裂,最后你死我活,若是那个女子还在,或许,她的武功,刚好可以破解飘渺门的武功!”
只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这么个隐世,或许早已经不在人间的女子?
凤倾城闻言笑,“只要是武功,都会有破解之法,咱们先不说这个了,说说目前的战况吧!”
封念深点头,“听说沧皇病了,挺重,而这些前来带兵的人是沧溟的睿王,沧睿!”
“要说这个睿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叔,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更是沧陌的父王,一心想做皇帝,暗地里没少筹谋,不过,不管是以前的沧皇还是现在的沧皇,都不是软弱无能的人,让睿王一直没有机会!”
“若是如今这一战,睿王赢了,对我们浩瀚,大大不利啊!”
凤倾城微微沉默,“这睿王喜欢什么?”
“皇位!”
风味餐闻言,看向封念深。
笑了起来。
别说,这睿王还真喜欢皇位呢。
“除皇位之外呢?”
“他儿子,沧陌!”封念深说道。
见凤倾城沉默,又继续说道,“传言,睿王对这个世子爷极其宠爱,更事事迁就,几乎算得上唯儿子命是从了!”
“睿王武功如何?”
“应该在我之上,和皇太后伯仲之间!”
凤倾城点头,站起身,沉声说道,“准备应战吧!”
希望在过年之前,打退沧溟,然后调了兵力去攻击逍遥山,灭了逍遥门。
她要为毁了逍遥门,为君羽玥报仇雪恨。
然后回京城,为君羽玥守好他所想守护的一切。
家人,孩子,江山。
山洞。
就着那微弱的光亮,君羽玥坐在石凳上,一手匕首,一手木头,埋头细细雕刻。
很小心很小心,时不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有停下手,抬头看向那小小的圆洞,笑意慢慢扩大,眸子内,浓浓思念。
诺诺抱着野果从外面走进来,见君羽玥那申请,微微错愕。
走到君羽玥身边,“你在想她吗?”
“是,我在想她,我恨不得张了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陪着她,只想好好陪着她,哄她开心,逗她快乐!”
诺诺羡慕极了,“她真幸福!”
君羽玥摇头,“不,她不幸福,小时候,被家人算计,大了,被家人陷害,再后来,有了孩子,她要为孩子担心,好不容易遇上了我,原本以为我会好好陪她一辈子的,却不想,我也离开了她!”
“你不知道,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她只是用坚强的外表,伪装了自己的脆弱!”
那个凶悍似虎的人儿啊。
可还好?
他想她,想的心都疼了。
诺诺歪着头,看向君羽玥手指的木头,“你要做什么?”
“木钗,我想做支木钗给她!”
虽然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用之不尽,可他一直都想,亲手做样什么东西给她。
不必太珍贵,却代表了他一腔真心,浓浓爱意。
倾城,他的倾城啊。
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等他回去。
“木钗啊,虽然还只是一个雏形,可我觉得真漂亮,你可以做一支送我吗?”诺诺期盼问。
君羽玥摇头,“不行,我不能送给你,不过,你若是喜欢,等你去京城,你可以叫倾城送你,她有许多不曾佩戴过的珠钗饰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一定会送给你许多的!”
“为什么不行呢?”
“男女私相授受不好!”
诺诺闻言,心伤。
这个男人真是狠心,一心只有他的倾城,可他明明说,她比他的倾城美,既然美貌比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些?“可是,我就喜欢这木钗啊!”
君羽玥淡笑,看向诺诺,“诺诺,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送给你!”
“为什么?”
“因为,这东西是我第一次做,也是唯一一次做,我只为我心爱的妻子做,诺诺不要泄气,总有一天,有一个男子,他也愿意,亲手作样东西给诺诺,或许不是钗子,但不管是什么,都是他对诺诺的一片真心!”“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爱我,像你爱你的倾城一样吗?”
君羽玥点头,“会,人世间,冥冥之中注定,不管你多孤独,心多寂寥,总有一个人会好好爱你,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诺诺闻言,羞红了脸,笑了起来,“那你愿意帮我寻找吗?”
“我愿意,我愿意帮你找到这个爱你之人,诺诺,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得到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子,一心一意爱你,此生至死不渝!”
诺诺笑了起来,把野果递给君羽玥,“君哥哥,你快吃,快吃了练武,等你腿好了,我们就离开这山洞,你帮我去寻找,那个爱我至死不渝的人,好不好?”
君羽玥点头,“好!”
“那君哥哥,你要加油,要努力哦,我现在就去给你找武功秘籍,不,不,我要把武功秘籍都打包起来,等君哥哥腿好了,我们就走,然后一边走,一边学!”
诺诺说着,兴奋的上蹿下跳。
君羽玥瞧着,忽生怜爱。
诺诺很美,但她太孤寂了。
诺诺也很聪明,懂事,更懂得成全,不强求。
“诺诺,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爱你至死不渝的人!”
诺诺闻言,笑的阳光又灿烂,“君哥哥,我记住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以后可不许反悔哦!”
“绝不反悔!”沧溟军营。
睿王已经在沧瑾瑜大帐门口等了许久,但,除了大帐内传来的淫靡欢笑声外,再无其他。
藏轻痕跨步走来,睿王扭头看了藏轻痕一眼,冷冷一哼。
“睿王!”藏轻痕行礼。
“哼!”
睿王的冷厉不屑,藏轻痕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轻声说道,“睿王请回吧,皇上不见任何人!”
睿王闻言,看向藏轻痕,然后冷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藏轻痕微微呼出一口气,摇头,沧瑾瑜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心打战,不理朝政,如今睿王这个死敌前来,他依旧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欢愉。
不行,还是要去找凤倾城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藏轻痕飞身出了沧溟军营,直奔浩瀚军营。
凤倾城手拿长剑,正在雪地里练武,招招凌厉狠辣,雷霆之势。
封念深在一旁出声指点。
藏轻痕到的时候,凤倾城刚刚收剑,满头大汗,发丝凌乱。
看向藏轻痕,凤倾城淡淡一笑,“藏公子好功夫,入我浩瀚军营,居然如入无人之地,实在佩服!”
笑里藏刀,藏着算计。
藏轻痕可不敢觉得,她这是夸奖。
“凤……。皇太后,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凤倾城闻言,笑了起来,“想不到沧溟的谋师,藏公子对哀家也有事相求,说说看吧,是什么事儿呢?”
“在下今日前来,是希望皇太后高抬贵手,把沧皇的解药给在下带回去,给沧皇解毒,一旦沧皇解毒,沧溟立即退兵!”
“哈哈哈!”
凤倾城张狂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打的笑话一般。
对,这就是一个笑话,可笑之极。
笑声敛住,凤倾城双眸阴冷,看向藏轻痕,“那哀家也告诉你一句实话,想要解药,绝不可能,还有,回去告诉你们沧皇,退兵,我凤倾城可不稀罕,我要的……”
“你们沧皇他给不起!”
“皇太后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沧皇给不起?”
凤倾城挑眉,“因为,那是你们沧皇的命,你说,他给的起吗?”
在一个,当初弄这个药的时候,就没有弄解药,而且也不可能有解药。
“你……”藏轻痕怒。
真真是一个蛇蝎美人。
他们藏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异类?
短短日子,毁了一个昊王,偏生昊王对她念念不忘,更舍不得说她半句不好,还把沧陌迷得神魂颠倒,心心念念,一心非她不娶?藏轻痕都在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妖孽转世?
“我,我怎么了?”凤倾城问。
一步一步走向藏轻痕,仰头挺胸,霸气炳然,“我告诉你藏轻痕,我这次去沧溟京都,我见到藏家的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没对藏家的人出手吗?”
“为什么?”藏轻痕问。
凤倾城冷笑,“因为他们在我心中资格不够,不过,当时不出手,并不代表我以后不出手,回去告诉藏家人,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我凤倾城来割,你亦然!”
“你别忘了,你骨子里依旧流着藏家的血!”藏轻痕低吼。
恼怒至极,
拳头捏紧。
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偏偏要生的一副蛇蝎心肠?
“那我也告诉你,藏轻痕,对于骨子里有藏家血这事,我凤倾城不屑,而且,当年藏家人不顾血脉亲情,追杀我爹爹的时候,我和藏家就已经亲情锦缎,我娘死在藏家,我的哥哥,在藏家那些年,过得什么日子,藏轻痕,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没有参与其中……”凤倾城怒吼。
藏轻痕被凤倾城吼得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
她说对了。
当初少不更事,见大伙欺负龙无忧,他为了表示自己是藏家人,也上前一起欺负。
拳头相向,脚踢辱骂,把龙无忧打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是常事,后来学了武功,更是把龙无忧打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直到后来龙无忧离家,不在回来。
他才发现,其实,对龙无忧,他一直都有愧疚之心。
“我,我,对不起无忧,但……”
“没有但,藏轻痕,你给我滚,滚回沧溟去,告诉你们那可怜虫皇帝,糊涂虫爹爹,爷爷,迟早有一日,我凤倾城和龙无忧,一定会杀回藏家,要藏家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以后也别随意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是最后一次,我对你手下留情,下一次,可别怪我手中的剑直取你性命!”
凤倾城说着,剑指藏轻痕。
双眸阴狠毒辣,没有丝毫暖意。
她的温暖,在君羽玥失踪那一日开始,就因为消之殆尽,再也回不来了。、
藏轻痕看着凤倾城,犹豫好一会,才转身,“睿王不是昊王,会迷恋美色,战场上碰到时,你千万小心……”
藏轻痕说完,飞身离去。
凤倾城咬唇。
“睿王?很厉害?哼!”
厉害,她也会把他给打下马!
当夜,派出去训练士兵的一千影卫,各自带着五千精兵前来凤倾城处报到。
那些被训练的士兵,个个目露精光,精神抖擞。
凤倾城拍手,“不错,不错,你们干的很好,记住,这些士兵,以后就归你们管了,不过,一定要好好管理,操练士兵之事,也不能耽搁!”
“是,属下等定当为浩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十万士兵单膝跪下,盔甲声,呐喊声,震耳欲聋。
凤倾城扬手,“都起来吧,大帐早已经准备好,封将军,派人带他们过去!”
封念深点头。
对于凤倾城,封念深真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得。
所以对于凤倾城的命令,他势必样样做到亲力亲为,做到最好。
他想弥补,可却不知道要怎么弥补。
这一辈子,有的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既然说不出口,就这么默默的关心着她,帮着她,也好……
战鼓擂。
两军交战。
凤倾城一身红衣,手持长鞭。
一侧是封念深,一侧是添香。
身后是几个大将军,再后面是一千五百影卫,影卫之后,是他们训练之后带来的士兵。
沧溟军营。
睿王沧睿,身侧几员大将军,藏轻痕。
睿王看着不远处,一身红衣,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悉数绑在脑顶,用一条红色发带固定住,白皙莹润的脸,血红似血的红唇。
一身霸气,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残忍的凤倾城。
这个女子,配的上他的沧陌。
就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依然配得上他的沧陌。
只是,如今,他们是敌人。
睿王长枪指向凤倾城,“今日,就让本王请浩瀚皇太后赐教!”
睿王居然用了请。
凤倾城倒是意外,却笑着说道,“承蒙沧溟睿王看得起,哀家今日,便献丑了!”
凤倾城话落,拉紧马缰绳,手中长鞭摔得噼啪作响。
战鼓敲得更响,浩瀚士兵为了给凤倾城打气,开始喊道,“皇太后威武,皇太后霸气,皇太后千秋万古,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呼喊声,浩瀚士气大振。
马鞭和长枪远远便交手数招,正如封念深所说,睿王的武功和她不分伯仲,但比起她所学的阴柔,更霸气些。
高手过招,惊心动魄,慑人心魂。
凤倾城不敢大意,睿王亦然。
睿王对凤倾城,若是儿媳妇人选,他是看中的,若是敌人,亦是钦佩的。
几百招下来,两人打成平手。
浩瀚士兵,见他们的皇太后这般英勇善战,更是直呼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个更是心潮澎湃,想要上战场厮杀,为自己,为家人,争一个好前程。
一千招之后,凤倾城忽地落了下风,身子从马背上掉下,摔在地上。
“皇太后……”
“小姐……”
睿王见机,心中大喜,长枪朝凤倾城刺去。
凤倾城摔掉长鞭,快速抽出匕首,身子鬼魅般,从睿王马腹下穿过,匕首上带血。
马腹破,马儿吃疼,抬前蹄嘶鸣。
睿王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下。
凤倾城口中咬住匕首,双手快速抽出软剑,急速袭击睿王。
招招比起长鞭来,快了十倍。
睿王从马背上摔下,又见爱马受伤倒地,一命呜呼,瞬间闪神,只是,在睿王闪神间,凤倾城已经欺身靠近,手中软剑连刺睿王要害。
战场之上,最容不得分心。
直到睿王被凤倾城踢飞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一剑抵在他脖子上,更是幡然醒悟。
他输了。
在沧溟千千万万士兵面前,他输了。
不止输了自己的尊严,亦输了自己的皇权霸业。
凤倾城一手拿下咬在口中的匕首,冷冷说道,“睿王,你输了!”
“本王输的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请睿王到浩瀚兵营做做客吧!”
睿王气恼,凤倾城双速收了软剑,揪住了他的衣襟,以匕首横在睿王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好高的换剑手法。
睿王沉声,“好,本王就去浩瀚做做客,顺便和皇太后好好聊聊!”
“睿王请!”浩瀚士兵见凤倾城擒住了睿王,那叫一个士气高涨。
沧溟见睿王被擒住,自然想要把睿王救回去,其中几个大将下命令,“杀,救睿王!”
沧溟士兵要救睿王,浩瀚一千多影卫又岂是吃素,那些刻意训练出来的士兵,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有凤倾城的大胜在线先,他们士气足,那上了战场,亦是一名合格的好将士。
这一战。
浩瀚大败沧溟。
俘虏沧溟十万士兵,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浩瀚大帐内。
凤倾城,睿王对立而坐。
“本王其实好奇,皇太后为何不一剑杀了本王,那样子,沧溟再无一个真真正正可以和皇太后抗衡之人!”
凤倾城笑,朝睿王端起酒杯,“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人,不杀睿王!”
沧陌。
“是沧陌吗?”
凤倾城点头。
睿王哈哈大笑,“说实话,若是本王有幸,得皇太后这样的儿媳妇,本王的皇权霸业,指日可待!”
凤倾城闻言,淡笑不语。
她凤倾城,且是谁都可以娶的?
睿王见凤倾城不语,亦无被夸奖的骄傲,更没有羞怒之意,就那么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
微微叹息,“可惜了,本王没这个福分,沧陌也没这个福分!”
这个女子,沧陌降不住。
或许,浩瀚摄政王君羽玥也降不住,君羽玥只是用爱情,牵绊住了她。所以,在君羽玥失踪之后,她用尽心机,也要为他守着这浩瀚江山。
沧瑾瑜真是愚笨,以为浩瀚无君羽玥,便好欺,还暗中和齐国联手。如今倒好,齐国退兵,沧瑾瑜自己整日沉迷欢色。
睿王不笨,心知,沧瑾瑜遽变,这其中,凤倾城肯定动了手脚。
凤倾城一口饮尽杯中酒,站起身,“睿王,这几日,要委屈你了!”
睿王失笑“本王怕是有史以来待遇最好的阶下囚!”
“或许是!”
凤倾城说完,走出大帐。
大帐外,是密密麻麻的影卫,把大帐围住。
换言之,睿王想要逃走,或被人就走,痴人做梦。
士兵们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人眼尖,见凤倾城走来,连忙跪下大喊,“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倾城扬手,“都起来吧,大家今日表现很好,非常好,这种好,要继续保持,更不能骄傲,为了我们的浩瀚,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子儿女,父母亲人,我们势必要以手中刀剑,砍断侵略者的头颅!”
“保国为家,保国为家!”
相对于浩瀚的庆功,沧溟便沮丧一片,士兵们伤的伤,死是死,被掳走的被掳走。
睿王被掳,还死了五个大将军。
偏偏这会,皇上依旧醉声梦死,抱着舞姬把酒言欢,肆意缠绵。
藏轻痕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完全变了样子的沧瑾瑜,犹豫好一会,才跨步走向前,怒喝,“滚!”
歌姬舞姬一见藏轻痕,胆子小的,吓得连滚带爬跑开,胆子大的,却依偎到沧瑾瑜怀中,“皇上……”
沧瑾瑜呵呵傻傻一笑,“乖,听轻痕的话,离开吧!”
歌姬舞姬闻言,仗着平日比较受宠,依旧不愿意离开,藏轻痕怒,拔剑一剑刺死了其中一人,吓得剩下几个尖叫一声,
惊恐而逃。
沧瑾瑜却错愕的看向藏轻痕,“放肆,藏轻痕,你放肆!”
藏轻痕闻言,把长剑丢在地上,“我放肆,皇上,你还是曾经的皇上吗?”
曾经的沧瑾瑜虽有后宫佳丽无数,却野心勃勃,绝不沉迷。
如今呢,颠倒了过来。
“你可知道,这一战,我们死了五员大将,睿王被掳,死伤无数,更有十万士兵,逃窜不及,成了阶下囚,这么多人等着你开口,是救还是放弃,可你呢,你在做什么?”
“你在醉声梦死,皇上,这般的你,可真真寒士兵的心,寒沧溟百姓的心!”
沧瑾瑜看着发怒的藏轻痕,也恼怒起来,“朕当初就说,不要打战,不要打战,可你们偏偏不信,一定要打,要打是吧,那朕就下令,让你们去打,结果呢,打输了,打输就打输吧,可你们干嘛来怪罪朕,朕做错什么了?”
藏轻痕闻言,忽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笑话啊,天大的笑话,皇上啊,你,你……”
藏轻痕最后无奈摇头,“罢了,罢了,皇上继续,轻痕告退……”
却在藏轻痕走出大帐之后,便听见沧瑾瑜大唤美人,美人……
心,瞬间跌落谷底。
如此皇帝,沧溟灭亡之日,不远矣。
浩瀚军营。
封念深笑的不行。
“皇太后,如今咱们士气正盛,要不要乘胜追击,直攻沧溟,或许,咱们还可以吞并沧溟……”有大将提出。
凤倾城摇摇头,“时机未到!”
凤倾城说完,落下棋子。
“何解?”
凤倾城笑,“如今,咱们只需要沧溟割地赔款即刻,想要吞并沧溟,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者,沧溟富庶这么多年,并不好攻,而且,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齐国对我浩瀚虎视眈眈!”
众大将恍然大悟。
的确,若是他们去打沧溟了,齐国从后方,抄了他们的老巢……
“还是太皇太后英明!”
凤倾城笑,看向众大将,“你们谁棋艺精湛,上来陪我下几局!”
众大将一个个瞬间面红耳赤,搔头,“皇太后,要说上战场,打战,我们倒是还拿的出手,下棋……”
“呵呵呵,它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它啊!”
凤倾城闻言笑,“是我强人所难了!”
见凤倾城不止不怪罪,还心思豁朗。
立即有人上前说道,“皇太后,潼关城内,有一个棋社,听说那下棋能手颇多,太后要不要去……”
“如此甚好!”
潼关城。
凤倾城依旧红衣,却换成了男装。
倒真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邪魅俊逸的公子哥。
身后跟着女装打扮的添香,几个影卫。
站在棋社前,凤倾城眼角眨了眨,“就是这里了,走,进去瞧瞧!”
棋社内,收拾的很雅致,有小厮见来客,立即上前,“公子,要下棋?”
凤倾城点头,“嗯!”
“公子雅间请!”
雅间坐下,小厮连忙上了茶水,点心,才问道,“公子是要找棋社内的棋手呢,还是找如公子一般,来这下棋的人?”
“都好,给我安排个棋艺高超的就好!”
小厮闻言,立即下去,不一会,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袍男子。
添香瞧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推正看着窗户外,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入神的凤倾城。
凤倾城笑道,“添香,你快看,那个妇人,好生有趣呢!”
一手抱着猫儿,一手抱着狗儿,而那猫狗不停打架,妇人一会责怪猫,一会责怪够。
难道她不知道,猫狗向来不能好好相处吗?
什么有趣妇人,添香没兴趣。
而是面前这个男子……
凤倾城见添香不停拉扯自己衣裳,“添香,你做什么呢!”
回头,却在看见门口的男子时,笑瞬间僵在脸上,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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