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笑,“累了,睡吧!”
“我去把衣裳换了!”
凤倾城点了点头,拉了被子,笑了起来。谁又能想到,堂堂摄政王,如今乔装成太监,呆在她身边。
只是,祁宏申到底想做什么?
一时间,凤倾城百思不得其解。
摄政王府。
回到摄政王府,沧瑾瑜一巴掌打在君嘉誉脸上,怒骂,“废物……”
君嘉誉也没想过,沧瑾瑜回来这么一巴掌,一时间不察,被他一巴掌打中。
沧瑾瑜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君嘉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几乎在错愕瞬间之后,君嘉誉反手,甩了沧瑾瑜两巴掌。在沧瑾瑜错愕吃惊不可置信中,又甩了两巴掌回去。
“混蛋,沧瑾瑜,你个蠢货!”君嘉誉怒骂,手已经掐在了沧瑾瑜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掐死你!”
混蛋东西,什么玩意,敢对他动手。比武输给一个孩子,他已经心里窝火了。
这沧瑾瑜不知死活。
居然敢动手扇他巴掌,活腻味了。
沧瑾瑜见君嘉誉发火,心莫名惊慌,尤其此刻的君嘉誉,浑身上下,再无那种雌伏在他身下的妩媚,浑身寒栗阵阵。
看的沧瑾瑜心口直发毛。
但,他觉得,他是沧溟皇帝,何须怕一个雌伏在他身下的男人。
“君嘉誉,你找死!”
沧瑾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君嘉誉越发恼火。
手越来越用力,掐紧了沧瑾瑜脖子。
只要他在用力一点点,便可以掐死沧瑾瑜。
只要再用力一点,便可以送沧瑾瑜上西天,然后,栽赃嫁祸给浩瀚。
让凤倾城母子背上这个黑锅。
但……
他在沧溟势力还未巩固。
想到这里,君嘉誉越发的窝火的,手越发紧,掐的沧瑾瑜喘不过气来,手不停刨在君嘉誉身上,刨出无数伤痕。
“啊,啊,啊……”
沧瑾瑜呼吸不能,只能张嘴,啊啊啊直叫。
“怎么,害怕了,恐惧了,沧瑾瑜,今日,咱们把话说清楚,以后,少在我面前使性子,否则,我杀了你!”
君嘉誉说完,把沧瑾瑜摔倒在地。
身子一得到自由,沧瑾瑜便大口大口吸气,呼气。惊恐看向君嘉誉,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嘉誉走到沧瑾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以后给我识相些,今日,便饶了你,如有下次,定亲手送你上西天!”
沧瑾瑜瞧着,慌忙点头。
君嘉誉冷哼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直接去找祁宏申……
祁宏申从皇宫回来,便一个人立在朝晖楼处,一手提着酒壶,看着朝晖楼。
听说,她曾经住在这里。
如今,两层小楼,院门紧闭。
祁宏申知道,以前,这里定不是两层小楼的。
如果没有拆了重建,他定要进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这摄政王府,到处充斥着,新建起的味道,找不到曾经丝毫痕迹。
好些地方,都被凤倾城改建了。
顾妤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
但一想到祁宏申的命令,又有些不敢,但,见四下无人,索性瞧瞧溜了出来,却见祁宏申站在朝晖楼前,顾妤吓了一跳,刚想往后退。
祁宏申已经冷冷开口,“出来!”
顾妤一抖,慢慢走出身,“皇上,我只是有些发闷,所以出来走走!”
祁宏申冷冷看着顾妤一眼,转身,“下不为例!”
离去。
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顾妤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祁宏申,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对我。
祁宏申回到自己院落,却见君嘉誉红肿着半边脸,坐在凳子上,喝着闷酒。
瞧着君嘉誉难受,祁宏申便好受了。
坐下,“怎么,你家沧皇,给你玩虐了?”
“别说那混蛋,居然敢对我动手!”君嘉誉说着,愤怒不已,闷闷的灌了几口酒,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连本带利扇了回去,还差一点,活生生掐死了他!”
祁宏申挑眉,“然后,为什么没下手呢?”
“我在沧溟根基不稳,暂时还需要他!”
祁宏申不语。
君嘉誉才继续说道,“师叔,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这事你别问,在浩瀚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
他想做什么,又岂会告知君嘉誉。
君嘉誉哼了声,继续喝着闷酒。
脸上的巴掌印狰狞又恐怖。
“那几十个美人送回来了,师叔,今晚要不要挑选几个暖床……”
祁宏申白了君嘉誉一眼。
君嘉誉毫不在乎说道,“师叔,漫漫长夜,寒冬腊月的天,若是有个美人暖床,温香软玉,啧啧啧,人生一大快事啊!”
“你可以滚了!”祁宏申淡淡说着,倒在床上。
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原本以为,他恨死她了。
再见面时,一定会杀了她,或者抓住她往死里折磨。
可今日才发现,曾经,那些睡不着的夜晚,想着要折磨她的酷刑,再瞧见她的那一眼,瞬间一样都回忆不起来。
只想,这般瞧着她,天荒地老,也是好的。
闭上眼眸,祁宏申一遍一遍呼唤。
倾城,为什么,你便不能爱我一些,我不贪心,一点点也是好的。
可……
没有……
无心叹息,咽下满腔苦涩。
祁宏申忽然觉得,漫漫长夜,他想进宫去看看她。
不必做什么,只要静静的看着她,一会会也好……
起身,对君嘉誉说道,“你随意,我出去一趟!”
“师叔要去皇宫吗?”君嘉誉问。
祁宏申停住脚步,“我的事儿,你别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君嘉誉撇嘴,“师叔,你那皇后娘娘,姿色不错,你可要可好些,别落在沧瑾瑜手里,毁了……”
祁宏申连想也不曾想,便开口道,“一个女人而已,沧瑾瑜喜欢,随时拿去,但,他若是敢没经过我同意动了手,我定会亲自跺了他第三条腿!”
“我可以从中使坏吗?”
“如果你第三腿也不想要了,随便!”祁宏申说完,飞身出了摄政王府。
悄无声息,鬼魅般。
君嘉誉蹙了蹙眉,淡淡呢喃,“若是凤倾城呢,你可愿意?”
怕是不愿意的吧。
祁宏申爱凤倾城至深,他自己都舍不得动凤倾城一根手指头,岂能容得下别人伤她分毫。
君嘉誉冷笑。
情这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
好在他一直知道,所以,从未动情。
皇宫。
朝阳殿。
凤倾城沉沉睡着。
因为怀了孩子,人也容易疲倦,加上今日一直忙碌,这会睡得很熟。
浅浅呼吸,嘴角含着恬静的笑意。
淡淡的,却极美,没温馨。
君羽玥坐在床边,犹豫许久,都不忍伸手去触碰凤倾城的脸。
这个,他爱入骨髓,胜过爱自己性命的女子。
害怕惊醒了她。
这些日子,他总是喜欢,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静静,沉沉睡去,心蓦地安稳。
她真适合,做一个帝王。
素手指点江上。
这半年来,她的手段,让多少人叹为观止,深深折服。
朝中那些大臣,那一个不是经她只手选上来的,今日的表现看来,她真是有先见之明。
凤倾城微微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小玥子,怎么还不睡?”
声音慵懒,带着点迷糊,软软的,让君羽玥情不自禁低下头,轻轻含住凤倾城红唇。
浅浅品尝。
温柔缠mián,缱绻。
“唔……”
凤倾城微微呻yin一声,勾得君羽玥三魂七魄,瞬间找不到了东西南北。
“倾城……”
凤倾城笑,“嗯!”
“今夜,祁宏申定会夜探皇宫,你小心些!”
凤倾城点头,“我知道他会来的,羽玥,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君羽玥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倾城,我真想杀了祁宏申!”
“我也想,但是,羽玥,要杀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他反扑回来……”
后果……
都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祁宏申只身一人,而他们不一样,他们有一大家子,失去谁,都会悲痛一生。
君羽玥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我懂,倾城,我懂,我会筹谋……”
凤倾城笑,“羽玥,我相信你,你先下去休息吧,你这些日子,处处忙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去睡一觉,我能应付!”
君羽玥起身。
慢慢退出大殿。
关门,返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君羽玥才发现,自己是在太孬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不如一个女子了?
朝阳殿。
凤倾城闭着眼眸,不曾入睡。
祁宏申依旧一身龙袍,悄无声息潜进大殿。
祁宏申一进大殿,凤倾城便知道他来了,却不为所动。
祁宏申慢慢走向床边,轻轻勾开床幔,透着夜色,双眸灼亮,看着沉睡中的凤倾城,淡淡勾唇。
曾经,从未见过她沉睡时,这般恬静,那个时候在齐国,她睡梦中,也是不安稳的。
总会惊醒,然后尖叫出声。
祁宏申忽然,想,就这般,看着她入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大床坐去。
凤倾城却淡淡开口,“祁宏申……”
祁宏申一惊,却见凤倾城睁开了眼眸,眸子内,璀璨生辉,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愤怒,没有害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淡漠的,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他们那么熟悉,纠缠那么深,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醒了,是我惊醒你了吗?”祁宏申小心问,却很仔细观察凤倾城脸色。
凤倾城抬头,可祁宏申眼眸对视。
祁宏申忽地脸红,转开了脸。
心跳的很快。
那个时候在齐国,他无数次幻想她看自己一眼,真真切切的看着自己一眼,一眼便好。
可不曾。
她总是心高气傲的,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独独无视了他。
想想都觉得可笑,想他堂堂皇帝,却那么在意一个女子,不求别的,只求她能看他一眼。
凤倾城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
客客气气,不休不恼,不怒。
祁宏申犹豫片刻,走过去坐下,端端正正。
凤倾城慢慢下床,拿起屏风上的棉袄穿上,才在祁宏申身边坐下,“喝茶,还是喝酒?”
祁宏申愣。
竟答不上话。
凤倾城却自顾自说道,“还是喝茶吧,喝酒误事!”
“好!”
鬼使神差的,祁宏申应声。
祁宏申站起身,“走吧,带你去我的茶室看看!”
“好!”
祁宏申站起身,跟在凤倾城身后。
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倾城的背影。
出了大殿,寒风袭来。“倾城……”
凤倾城闻言,眉头轻蹙,瞬间恢复平静,转头,看向祁宏申,“有事?”
“入冬了,夜里寒凉,你要不要把披风披上,免得冻着,你还怀着身子,不好!”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好一会才说道,“我去拿披风……”
祁宏申却快她一步,转身往回走,拿起屏风上的披风,返回凤倾城身边,想要帮凤倾城穿上。
“我自己来吧!”
祁宏申微微犹豫,却还是把披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披风,穿上,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平静的,因为怀孕,凤倾城走的很慢,祁宏申也不催促,慢慢的跟在凤倾城身后,一步半距离。
祁宏申知道,这种时光,这一生,怕也只有这一次。
再不会有。
这个女子,还是如最初遇见那般,高贵不可亵渎。
饶是在齐皇宫,她沐浴之时,他都不敢直视一眼,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一开始,她起身穿衣,他慌得垂下眼睑,不敢多看一眼。
后来,她索性泡在冰冷浴桶中,与他对持。
气的他咒骂不已,拂袖而去。
她总是那么聪明,肆无忌惮的找准他的心口,一刀一刀往内戳,一刀一个伤口,再也愈合不了。
每每想起,都生生的疼。
到了茶室。
凤倾城推门进去。
茶香四溢。
茶室内,炉火微微闪着,凤倾城拿起扇子,轻轻扇了扇,炉火慢慢大了起来。
凤倾城却拿起一个罐子,一个勺子,递给祁宏申,“去,外面树枝上有积雪,弄些干净的来!”
那般随意,自然。
祁宏申淡淡愣住,接过罐子,勺子,走出屋子。
看向院子内的大树,飞身而上,用勺子舀了干净雪,放入罐子内,返回茶室时。
凤倾城已经掀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细腻的手腕,饶是已经经历男欢女爱,祁宏申也瞬间红了脸,把罐子,勺子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之后,淡淡说道,“坐吧!”
祁宏申点头,在凤倾城对面坐下。
凤倾城忙着烧水,整理茶叶。
等到水开了,凤倾城已经准备妥当,洗茶杯,泡茶,倒茶。
轻轻把倒好的茶水推到祁宏申面前,“尝尝看!”
祁宏申犹豫片刻,端起茶杯,轻轻浅浅品尝。
“很香!”
也很甜。
这一辈子,喝过多少极品茶叶,却比不上此刻,这小小的一杯,永世难忘。
凤倾城不语,端起,却只是轻轻嗅了嗅。
并未喝。
心中,微微叹息,可惜了一壶好茶。
“祁宏申!”
“嗯!”
“你来浩瀚做什么?”凤倾城问。
祁宏申闻言,看向凤倾城,“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很想直接一些,告诉凤倾城,我是为了你而来。
我希望把你带走。
更希望,你能够自愿跟我走。
但……
“君嘉誉想要来,我便来了!”
这句话,凤倾城是不信的。
“那好吧,愿你们在浩瀚玩的愉快!”
祁宏申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添乱,我只是单纯的想你了!”
鬼话连篇。
凤倾城这一刻,确定了,祁宏申肯定是有阴谋的。
“嗯,你慢慢喝茶,我先去睡了,一会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凤倾城说完,站起身。
祁宏申忽地开口,“倾城,为什么没撵我走,也没发火?”
“因为你是齐皇,我是浩瀚皇太后,你来浩瀚是客人,我必须礼遇于你,祁宏申,有的事情,能放手,便放手吧!”
“如果,至死方休呢?”祁宏申问。
凤倾城定定的看向祁宏申,“随你,如果真要死一个人,你才肯罢手,那便我死吧!”
凤倾城说完,迈步走出了茶室。
祁宏申愣愣坐在原地,一杯又一杯喝茶。
倾城,我怎么舍得你死。
怎么舍得。
凤倾城回到朝阳殿,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她忽然觉得,她应该去见见御清远。
祁宏申在茶室,坐了一夜,直至天明才离开,回了摄政王府。
由始至终,皇宫,除了凤倾城和君羽玥,没几个人知道,祁宏申来过。
因为沧瑾瑜和君嘉誉脸上有红红巴掌印,两人顿时安稳了下来,祁宏申一直回味着,和凤倾城的相处。
第一次,这般平静。
都没有找茬。
凤倾城也抽出时间,去找茉舞处找御清远。
茉舞,唯一见凤倾城,开心不已,拉着凤倾城嘻嘻哈哈说过不停。
凤倾城摸摸唯一脑袋,“等娘亲生了,就带你们出去转转,也不管去哪里,只要开心就好!”
唯一呵呵笑倒在凤倾城怀中。
茉舞站在一边,也嘻嘻嘻直笑。
“茉舞,御清远呢?”
茉舞笑,“清远哥哥,说要出门一趟,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娘亲,你有事找清远哥哥吗?”
凤倾城点头,“有点事儿,不过也不急,等他回来,你叫他来见我!”
眨眼二十天过去。
眼看还有十天便要过年,皇宫处处开始张灯结彩,可沧瑾瑜,祁宏申都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凤倾城错愕,难道,他们要在浩瀚过年?
而凤倾城更是感觉到,她应该就在这几天,要生了。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有二更,求票票,票票,票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