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
君羽玥一身的伤,一身的血,只靠着心口那口气,一定要支撑着,一边斩杀,一边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刻,君羽玥想着,那些顾忌。
那些为国为民,都他妈滚蛋。
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他要那些虚名做屁。
这一刻,君羽玥彻底觉悟。
嗜剑临天下,惟愿倾安好。
如果,如果,祁宏申先他一步认识凤倾城,凤倾城若是对祁宏申有丁点动心,他这些顾忌,将会变成包袱。
一个远远追不上凤倾城脚步的包袱。
“啊……”
君羽玥大叫一声,手中双剑杀戮非凡。
使出了浑身解数,今日,他君羽玥浴火重生。
势必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那一百刺客,见君羽玥那一身寒栗,仿若地狱幽灵,毫不惧怕,彼此间,配合的越发天衣无缝。
不急,不要急。
君羽玥,这是祁宏申安排好的。
你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报仇雪恨。
那些隐忍,这瞬间,都丢掉吧,做一个真真正正只爱凤倾城,只爱那四个孩子的父亲。
其他该死之人,通通下地狱。
什么父皇,什么母妃,让他们随着时光流逝,消失在苍茫大地,永远留在心中最深处。
那里给他们留一个小小角落,一辈子祭奠。
“杀……”
君羽玥低吼一声,再次举剑杀去。
只要杀了一个人,这个阵便会破,所以,他完全不顾忌身后,举剑,拼杀了一个人。
阵其实瞬间减弱。
而他的后背,也被重重砍了一刀。
君羽玥却笑了起来。
“你们,今日,通通都得死!”
尽管受伤,但他煞气不减,反而越发浓重。
今日,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做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男儿,为他的妻儿,建筑一个安稳的家。
当剑气,斩杀了第二个人的时候,君羽玥笑的越发阴冷刺骨。
黑夜。
无边。
杀戮一直不曾停下。
君羽玥自身一人奋战,这一刻,他信心满满,他一定可以回到亲爱的家人身边。
陪着倾城生产。
那是他的爱,他的家。
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第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
当第六十个倒下的时候,君羽玥身上依旧伤口密布。
他不在乎。
不在乎。
苍天大地,日月星辰,请为我君羽玥作证,从一刻开始,我君羽玥愿为亲人为魔。
既然为人,阻挡不了杀戮,阴谋,那边为魔,杀无赦。
“……”
无声低吼,剩下最后四十个人。
君羽玥双手剑,舞得威风凛凛,并没有因为他的受伤而减了杀戮。
当杀掉九十九个,君羽玥看着面前之人,“你逃不掉了!”
“摄政王好本事!”刺客说道。
“哼,本王向来好本事,只是不想满手沾血,配不上了她,既然你们处处紧逼,那本王何须手下留情!”
两剑相交,身后尘土飞扬。
君羽玥手中长剑飞舞,逼的刺客节节败退,最后被君羽玥一剑划破了喉咙,倒地不起。
君羽玥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剑撑地。
“倾城,我再不为佛,我要为魔……”
吐掉口中鲜血,返回西郊别院……
皇宫。
五个稳婆以邪气会折了产妇孩子福气,把众人挡在外面。
产妇内。
凤倾城晕了过去,五个稳婆快速给孩子,沐浴,穿衣,套上襁褓。
祁宏申已经悄无声息潜入大殿。
产婆跪下,“见过主子!”
祁宏申冷眼,大手随意一摆,走大大床边,看着因为生产,而虚弱昏迷的凤倾城。
祁宏申把孩子放在凤倾城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凤倾城的脸。
“倾城,我等你来齐国找我,从此我们恩恩爱爱,再不分离!”
起身,走到一边,抱起凤倾城的孩子。
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脸。
“男孩,女孩?”
产婆低头。
祁宏申笑,“这事不怪你们,男孩女孩,倾城都做不得主,何况你们!”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倾城的孩子。
女孩也没关系。
他依旧会宠若至宝。
抱着孩子,快速离开皇宫,大殿之外,竟无一人察觉。
昏昏沉沉中,凤倾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那气息,丝丝寒意。
阵阵惊悚。
迷迷糊糊之中,凤倾城感觉,有人摸了她的脸,很轻,很柔。
但是,她很讨厌这种碰触。
再然后,她听见,有人唤她倾城,还相约齐皇宫见。
祁宏申。
是祁宏申进了皇宫。
凤倾城蓦地睁开眼睛,她身上早已经被清洗干净,还送回了正殿,孩子,正安安稳稳睡在她身边。
大殿内,众亲人一个个笑脸如花。
说着祝福。
凤倾城坐直了身子,看着身边孩子,却没有去抱他。
“君羽玥回来了吗?”
声音又淡又冷,又阴沉,众人不解。
“小姐,摄政王还未回来!”添香笑道。
凤倾城眉头轻蹙,“今天什么日子?”
“初一!”
凤倾城微微垂头,抱起孩子,仔细闻着他的襁褓,襁褓之上,还有令她恶心的气息。
拳头慢慢握紧。
“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添香见凤倾城脸色不好,“男孩!”
凤倾城慢慢闭眼,心思微转,“那几个产婆呢?”
“拿了赏赐,出宫了!”
出宫了。
“红袖添香,去,抓住那几个产婆,天涯海角,也要把她们给我抓回来,还有这孩子,送去给奶娘,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众人震惊。
“小姐……”
“倾城……”
凤倾城慢慢起身,下床,见红袖添香还立在屋子里,怒喝,“红袖添香,你们聋了吗,还不给我去追!”
红袖添香错愕,不太明白,凤倾城为何如此大怒,却还是点头应声,跑了出去。
待人去追那五个产婆。
袁氏立即上前,“倾城啊,你刚刚生了孩子,好好休息!”
凤倾城看着袁氏,“娘,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祁宏申换走了……”
袁氏震惊,跑到窗边,看孩子。
的确不太像凤倾城,也不像君羽玥。
更不像刚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这孩子面色红润,身上已然有了奶香。
“这,这,这……”
袁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给袁氏掐人中,救治,只有凤倾城,在一边穿衣裳,装银针,戴佩剑。
“倾城,你千万要冷静!”花袭人上前。
凤倾城看着花袭人,眼眶发红,“袭人,你懂我吗?”
花袭人点头“倾城,我懂,但是,此事需从长计议!”
凤倾城摇头,“不,袭人,我向来不喜欢从长计议,我喜欢绝地出击,所有人以为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就闲着吗?”
不,她没有。
怀着孩子,虽不能大肆练武,但是,她早已经把口诀,招式记得清清楚楚,缺乏的只是熟能生巧。
“可是倾城,你刚刚生了孩子,需要好好休息,需要做月子啊!”
孩子都被换了,叫她如何好好休息?
叫她如何安心做月子。
这几年,她养精蓄锐,处处隐忍,竟换来如此大祸。
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袭人,你懂我,便支持我,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我岂能明知他被换走,我却无动于衷,我宁愿将来我一身病痛,也不要他认贼作父!”
凤倾城说着,轻轻推开花袭人的手,手握宝剑,飞身而出。
拦都拦不住。
大年初一。
天降大雪。
凤倾城一身的雪,落在摄政王府门前,手中宝剑拔出,“祁宏申,你给老娘滚出来!”
虽祁宏申前来的影卫,见着凤倾城,立即去禀报,却得知祁宏申早已经离开。
凤倾城大怒,“我先宰了你们,再去宰祁宏申!”
剑起,血飞扬。
凤倾城杀红了眼,凤袍之上,全是血,触目惊心。
杀戮无比。
祁宏申的人,一开始还对凤倾城有所忍让,但见凤倾城如此心狠手辣,也还击起来。
但,凤倾城岂是一年前的凤倾城。
七个月时间,她的武艺,更胜以前十倍。
有的人,天生便是练武奇才。
杀戮起。
一路杀进去,却发现,君嘉誉,沧瑾瑜,都走了。
就连何花,也被早早送走。
一切,都不管祁宏申的遮眼法。
“祁宏申,这次,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那厢。
君羽玥在西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吩咐影卫去齐国,沧陌回国必经之路设埋伏,定要将祁宏申,君嘉誉,沧瑾瑜击杀在路上。
冒了这个天下之大不为。
“王爷,皇宫传来消息,皇太后生了!”
君羽玥大喜。
觉得甚是也不那么痛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君羽玥忙问。
“是个男孩!”
君羽玥闻言,微微失落,“我以为,会是个女孩呢!”随即摇头,“男孩也好,也好!”
欢喜之后,君羽玥笑了起来,“备马,本王要立即回宫!”
“可是王爷,你身上的伤……”
君羽玥笑,“这点皮外伤,算的了什么,速速备马!”
皮外伤?
刀刀见骨,皮开肉绽叫皮外伤?
影卫叹息,“王爷,要不准备马车吧!”
“不必,本王迫不及待回去,马跑得快一些!”
“是!”
但,这一次,君羽玥,凤倾城却错过了。
一人进宫,一人出京追祁宏申而去。
只是,君羽玥一回到皇宫,便觉得不妙。
“什么……”
龙无忧淡淡开口,“孩子,被祁宏申换走了!”
“谁能证明?”君羽玥问。
“稳婆被抓了回来,严刑拷打之下,招了……”
不。
不会。
那几个稳婆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怎么会……
龙无忧见君羽玥不语,“那个孩子,是个女儿,倾城已经去追了……”
轰,脑子炸开了。
君羽玥站在那里,愣愣的……
墨涵却迈步走进来,冷声下命令。“来人,传朕口谕,整顿三军,攻打齐国,这一次,朕不灭了齐国,誓不罢休!”
君羽玥,龙无忧错愕看着墨涵。
墨涵却看向君羽玥,“不要让我们失望,一次失望,娘可以原谅你,我们便原谅你,第二次失望,娘还是原谅你,我们也跟着原谅你,但,事不过三,你懂吗?”
君羽玥点头。
“好,既然你懂,那就去找娘,找到娘亲之后,和她一起,把妹妹带回来!”
“墨涵……”
墨涵笑,“你放心,既然我已经下了命令,便会将这个命令执行到底,三年前,我还才六岁,就可以上阵杀敌,三年之后,我九岁,我一定要将齐国,沧溟灭了,一统天下!”
王者霸气,瞬间一览无余。
这一刻,墨涵,真真正正长大了。
他懂,人生在世,只有强大,强大到,谁也不敢小觑,谁也不敢肆意妄为,才能保护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
“为了娘亲,为了我最爱的家人,我不介意,我的手,小小年纪,沾染鲜血!”
君羽玥看着墨涵,“墨涵,我一定把你娘,和妹妹,平安带回来!”
君羽玥说完,飞身而出,去追凤倾城。
去追他的女儿。
他的家。
朝堂之上。
墨涵端坐龙椅。
“传朕口谕,整顿三军,攻打齐国,沿途百姓,若原意投奔浩瀚王朝者,赐良田,土地各五亩,纹银,十两,若有反抗者,无论老少,杀无赦!”
“浩瀚男儿,这一刻,是他们报效国家之时,只要参军者,等一通天下之后,每人赏赐良田土地各十亩,纹银百两!”
这其中,如果他们本事些,加官进爵,亦是可以的。
徐世峰看着君墨涵。
这个孩子,如利剑,在刹那间出鞘。
光芒万丈,剑噬天下,无往不利。
他有凤倾城的狠戾,决绝,也有君羽玥的沉谋深算。
他集二人优点,这一刻,他是浩瀚最英明的皇帝。
“臣等领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九岁皇帝御驾亲征,攻打齐国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出去。
那赏赐更是有史以来独一无二第一份,多少贫苦人家,几乎全家男儿出动,就为了,那十亩土地,百两纹银。
饶是斩杀沙场,也能为家人,谋个活路。
养心殿。
墨涵坐在龙椅之上。
“舅舅!”
龙无忧立即出声,“嗯!”
“这次去打战,我带外公去,你帮我去收购土地,不要委屈了那些地主老财!”
龙无忧错愕。
“还有,收购了土地之后,妥善安置那些已经去参军的将士家属,咱们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把土地分拨下去,将士们若是知道了,定会全身心的打仗!银子,从凤家先拨出,不够,再从国库拨出!”
龙无忧点头。
文武百官点头。
“众爱卿,你们都是娘千挑万选出来的,朕不在京城之际,你们定要一心为明,切莫骄奢淫逸,自己的亲眷更是要管理好,小打小闹,朕可以无视,倘若闹出了人命,别怪朕出手无情!”
“是!”
那一日。
浩瀚三百万大军在君墨涵的带领下,出兵攻打齐国。
谁也不曾想到,浩瀚男儿几乎悉数出动。
为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那个只有九岁,却吃不得一点点亏的皇帝陛下。
缪弦立在人群中,忽然感慨万分。
他活路三十多年,这一瞬间才明白,白活了。
他还不如一个九岁孩子。
转身准备去投军之极,腰间传来刺痛,缪弦回头,便见陈艾一脸恨意,低头看下去,是陈艾把匕首刺入他的腰间。
缪弦笑了。
倒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愿意说。
“啊,杀人了……”
人群惊呼。
陈艾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缪弦,茫然不知所措。
杀了他,她的心,并未得到多少解脱,甚至更沉重了。
刹那间,陈艾明白了,她其实,一直深深爱着缪弦,尽管她大他二十岁,尽管,他只是利用她,尽管他不爱她。
跪在缪弦身边。
缪弦从怀中拿出一根发钗,“艾儿……”
“我一直在县城等你,我只是换了客栈,我一直在等你,那一日,我见你,一直盯着这发钗瞧,我便寻思,你肯定喜欢,所以后来去买了,想要亲手送你!”
“这一辈子,我的人生,从小就是一个杯具,我不想锦王那般幸运,有一个敢打他,骂他,甚至开导他的嫂子,可是我遇见了你,艾儿……”
“别哭,别难受,也别后悔,这是我欠你的!”
“尽管我欠了你,我依旧不后悔,帮了她!”
陈艾摇头,“缪弦,你别说了,别说了,你好好的,我们好好过日子,什么都不要去想!”
但,来不及了。
陈艾那一下,刺得太深。
缪弦终归还是死了。
陈艾看着缪弦手中的发钗。
是,这是她一眼便看中的,她那日无数次示意缪弦,她喜欢,但,缪弦一直淡笑不语。
却不想,他原来偷偷买下了,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缪弦,别怕,我陪你,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有我在,你的人生,不在是一个杯具!”
拔出刺在缪弦身上的匕首,刺入心口。
趴在缪弦身上,“缪弦,但愿来生,我小你二十岁,我不在是一个坏人,我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只爱你一个人,你等我,等我……”
“我不怕红颜配白发,只求我们生生世世,锦绣良缘!”
陈艾说着,泪流满面。
她错了。
若是早知道,她定做一个温柔善良女子,等着缪弦的到来。
可惜,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君羽裳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陈艾和缪弦都已经气绝身亡。
但,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君羽裳微微叹息,“将他们合葬了吧!”
青山绿水。
坟墓前。
君羽裳给缪弦上了香,“家伙,好好去吧,你这一生,也不算枉,至少有个女人为你殉情,若是来世,遇见了她,好好待她,大上二十岁又如何,真爱面前,年龄,从来不是距离!”
又对陈艾说道,“虽然我一直很讨厌你,但是,若有来世,好好待我兄弟,我这兄弟,不容易!”
马背上。
凤倾城发丝凌乱,嘴角裂开。
看着面前的琴棋书画剑。
“我原本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在请你们为我做些什么……”
琴棋书画剑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主子!”
“这些日子,你们武功练得如何?”凤倾城冷冷问。
琴棋书画剑淡笑,“主子要不要试一下?”
“如此正好!”
凤倾城一对五。
招招狠辣,拼尽全力,占不了一丝一毫便宜。
打到最后,凤倾城笑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
只是,他们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个除了给他们银子,给他们武功秘籍,却从来不使唤他们的新主子,急成这个样子。
“主子,我们可以知道什么吗?”
凤倾城挑眉,看向他们“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一眼都没有瞧见,就被祁宏申换走了!”
五人错愕。
一眼都没有瞧见。
“那主子你……”
“我,若是好好的,应该在坐月子!”
而这些日子,因为没有好好调理,她一直恶露不断。五人大惊。
“主子,不若,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我们去给你把小主子找回来?”
凤倾城摇头,“不必,我要亲自去!”
“那好吧,主子,我们定会全力以赴的!”
“谢了!”
抱拳,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五人顿时摇头,
“要不要告诉主子,她起身,应该去看大夫?”琴说道。
“怎么,你嫌弃新主子?”棋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主子身子要紧!”
他们跟了凤倾城三年。
三年来,除了定时定月的银票,各种各样的武功秘籍,她从未叫他们做过任何事。
弄得他们都以为,他们被遗忘了。
如今……
五人深深叹息。
世间奇女子。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几手,但他们却似乎,对她,有点死心塌地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五人追上凤倾城,面面相觑之后,琴上前,跟凤倾城胡扯,凤倾城看了他一眼。
“暂时没心思,等孩子找回来,我定陪你们胡凯三天三夜,把酒言欢!”
五人瞬间震住。
她,并未把他们当作下人。
她,把他们当作朋友。
在最困难的时候,开口,不是命令他们去办事,而是求……
请求。
五人忽地想起,凤倾城飞鸽传书给他们的信件,开头是,请求……
“嘿……”
凤倾城看向琴,“有事?”
“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吧,找孩子要紧,但是,你的身体也要紧的?”
凤倾城挑眉,“很臭吗?”
一路走来,半个月,她好像,不曾沐浴过。
“我们鼻子比较灵敏些!”
凤倾城动了动嘴唇,“我知道了!”
医馆。
大夫收回手,看向凤倾城,“哎,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大夫……”
“我家妹子身体如何?”琴问。
凤倾城错愕看向琴。
她啥时候,成了他家妹子了?
“幸亏来得早,若是再拖上十天半月,以后甭想再怀孩子!”
琴棋书画剑抽气,凤倾城却淡漠的坐着。
“那大夫,你开药,我们记下了!”
大夫叹气,“这个不止要喝药,更要泡药浴,还要用药汁清洗,最好,在医馆住上十天!”
凤倾城噌地站起身,“不行!”
她不能等。
绝不能等。
琴开口,“大夫,你开药,我妹子说气话呢!”
凤倾城怒视琴,琴却哈哈笑道,“你在这好好休息,你画一张那混蛋的画像,我们分头去找,然后把消息带回来,岂不是更好?”
凤倾城微微沉思,“好,你们都去!”
只要他们前脚走,她后脚跟上。
琴摇头,“我在这陪你,他们四个去就好!”
凤倾城恼怒,“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到一个城镇,看一个大夫,那些药,熬了装在水囊里,我定时喝!”
琴棋书画剑面面相觑,最后点头。
“好!”
在医馆住了一天,吃了药,泡药浴,疼的她冷汗直冒,下腹血块流出,凤倾城才明白,她把这身体折腾坏了。
琴棋书画剑当场翻脸,不让她在走。
大夫也说了,弄不好,小命都会没有的。
凤倾城咬紧牙关,却在看见那一袭黑衣,满脸冷肃,出现的君羽玥时,泪流满面。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来迟了!”
凤倾城摇头,“是我们大意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不要大意,祁宏申怎么可能得逞。
“倾城,为了孩子,为了我,你留在这里,好好养着身子,我先去打探,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孩子!”
凤倾城犹豫。
“倾城,只有你好好的,我们才会好好的,你可知道,墨涵发兵攻打齐国了!”
凤倾城点头。
她的墨涵啊,最疼她这个娘了。
那舍得她受丁点委屈。
“羽玥……”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我想,祁宏申肯定会回齐国,倾城,我先走一步,你养好身子,来齐国找我!”
凤倾城微微叹息,“好!”
第二日,琴留下照顾凤倾城,另外四人陪君羽玥去了。
凤倾城双手舞剑,快速无比。
琴在一边瞧着,微微叹息。
这般下去,这身子迟早一身病痛。
但,凤倾城管不了那么许多,定要亲手杀了祁宏申,救回孩子。
半个月后。
凤倾城身子总算干净。
大夫把完脉,轻轻点头,“如今,夫人身子完好,可以走了!”
凤倾城拿出银票,大夫却摇头,“夫人,有人已经给过银子了!”
凤倾城以为是君羽玥,也没多想。
告辞离去。
但,在凤倾城离开后第二天,祁宏申抱着孩子出现在医馆,身边,跟着憔悴不已的何花……
------题外话------
嗷呜,嗷呜,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