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好舒服。
甚至，好怀念。
这家伙，分明犯规了吧。
她还是不争气，完全逃脱不了他布下的温柔陷阱。
“勉强靠一下吧。”
路晨轻飘飘的回应，在他听来，全是嘴硬。
但丝毫不影响凌灿眼底洋溢出的宠溺。
她靠着他的肩头，一种多年来未曾有过的安心感萦绕。
这样的感觉只有在那一晚出现过。
可明明是离他最近的时刻，却要让自己全身抽离，她的痛苦，他又能够明白多少呢。
路晨的思绪逐渐昏沉。
她紧闭着双眼，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内心的不安，促使她下意识揽紧男人的臂膀，生怕下一秒又要抽离开来。
凌灿感受肩头上小脑袋轻轻地蹭了蹭，肩膀被她用力地收紧，心里也随着抽紧了一分。
“嗯?”
垂眸，她似乎已经昏沉地睡了过去。
路晨的确是睡着了。
甚至睡得格外熟，连自己是怎么被凌灿连背带抱，回到玥玥家里的都不知道。
她只记得，自己沉浸在一个美梦里，又做了另一个熟悉的美梦。
只有凌灿出现在她的梦里。
那个熟悉的梦里，她和凌灿还在冲刺艺术高考，在冬日，某个加训练习的夜晚。
趁着休息的空隙，路晨搓手，恳求，
“凌灿，我肚子好饿，你载我去嘛！”
凌灿缩着冻僵的脖子，开车停在一个流动的关东煮摊贩前，就为了一解她口腹之欲。
路晨嘬着一口热汤，心满意足地发出“哈”的感叹，口中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清晰可见。
“凌灿，你也吃一口呀！”
“谁吃谁是......”
凌灿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撅着的嘴就抵上一口食物。
“放心，吃一口不会变成猪的拉！哈哈哈！”
路晨开怀大笑，硬是将食物送到他唇边。
偷偷瞒着老师和其他同学，和凌灿在夜宵摊吃上热腾腾的美食，坐在车后座揽着他后背……
仿佛就是回忆和梦境的结合，就算是梦，醒来也一辈子都会牢记。
如果还要再加上一个难忘的瞬间，那一定是，凌灿将脖子上戴着的红色围巾取下，挂到她脖子上的瞬间。
充满他独特味道，他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触感，仿佛将她揽入一个极致温柔的怀抱。
“凌灿，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呀。”
凌灿正轻柔地将怀里的人，放在床榻上，手还未从她脖子后方抽离，便听到她喃喃自语。
她在做梦，梦里是他？
看你还嘴硬，总算是被他逮到一回真话了。
凌灿此刻的眼波，柔情似水。
实在不忍心将睡梦中的女人吵醒，小心翼翼地抽出手，不舍地关掉房灯离去。
*
那晚之后，玥玥的探测雷达就没有离开过这两个人！
第二日筹备开幕，路晨全程刻意回避，凌灿却全程挂着笑容。
俩人上演一出谁追谁逃？
在她全力逼迫下，路晨才肯老实跟她交代一部分。
“卧槽，你们两个最后什么情况！”
玥玥一脸震惊。
路晨沉默不语。
见她不说，可光结合所目睹的一切，玥玥就已经计划展开写一部小说了！
“书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冷漠画家总裁，霸道宠上我的闺蜜！”
玥玥手机贴在耳边，跟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
“就会胡编乱造，你不要再说了。”
“什么胡编乱造！现成的素材可摆在面前！我能不能火，就看你们如何为爱发电了！”
“楚玥玥，打住！先不聊了！”
路晨不想再和她瞎扯，又怕声音过大，打扰一旁正在和明星团队交谈的Kiki，别过头掩住手机说道。
“好，你那边结束赶紧来！来了再聊！”
玥玥目光先是落在画廊门口汇集的宾客上，又移到身后。
见一个身着黑大衣，戴着一副黑墨镜，双手插兜的高挑身段正迎面朝她走近。
挂断电话，她憋住笑，写小说这样的玩笑跟闺蜜开开就好。
万一被眼前这个宠妻大神知道，保不齐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工作机会又飞了。
另一边，路晨刚挂完电话，Kiki和明星团队也愉快地达成共识。
“期待这次合作！那就等明天Ken抵达，我们在酒店一起确认需要试穿的衣服。”
“好呀～这次搭配一定让你们满意！”Kiki扬起自信的笑容。
“路老师，这次拍摄请多关照！这次的风格也是ken的全新尝试，希望到时能给粉丝眼前一亮的惊喜！”
“明天我会先和ken多多交流，最大化展现他的特点～”路晨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掌握镜头的人必须要去主动了解和捕捉拍摄对象的情绪，相反，被拍摄的对象也要信任执掌镜头的人。
能诞生出优秀的作品，一切都是相辅相成的。
“行，那就拭目以待了～”
愉快地结束这边的洽谈，路晨看看时间，玥玥那边应该已经在接待邀请的宾客了吧。
“晨晨，快快快，我都迫不及待去画廊了～”
Kiki昨日便收到了hugo发来的开幕邀请，想到要见那几位大帅哥，还有艺术画展能看，又是丰富有趣的一天～
路晨被Kiki着急拽上座驾。
两地路程离得并不远，不一会就开到园区，待停好车，两人便往画廊走去。
画廊今日，比前几日要热闹生气许多。
她远远地看见，玥玥在前厅和三两个宾客交谈。
走近，是在介绍这次策展的理念。
和那日在凌父美术馆的官方拘谨不同，玥玥介绍得眉飞色舞，身体姿态也轻松许多。
奇怪，没见凌灿。
自己的画廊开幕，他不是更应该在前厅和嘉宾会面吗。
“李总放心，画作我们会有专门人员打包送上门。”
“好，联系我管家就行。”
路晨见hugo领着一位打扮得富态阔绰的中年女子至画廊门口，礼貌送别。
“这是，成交啦？”
hugo抿着唇，脸上的笑容也算不上灿烂，理了理敞开的西装外套，竖起两根手指。
“今天第二幅。”
“哇！这就卖出两幅了，不是挺好的吗？”
在路晨看来，才对外开幕几个小时呀，成交量还行呀。
“好什么呀，Ling的作品以前在美国发布第一天，现场都是争先拍卖的！国内这批宾客的眼光和购买实力，实在差得远了。”
这倒是超出路晨料想。
虽然她料想到国内市场的情况，却不料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她对他的作品和画廊，还是了解甚少。
“你可总算来了！”
一旁，玥玥讲解完匆忙朝她走来。
不似刚才的放松，反而一脸神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