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前面那两条鱼在干什么?”
“在…..”
那张好看得要命的脸,那双眼睛,仿佛勾着她魂。
她鬼迷心窍般,搭着撑在一旁的手臂,借力一使,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凌灿表情一怔……
路晨将捻着的青提塞嘴里,酸甜的果汁在口腔里爆炸,沁得她心扉都是。
她刚才是亲他了吧?
他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路晨试探地抬眸,见他正深情凝视自己,似乎又像是在思虑什么。
她此刻神情,跟当年亲完他的表情一模一样。
凌灿自上而下望着她,涌动着一股欲望,他想要顷刻占有她。
可是……
他怀抱着忐忑,转眸望向海底,仅一秒便收回视线。
一片黑白幽暗,也分不清是怎样的蓝。
连餐食,水果,沙发,地毯,灯光……
—“你眼睛的问题晨晨知道多少?”
—“你能给她正常的关怀和呵护吗?”
一些无法克服的恐惧,伴随错综复杂的情绪,迫使他打消了占有她的念头。
凌灿收回目光,伸手将她从沙发上捞起,引得她在半空慌张叫唤,“你…..你干嘛?”
天呐,后面就是床,他难道是想?
她着急地勾住他脖子,将腿缠住他细腰,像只章鱼扒在他身上,微微颤颤地开口,“凌灿…..我还没准备好呢。”
搁这装呢。
凌灿翻了个白眼。
“松开。”
什么,他又不想吗?
路晨将脸埋在他颈窝,闻着那股味道舍不得松开,“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味道,怪性感的。”
凌灿身子猛然一颤。
“……”
她感受到男人的颤动,埋着脸偷笑。
凌灿手抚上她后背,咬着牙报复,“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重!”
随着尾音在她背上连带一掐。
“嘶!”
路晨吃疼,羞恼地从他身上跳下。
“你胡说!我哪里重了?”
凌灿故意别了下腰,挤眉弄眼,“少吃点甜的,长肉。”
路晨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不能让他得意!
她抱起双手,歪头斜视打量他一番,轻哼道,“凌灿,你是不是不行啊?”
这女人又在给他下套。
凌灿理了理被她整乱的衣服,拿上备用房卡,“鱼也看了,饭也吃了,走吧?”
“那…..手机给我,还没拍照呢!”路晨朝他摊开手。
凌灿无奈,将手机递去,“拍快点。”
他急什么,还怕她吃了他不成。
路晨心里偷笑,越这样她越是喜欢。
后置镜头拍了几张,她又调到前置打算自拍,突然想到,和他都没有合过影。
“凌灿,你过来一起~”
“不要。”语气傲娇。
路晨上前拉拽他到落地玻璃前,背对海底高举手机,“你低一点,脸都出画了。”
凌灿被迫弯腰,“行吗?”
他将目光锁定屏幕里的她,试图忽视身后的海底。
“凑近一些,后面小鲨鱼都挡住了!”
他岔开长腿,将脸凑近,“路大师,这样总行了吧?”
路晨咧开嘴角,“好,你看镜头!保持不动……”手指按下拍摄键。
“诶不行不行,你都不看镜头!再来一张!”
“有完没完?”凌灿斜睨。
“来看镜头,最后一张。”路晨看着屏幕,古灵精怪地转动眼珠子。
她故意扭头,冲他脸颊亲了一口,狂按几下拍摄键。
“这下好了。”她得意一笑,撒腿就跑。
凌灿顶了顶腮帮子,跟在身后轻笑摇头。
他还真是心甘情愿被她玩。
*
俩人出了套房,等着电梯,路晨心里还盘算着要如何是好。
真的就这么走了?
“凌灿,要不要再叫上全晟一起出去玩?他自己待着不闷得慌吗?”
“还有,玥玥不是晚上到吗,要不我干脆还是等她来吧?”
“你不必操这俩人的心。”
路晨照着电梯反光的镜面,看他戴着墨镜簇得笔直,依旧是一副冷冽表情。
都主动亲他了,不至于还在生气吧?
而且,怎么对她看起来毫无波澜……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两个穿着高跟鞋,穿着紧身连衣裙,身材火辣的美女在电梯内交谈。
凌灿下意识地低头避开视线,也不急着进去,见路晨抬脚,他伸手拦住。
“帅哥,不进来吗?”美女忍不住主动搭讪。
路晨扭头看向他,突然想起那日在电梯的情况。
她赶紧将身子挡在他面前,扭头冲身后开口,“不用,我们下一趟。”
电梯门缓缓关上。
路晨伸手欲摘下他墨镜,被他伸手制止。
“凌灿,你上次那么难受,是不是因为害怕和人对视…..?”
他冷冽的神情明显起了变化,手上一松,她重新伸手取下墨镜。
那双黑瞳此刻有些闪避,睫毛颤动,看起来试图隐藏某些情绪。
路晨看着心底泛起酸涩,眉头紧皱急切问着,“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是家里的事吗?”
她想要更走近他。
凌灿见她似乎很是焦急,伸手轻点在她眉间,“没事,只是小问题,又不是瞎了。”
她移开他的手,“问题一点也不小,你看过医生吗?都没办法解决吗?”
“看过,以为我像你那么傻?”凌灿故意逗她。
此时,电梯又打开。
凌灿扶过她肩头,压着身子推她一齐进去。
路晨踉跄后退几步,嘴上还不停问,“那你需不需要吃药什么的?”
“没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凌灿按下按键,皱起眉眼,“你问题那么多?说了没事。”
“不用吃药,也、没什么症状。”他眼眸垂落。
她学着他,伸手抵上他眉间,“你也不许皱眉!”
随着指腹轻柔的触感落下,他眉宇跟着舒展开来。
“而且,我这是在关心你,多问两个问题怎么了?”
他自是知道。
凌灿不作应答,取过她手中墨镜戴好,又插兜站得笔直。
当真没什么症状吗?
路晨睨着眼打量他,追问到底,“还有,画不好色彩又是怎么回事呀?”
凌灿沉思片刻,扭过头看她,又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犹犹豫豫,路晨感觉不妙。
“你说清楚嘛,而且你来这边究竟干嘛?难不成来就医的?”
她真是把一切能想的都想了。
就医?
凌灿脸上不自觉挂满笑意,垂首看向地面,“是,来就医的。”
能治好他的,恐怕也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