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操盘?”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路晨的疑惑,凌灿拾起回忆的碎片,继续将事情的线索拼凑串联。
龙舟赛当日。
游家宽敞的会客厅内。
游父端着茶杯,手上轻捻茶杯盖,轻轻呼出一口气吹拂。
一群政界客人们围坐在他身边,气氛紧张而期待。
“明年A市的土地开发权交易纷争十分激烈,对游氏来说一定是个巨大的挑战。”一位客人开口。
游父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自信。
他带着微笑,“的确,此次交易确实充满了挑战。”
“所以,这场龙舟赛的胜利对游氏来说也意义重大。”
这番补充的话语暗藏玄机,几名政界客人们纷纷对视。
游氏向来不会轻易放弃任何商业机会。
“我看参赛队伍实力悬殊,竞争可不小。”其中一名人员开口。
“游董您对这场比赛的前景有何看法?”另一位客人补充问道。
游父保持着微笑,语气却透露着傲慢,“我对这场比赛的结果早有预测。”
“既是意义重大,那必然确保我们的队伍,在这场交易中占据优势。”
场上人员频频点头。
他们既在同一条船,定然是信服游父商业的智慧和决策能力。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获得优越的奖金,更重要的是,游氏将在土地开发权交易中占据有利的位置......”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论谁不想分得一杯羹。
说来也巧。
正在众人谈话至此时。
凌灿刚好赴约上门给游柔一些东西,管家领着他路过,偶然听到了这段对话。
回想那时,他心中便稍有一震。
他待在凌家,自是见识过父亲的商业决策。
凌灿知晓诸多牵扯利益的事情背后,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与母亲探讨艺术界话题时,也见她偶尔语重心长地跟他讲述背后的故事。
可向来和他无关的事,他既不会放在心里更不看在眼里。
从何而提喜厌之分?
直到那天。
得知路晨的成绩被调换。
他开始厌恶这番资本操盘。
联想这段时日他无意捕获的话题,意想不到背后究竟隐藏多少超乎想象的阴谋和算计?
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滋生。
将物品给游柔后,两人再次路过会客厅。
其中有贵客提了一嘴,“看这郎才女貌的一对,想必是凌家公子和您千金吧?”
游父也不好不介绍二人。
便让他们一同入座。
但凌灿观察游父的神色和语气,似乎并不是很想让二人留在会客厅。
商政贵客的场合,两个孩子过早介入不太合适。
游父正打算找说辞让两人离席。
门外,新来的小管家按老管家的吩咐,将新沏泡的茶饮端上桌面。
游柔说了几句话,正嗓子眼干渴。
在自己家,哪还用管什么规矩。
游父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和提醒,只见女儿手快率先端起一杯茶便饮了下去。
她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寻常。
凌灿也尚不清楚这茶饮有什么不妥。
……
初次接触,效应挥发迅猛。
游柔感到一阵不适,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凌灿恰巧坐在游柔身边,看着她的一系列反应极其不寻常。
他语气担忧,轻轻拍了拍游柔的肩膀,“游柔,怎么了?”
在场心知肚明的政客面色惊恐,不敢言语。
游父立刻意识到情况的紧急性,“来人!”
老管家拨打了游氏旗下医院的电话。
随着游父一个警告的眼神,政客纷纷不约而同起身离场。
游柔开始抽搐着手部。
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身体和大脑不受控制,眼前的世界极其绚丽,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凌灿自然未遇过这般情形。
出于对好友的关怀,着实放心不下,一路陪护着专车送她到医院。
人一到医院马上采取了紧急措施。
洗胃。
待彻底恢复神智后。
游柔面对自己的父亲竟心存余悸,她展现出前所未有地惊慌。
游母责备自己丈夫后,想靠近自己女儿,却感受到她的抗拒。
“走……”
她情绪异常激动,“我求你们先走……”
游母脸上还挂着泪,万分担忧。
她眼神和语气带着恳求,“阿灿,柔儿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也不让我们靠近。”
“今日你能否留下来陪陪她?”
凌灿安抚游母,“没问题,阿姨放心,你们先回去吧,等她平复情绪后再说。”
如此一来……
听着这番阐述。
路晨陷入了长达一首歌时间的沉默。
回想那两个护士之所以会提到警察,原来是那种东西。
可,等等。
她需要消化的关键信息甚至还包括……
“所以,令我爸撂杆子干架还被打趴住院又差点命丧黄泉的事件的幕后操盘手……”
“是游柔的父亲。”
她脑子转了好大一个弯。
凌灿眸色渐沉,“你爸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当时心里挺……”
“停。”
路晨伸手打岔。
“这事虽然说看似和你有那么一丢丢联系。”
她驽着眉眼,捏着大拇指和食指,随即又摊手,“但也可以说跟你是毫无关系。”
路晨索性伸手捧住凌灿的脸颊。
“你愧疚个什么劲哟?”
凌灿一脸懵圈。
眼前的男人发丝垂顺,本就削弱了平日展露的冷冽感,此刻瞪着眼睛略带茫然看着她,更像个乖巧的大型犬。
她忍不住揉了揉他英俊的脸颊。
……
“路、晨。”
凌灿语气带着警告,眼底却满是温柔。
此时,路晨反应迟钝的大脑开始处理另一个关键信息。
“不过,愧疚也该。”
她眯着眼睛露出危险的笑。
“她问你愿不愿意一直陪着她,你竟然敢说好?”
凌灿带着几丝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路晨松手撑在身子两侧,眨着那卷翘的睫毛。
“因为那天,我爸刚好就在她病房旁边不远。”
“而我刚好去打水。”
“又刚好碰见你们。”
她阐述得平静而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凌灿喉咙滚咽,“你该不会……”
“刚好在走廊转角?”
路晨驽起嘴,摇摇头。
“笨蛋,我在阳台。”
路晨牵动嘴角往上,“她靠在你肩头,我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