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恋爱里,他始终觉得保持点距离,要比无时无刻黏腻在一块要好些。
也接受她随时可能出差。
随时异地恋的可能性。
她像一阵风来去自如,不设想非要抓握多紧,他也需要独立的个人空间进行创作。
第二日约见了从海外回来的基金会友人,处理完画廊的事务天色还早,凌灿穿梭在画廊,停留在那幅从未撤下来的海边画作看得出神。
虽然这么说,还是会想啊。
玥玥抱着一沓策展方案凑近,“大神,方案得再和你探讨探讨。”
凌灿看了眼时间,16点。
他这人不喜欢循规蹈矩的职场做派,摆手示意让路,“有什么事明天说,差不多你们也下班吧。”
不料刚走到车子旁,全晟拎了副画板拦住他,“哥今天有点手痒,想创作副作品,先别走。”
凌灿轻嗤,“打哪儿来的风,全公子要画画?”
全晟弹舌,“耍点浪漫诡计。”
凌灿切了一声,欲开门上车,“省点力气吧,你天资尚缺。”
全晟故意激将,“你这是什么老年人作息,天那么亮赶回去孵蛋啊?”
凌灿依旧不搭理。
全晟不怀好意,“噢,趁路晨出差不在,又搞金屋藏娇?”
凌灿搭着拉开的车门,蹙眉,“又?你又想毁我风评?”
全晟拨了路晨号码开免提,明晃晃举着在他面前。
凌灿关门,跨步上前,“全狗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全晟冲着电话里嚷嚷,“路晨,出事了哈,凌灿要赶回家……唔!”
凌灿捂着兄弟的嘴,擒拿扣在腋下,夺过手机向路晨解释,“宝贝,闹着玩呢,在忙吗?好,别忙太晚,记得按时吃饭”
挂断电话,全晟被拖着往画廊带。
“上回给我加药的事,还欠兄弟一笔账没算。”
“小子,上回你故意的吧?”
“……”
收拾完全晟,画廊一群年轻人跟着嚷嚷要看凌灿现场作画,学习膜拜!
盛情难却。
他自然得满足粉丝的热情需求。
路晨看着全晟给她同步传来的照片,凌灿握着画笔给一众人讲解示范,她捂着嘴偷笑。
果然,这一招他拒绝不了。
一群人还真是能折腾。
冰川白的宾利驶回半山别墅的停车库,凌灿看了眼时间,00:05。
画起画来,他全然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
进了玄关,全屋定制的声控感应灯随着他的步伐,逐渐将屋子点亮。
他刻意选的暖色系灯光,虽然在眼里辨不出冷暖,但冷光偏刺激,暖光会柔和许多。
第一盏、第二盏、第三盏……
凌灿径直快要走到客厅,一个身影从右侧轻声踱步而来。
黑暗里,亮起一抹暖黄的烛光。
那微弱烛光照亮她弯起的眼眸,黑漆漆瞳仁正闪烁着点点光芒,轻柔的声音落在他心尖上。
“凌灿,生日快乐~”
客厅骤然敞亮。
路晨穿着一条泛着珠光白的吊带绸缎连衣裙,双手捧着蛋糕朝他走近。
蛋糕上绘制了图案,男人捧着女人的脸颊对视,凌灿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画法,眼底流淌着惊喜和笑意,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路晨探头仰视,“看傻了?”
凌灿盯着她看,嘴角咧到耳后根,露出极其罕见的爽朗笑容。
路晨不等他开口,着急催促他,“快快快,先闭眼许愿!”
凌灿嘴上还是一贯,“幼稚~”
却早就乖乖双手合十,闭上双眼默许三秒,睁开眼冲她说,“你也许一个?”
路晨笑道,“这可是你生日耶,这样可以吗?”
凌灿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
路晨噢了一声。
她调皮地凑近蜡烛,看着他眼睛笑意盈盈地说道,“这是我陪凌灿度过的第二个生日,以后他的生日我保证不会缺席了,希望可以陪他过第三、第四、第五、第十、二十、五十、八十、第一百生日!”
凌灿感动,却又哭笑不得,“为什么愿望要喊着许?”
路晨掷地有声,“不喊出来,怎么让你听到?”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浅笑。
默契地将蜡烛吹灭。
凌灿自然地将蛋糕托捧过掌心,一手揽着她的细腰,勾着唇角,“最近怎么尽学会套路我了?还敢联合他们一块?”
路晨伸手勾了一块奶油抹他脸上,“这都跟凌老师您学的呀~”
凌灿避无可避,任她继续在鼻尖上又多划了一道奶油。
对生日的印象,他记忆里唯记得两次,一次便是父亲允他画色彩,一次便是她送甜品来,在那之后,他从未再庆祝过。
两人相互嬉闹。
路晨食指取了一块奶油探到他嘴边,“我可一大早就跑去蛋糕工作室,花了一整天才学会做这个蛋糕,你尝尝好不好吃?”
凌灿轻舔着食指那一口甜。
他露出肆意的坏笑,“好吃~”
满眼不怀好意。
路晨感觉又被他撩拨到,不行,她的浪漫计谋还没实施全套,可不能让他抢占先机!
她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将微卷的头发拨顺,提醒他不许动站好等着,摇曳着身姿走到一旁。
凌灿将蛋糕放在茶几上,伸手又送一口进嘴里品尝,比上次还甜。
他靠在沙发椅背,等着看她还给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
顷刻,她推着行李箱踮着打赤的脚尖,手里还拎着一根粉色的丝带,眼神妩媚地朝他走来。
凌灿双手下意识撑住靠背。
他目光顺着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落在行李箱上,发出疑问,“这是……?”
路晨手指勾缠着丝带,一脸无辜,“凌老师,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凌灿怔怔看着她,“嗯?”
路晨继续靠近,身子紧贴上他紧实的大腿前侧,丝带轻扫过他眉眼。
绸缎的触感极致丝滑。
凌灿的睫毛跟着心头轻颤。
路晨双手将丝带缠绕在他纤细性感的颈部处,轻轻往下一拽,两人鼻尖蹭刮。
她身子后仰,摆出一道纯良无害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看,“既然要我做你的色彩指导,那我就再教你画一次吧!”
凌灿立马勾住她腰身,“噢?路老师这次,打算怎么教?”
路晨含着笑,伸出舌尖舔尝他脸颊的奶油。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