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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原本就是按客栈的布局来建的,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客人出入的方便!再说,在我们这里哪来那么大风?”父亲依然没在意。

父亲这么说也是我意料之中的,确实,整个一楼的门如此布局不但可以方便从街道经过的客人进出,同样也方便了经过村后官道上的客人往来。而且,一楼所有的房间都相当大,里面不但可以放置桌椅板凳,也能给客人们存放货物之用。因为祖母也曾告诉过我,在这里打尖住宿的大部分都是商人,一楼又不住人,所以从常理上是完全能说得通的!

“别人家的门都做得生怕有人看见房间里面的情形,但我们家的门却好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房间里的情形一样!”我终于将话题转到了正轨上,但还是继续低头扫地,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其实,我眼角的余光还是一直在瞄着父亲。

只见父亲忽然呆了一下,皱着眉看了我一眼,道:“还真别说,你这么一提我怎么也觉得有些奇怪了!”从父亲的表情来看,我觉得他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真的没注意这些东西,很可能他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原因。

我怕引起父亲的怀疑,猜想这件事父亲应该不知道详情和原因。因此,我立即岔开了话题:“爸,我听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很厉害也很幸运,当年他那么多的同事都死了,唯独他几十次都是逃过一劫啊!”

“这是你奶奶告诉你的吧?!”父亲白了我一眼,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我也直起了身子,停了下来,点点头。

父亲忽然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来,缓缓道:“他不是幸运,而是真正地自己躲过去的!”

见状,我立即听出了父亲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连忙道:“他老人家还能躲过子弹?”

父亲摇摇头,道:“别瞎想,那其实是他的一种特别的能力!”

我一惊,道:“爷爷还有特异功能?”

父亲又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事我也没打算告诉你,但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世,而你又是他的长孙,我想,即便告诉你也不算违背了他的遗愿!”

父亲此言一出,我心里大喜,看来,爷爷真的有一段辛秘!

顿了顿,父亲继续道:“你爷爷的这种能力,起先我也是不知道的。你也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有点不务正业,为此你奶奶伤透了脑筋,我自己也没少因此挨骂!”

我心里暗自好笑,心道,您老人家那点事我早听祖母说了n遍了,如今您终于肯自我反省了!

听祖母说,父亲年轻时确实是有些不务正业,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游手好闲,直到三十多岁都不肯成家。祖母没有办法,心想如果父亲成了家后是不是会变得好一些。于是,在祖母的威逼之下,父亲总算成家了,遗憾的是,此举对父亲丝毫没有什么作用,母亲嫁过来后,二人还经常为此争吵不休。

当时,父亲之所以那么放荡不羁,是因为他在年轻时偷偷地拜了一位走江湖的人为师,此人外号何瘸子,真名已经不详。

此人确实有些本事,教会了父亲好些混饭吃的招,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因为这些玩意确实有用,比如治病,在当时看来显得十分的神奇。故而此人被认为是江湖异士,附近几个县城莫不知其大名。具体他教了父亲多少我不知道,父亲也不愿多说,毕竟这是他年轻时所做的荒唐事。总体上来说这个何瘸子教会了父亲两大本事:一是治病救人,二是打架。

我懂事后也曾听周边的人聊起过父亲的一些往事,确实,他也曾帮过不少的人,应该是确有其事的。后来,等我长大后,经常问起这事,父亲总是笑而不答。

按照家人和外人的描述,我曾问父亲,既然有能力帮助别人,为何连家都养不起?

父亲的答复是:这是祖师爷的戒条,帮助人是做好事,只能吃饱自己,如若收受报酬则法术尽失,也就是说不灵了!我觉得好笑,认为这是糊弄人的。

经过软磨硬泡,又问父亲一些我曾听闻的案例,他终于将答案告诉了一些,并随后又自嘲地笑了,因为他自己都知道,很多东西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其实那些法子根本就是通过科学原理一类的东西来实现的,因此当然会有效果了。

至于那些神神叨叨的花招,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使外人看起来显得神秘一些而已。

等我弄明白后,也有些啼笑皆非,道,既然是帮助别人在做好事,那为何祖母总认为你不务正业又游手好闲呢?父亲苦笑着说,那是因为祖母认为那些东西是歪门邪道,所以才这么说。

至于打架的本事,我没听父亲亲自讲过,只记得村里的叔伯们都说父亲年轻时,七八个人是近不了他的身的。虽然这些东西都是从别人口里得来,也无法考证。

但从我记事起,曾跟着父亲去过很多地方,发现他认识的人相当之多,甚至周围几个县市的很多地方他居然都很熟,而且那些人对他都非常恭敬。但绝大多数都是感激的神情,只有少数人却是一种敬畏的神情,所以,我相信父亲年轻时确实很有一些故事的。

而且,我们老祁家还有一套祖传的棍法,一直都在代代相传,我虽然也练熟了,但总觉得没啥大用,太平盛世的,这些个劳什子纯粹就是个摆设。

“我之所以后来不再去外面瞎混,就是因为你爷爷的缘故!”父亲此刻忽然又严肃了起来。

原来,父亲和母亲结婚以后,祖母见他仍不肯收心,更有变本加厉的迹象,于是就将那时远在长沙工作的祖父叫了回来。

祖父也知道父亲的情况,因为他常年不在家,也没想到父亲如此地走火入魔,所以一直都没真正在意过。他回来后,听祖母说得严重,于是就找父亲长谈了一次。

“其实,当时你爷爷只做了一件事,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收心了!”说着,父亲便开始出神。

当时祖父将他叫到房间里之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之后他便做了一件令父亲瞠目结舌的事:

他拿起了桌上的一把菜刀,看样子是祖父提前准备好的,然后示意父亲仔细看着,接着他狠狠地砍向了自己的左手。

父亲见状,大吃一惊,想向前阻止,但祖父动作极快,根本就来不及。

父亲本以为会看到一副惨不忍睹的情形,谁知只听叮当一声,那菜刀离祖父的左手还有十公分左右的时候,就好似砍中了一块无形的金属,火星四溅,同时祖父的刀也脱了手!

父亲看得目瞪口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接着,祖父又将刀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了还在发呆的父亲。直到此刻,父亲这才回过神来,接过刀一看,不由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好好的一把菜刀,此刻它的刃上居然布满了豁口,刃口很多地方还卷了起来!

接着,祖父示意父亲也砍他试试,父亲哪里敢造次,在祖父的再三催促之下,父亲拿着刀挥向了祖父,他的动作看着很像要砍祖父的样子,但他把握得很好,力度其实很小,而且他还计划在接近祖父手臂时停止动作。

就在刀快接近祖父手臂的时候,他忽然觉得空气中涌起了一股气流,如果不仔细还感觉不到,接着又是一声轻响,他手里的刀就好似碰到了什么东西,微微一震,这种感觉非常明显!他定睛一看,发现祖父的手臂附近什么也没有,只看得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见状,祖父轻叹一声道:“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很行吗?我之所以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也是这个原因!”父亲那时除了恐惧,根本没有别的想法。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才慢慢回过神来。一开始,他还以为祖父用了什么障眼法,后来自己试验后明显觉得这不是什么障眼法,又加上祖父说出了这是他在战场上存活的原因,这才彻底相信了,同时也惊呆了!

见达到了预期效果,祖父便告诉父亲,这是祁姓家族的秘密,只有家族的直系血亲才能继承,而父亲不是继承人,所以只演示了一遍给他看。

至于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祖父让父亲不要多问,他也不会告诉他。只说这个秘密到此为止,让他早点收心安心做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并警告他此事不可张扬,否则会给家族带来灾难云云!

父亲此刻哪敢多说半个字,连连应允,从此以后都不敢再造次,也乖乖地按照祖父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家里,开始安安分分地做一个一家之主!

听父亲说完,我不由有些哂然,但又不好直接说父亲在夸大其词,只好道:“爸,爷爷真有这么厉害?”

父亲见我有些怀疑,就瞪了我一眼:“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

“您不是也会很多障眼法嘛,难保爷爷就不会?!”我笑了。

“本来我也不信,但他老人家将他在战场上的事都拿出来了,容不得我不相信!”父亲叹了口气,神色有些黯然,“在战场那种情况下,几次的幸运到还能说得通,可以说是巧合,但如果是次次如此的话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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