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男看着稻草铺着的屋顶,听着屋外面洗洗唰唰的声音只想哭。
她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凑够了房子的首付,没想到就这么倒霉,签合同这天天降人祸,被楼顶上掉下的的一个杯子给砸死了,然后再睁开眼就到了这个山旮旯。
这是一个历史书上没有出现过的朝代,这是一个除了村长一家都不知道皇帝国号的村子,但这也是一个大多数村民都质朴、善良的村子。
她虽然来这里已经有几天了,可是还是没有习惯这里的生活。
这里的人真的是彻底贯彻了早睡早起这句话,每天晚上七点左右就上了床,早上五点过外面就有了声音,然后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如果问安若男最满意这里的什么?那她一定会回答说景色和空气,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空气清新。
每天早上出门就能看见绿油油的树林和各家田地里忙活的人,再远一点还有一条弯曲如丝带的小河。
河水很清澈,偶尔还能看见几条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每日上午就能看见村里妇人在那里热热闹闹的洗衣服。
这些都是在现代看不见的,毕竟那时代污染严重,别说是青山绿水了,就算是太阳都难得看见。
“二丫,二丫,你怎么还不起来呀?要等着我煮好了端在你手上吗?”安若男还在游神这具身体的奶奶在外面扯着喉咙喊道。
安若男忍不住想翻白眼,二丫,都朴实的名字呀!不知道村里有多少个二丫被她这一声喊惊醒了。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屋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无奈的起身摸黑穿鞋道:“奶,我这就起了。”。
“二丫呀,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呀?怎么每天都起来的这么晚呀?你看天都快开亮了。”安陆氏(安家二伯母)见安若男进了厨房就担忧的问。
其实她在这里的生活还算不错的,虽然不可能和她在现代的时候比,但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比起来原主家还算是能过得去的。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原主的爷爷奶奶也算是好说话的人,除了重男轻女以外没其他大问题。
至少在他们家没有出现过卖儿卖女这种情况,只不过因为人口多,所以每天也不可能吃饱,能够保证不饿死就算是好的了。
安刘氏(安家大伯母)撇撇嘴一脸不屑道:“还能怎么样?这摆明着想偷懒呗,真是的,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懒,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安若男没来之前,这具身体每天早上都是最早起来的,因为她要和安家大伯母、二伯母一起做早饭。天不亮男人就得把早吃完饭,吃了后等天开亮就可以上地里干活了。
安若男小时候虽然也是在农村长大,但也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呀,每天早上不到5点就起床,所以来了这里好几天了还是起来不了。
安若男从原生记忆里的就知道,安家的人整体来说都还是不错的,除了这个大伯母有点搅屎棍的味道。
安若男看都没有看安刘氏一眼,舀水洗漱了就自觉帮忙干活“二伯母,奶说今天吃什么了吗?”。
在乡下可能每家都差不多,都是老人把吃食锁起来,每天分批拿出来,所以每天吃什么都是管家人决定的。
“娘说今天要翻土,爹他们要干力气活,所以今天早上炕馍。”安陆氏说着脸都笑开了花,不难看出馍是好东西。
安若男来这里其实也吃过一次,真的说不出来好吃,但是真的顶饿。
“那今天我烧火吧,二伯母做馍的事还是你来,奶都说你做出来的馍最香最脆了。”安若男说着就熟练的给灶里添了一把柴。
“好,对了,二丫头,昨天晚上万哥带信来说你爹几天就会到家了,待会儿吃了饭你就把屋子收拾一下吧!”二伯母熟练着把馍放在锅边说。
原主父亲因为别人练过几年武,所以跟着人在外地跑镖,长长一年半载都看不到人。
母亲在她没来之前就带着弟弟去外祖家帮忙了,听说还得等几天才能回来。
安若男应了一声又陷入了沉思。虽然她有原主的记忆,可是记忆很多地方都是模糊的,所以她对原主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是特别了解。
他们会不会认出她是冒牌的来呀?不是说最了解自己儿女的都是父母吗?
“你们几个在里面干嘛呀?还没做好吗?再等下去天都亮了,还要不要干活呀?摸摸摸的…”安奶奶见厨房里面一直在说话就又吼了一句。
“老大家的,你把那边扫一扫,再把猪给喂了,吃完今天我们也要去地里。”
“娘,今天该老二家的去了,昨天也是我,这也该一人一天吧!”地里的活多累呀,她才不愿意在地里,还是在家里面好。
“屁屁屁,你在家里能干什么?让你做个饭也不会,让你洗个衣服也洗不干净,你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别逼逼,跟着我去地里。”她现在都还后悔怎么给老大娶了这么个媳妇儿了,当初听煤人说她多好多好的,没想到进门儿才知道是个又懒又馋又小气的。
“娘,你不能这样偏心呀,凭什么都是我去呀?那要不让老二家的也一起去,让二丫在家里面做饭。”反正她就见不得老二家的比她清闲。
“大嫂,二丫的伤还没有好呢,怎么能够让她一人做呢。”安若男的伤是去山上捡柴从山上滚下来摔的,头上撞了一个洞,还流了好多血。在床上躺了几天,也是那个时候安若男占具了这身体。
“怎么能是一个人呢!三丫五丫不是人呀!她们不是在家吗?”三丫五丫是二伯家的女儿。
大伯家有四个孩子,大哥安井十六岁。大姐安菊十四岁,不过她年前出嫁了。三哥安冉十二岁,还有就是八岁的四丫。
二伯家有三个小孩,二哥安霖十四岁,三丫安云八岁,五丫才刚满三岁。
安若男家就十岁的她和一个八岁的弟弟安心。
四叔因为要读书,想考上秀才在成家,所以十九岁还是单身一人。
“大伯母,五丫太小了,还得有人看着,她能帮什么忙呀?”安若男就是见不得大伯母那副你占了好大便宜的样子。
“对呀!大伯母,五丫太小了,要不让四丫帮忙吧!”三丫抱着一捆比她人还高的柴走了进来。
大伯家的四丫是家里最会享受的人,她每天就拿着针线绣花,可是安若男来了几天也没出来她绣了个什么。
“三丫,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呀?你妹妹还那么小,你怎么能让她干活呢!再说她不是还要学刺绣吗?你妹妹长得那么漂亮,以后肯定能找个好人家,你现在就别不让她干活了,让她养着,以后找婆家也好拉扯你们呀!”大伯母一正言辞的说道。
“呵呵!大伯母,你这话说的就不爱听了,四丫她…”
“好了,多大的事呀也能让你们扯半天,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几个小的在家里面收拾屋子做饭,再把猪喂了,有时间再去打一点猪草回来。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和我一起去地里,早点把活干完。”安奶奶见他们还要吵就一言定音了。
三丫还要说什么安若男拉了拉她,这几天相处下来,安若男也算是看清了,这个老太太在家里还是很有权威的,她说的话不容人反驳。
安奶奶说完又看过安若男道:“二丫,记得待会儿把西厢房收出来,把柜子里的床单拿出来清洗了,你爹要回来了,听说还带了两个朋友过来,可能要在家里住两天。”说完就端起装着馍的簸箕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