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男与沈爷爷说好一回去就把纸送到他们学院里去才离开。
安若男走到街上听着他们讨论今天发生的事,她还担心今日她出了风头会被人认出来,后来才发现她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他们一路下来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她。
等听到有人抱怨才知道,今天人太多又离得太远,他们只知道今天有一个小孩子是评委,但是那孩子长什么样根本就没几个人看清。
她想着还约了管家人谈合作的事,所以他们只是慢悠悠的逛回来,没再去其他地方。
等安若男他们回客栈的时候,管家人早已等在这里。
“小丫头,你们怎么才回来呀?我大哥都等你好久了。”管士光一看见安若男就迎了上来,只不过语气里满是怨念。
安若男故意看了看天“我不是说晚上来吗?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说提前回来收拾一下呢!”
管士光当然知道这不能怪她,可是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了,所以看到她回来他不免有些怨言。
“士光。”一个温润的声音在管士光身后响起。
安若男循声看去,只见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不知道是管家的基因强大还是怎么的,那男子也有一米八几左右,在这个普遍男子一米六七的时代,他们两兄弟都算是高个了。
他给安若男的第一感觉是放荡不羁,可是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
安若男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脚步就微微向后挪了一步,把安齐山让了出来。
安齐山昨晚就听安若男说过,所以见到那人走过来就笑着打了声招呼“抱歉,管大公子,让你久等了。”
“安老板……”
“呵呵,管公子说笑了,我就是一农夫,算什么老板。管大公子,不如我们楼上包间谈?”
他还记得安若男说过,能少点人知道纸是从他们手里出来的就少让点人知道。
管大公子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他们请进包间。其实他早就在楼上订好了包间,只不过他们一直没看到他们回来才在楼下等。
“管大公子,令弟拿回去的纸你看过了吧?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否认,那纸的确很好,比我在县里卖的珍品还要好。可是……可是纸张太小了,不管是做画还是写字都不行,你们如果有大一点的,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安齐山看了眼安若男,安若男唇角微勾。
“你难道都问不问价格吗?”有钱人都这么豪放?价格都不问就直接说有多少要多少,难道他们不怕他要高价?
“我相信安老板的为人。”管大公子笑的一脸温和。
安齐山尴尬的笑笑,然后对安若男苦笑一下“丫头,这个我真不会。”虽然昨天晚上安若男已经教过他了,可是他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就算是安若男昨天晚上把今天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部都给他说了一遍,他还是不会。
安若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再勉强安齐山了,看来他爹的确只适合舞刀弄枪的。
“管大公子,这点你放心,你要多大的我们都有。”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定做,当然得量大,量小的话懒得做框架。
管大公子对于安若男接过话的举动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因为昨天他就听管士光说过,安家的人好像都很听这丫头的话。
“那价格怎么算呢?”管大公子还是笑的那么温润。可是眼里的精光却瞒不了安若男,看来这是一个老奸巨猾的生意人。
“管大公子,你是长期做生意的,你应该比我更懂这纸的价格,你看看,你觉得这纸值什么价?”安若男又把问题抛给了他。
因为安若男只知道珍品纸在店里卖的是十五文一张,可她这个比珍品的纸还要好,还可以定做大小,所以价格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
“你这小丫头,的确如士光说的那样是个精明的。”
“你应该知道,珍品的正常大小的纸我们卖出去也是十五文一张,而我们去他们那里买是十三文一张,你这纸只要是同样的大小,我也给你这个价,你看怎么样?”
“管大公子,你这价格给得不实在呀,你应该能看出来,我这纸比你们店里卖的那种珍品还要好得多,而且这还是刚出来的,从来没有人卖过,你们将会是独一家,那价格还不是你们随意定的。”其实安若男觉得这个价给得也合适,只不过谈生意,谈生意,再怎么也得多谈谈。
管大公子闻言挑眉“哦?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纸还没有面世?那你们又是从哪里来的?你敢肯定以后也只有我们一家卖吗?”
安若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得一脸调皮“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了,但是青州县我敢肯定现在还没有人卖。至于以后还有没有人买那就要看大公子你给的价格了。”
管大公子却从安若男的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他挑眉看着安若男“你有固定的货源?”
“嗯哼!怎么样?管大公子有没有兴趣把青州县买断呢?”
“你敢肯定,只要我们把青州县买断,青州县就不会有其他地方再卖这种纸?就连你也不会在卖?”
“大公子,这点你放心吧,我们是要签合同的。”
“这纸是你们自己做出来的?”管大公主不愧是生意人,只几句话就已经猜到了纸的出处。
“嗯,怎么样,大公子现在放心了吧?”
一直坐在一旁默默的听他们谈话的管士光听说那纸是他们做出来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小丫头,这可不能乱说呀,那纸真的是你们做的?”
他从上到下把安若男他们几人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他们上身上有哪点像是能做出纸的。看来看去他们给人的感觉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汉子和农村小丫头。
安若男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看都没看他直接从斜挎包里掏出几张没有裁过的纸,她把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打开放在桌上“这些是刚做出来还没有裁过的。”
“这么大?”一张没有裁过的纸可以分成他们店里卖的那种六张大小。
管大公子一脸暴残天物的神色看着被安若男折有褶皱的纸“我全部买断,你说个价吧!”不是自己做的没几个人舍得把这么好的纸这样胡乱裹着塞在兜里。
“全部?你是指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不仅是你手里的,还有你以后做出来的,我全部都要了。”
“这个……。”安若男看了看安齐山,安齐山一脸茫然。
管大公子看到这一幕的忍不住想笑“没事,你们可以商量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趣的父女,父不像父,女不像女。
一个鼎大的人没长心眼,一颗豆芽菜却长满了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