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上官景的这句话,习暗的面色冷了冷,“上官公子,这边请吧。”
上官景撇了撇嘴,“真是的,本公子千里迢迢而来,居然连口水都喝不上……”
而虽是这样抱怨着,上官景却是迅速从坐上起来,跟着习暗的步伐,离开了主厅。
“这么急着找本公子过来,是不是‘锦念’发作了?”上官景边走边道。
习暗眸光沉了沉,“主上之前动用了内力,吐血了。”
上官景脚步一顿,俊脸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风云染那家伙是不是嫌他那条命太长?还是说觉得这人间无趣,想马上去这阴间瞧瞧?”
习暗脸色亦是不好看,“到了这疆都之后,主上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热,身上隐隐起了红斑,好是‘锦念’发作的征兆。”
上官景一惊,“发了两天两夜的高热?本公子之前不是说,除了毒发之外,绝对不能让他生病么?你怎么如此糊涂!”
习暗垂眸不语,而上官景没有看到的是,习暗那双低垂的眼眸中,杀意流淌,冰冷彻骨。
上官景说完后,也不去理习暗,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推门入室。
“风云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刚入主卧室的上官景,劈头就对那抹半躺在檀木大床上的身影大声道。
主卧室内装饰极为典雅,名家山水字画、紫金檀木灯饰、汉白暖玉棋盘、镶玉雕木屏风……
这里的每一样,无一不是外面千金难求的存在,但这些昂贵的装饰带着的精致,却不及檀木大床上那人身上风华的一分。
床上之人,墨发似水如莲,眉目如画,一袭月牙白袍似不染世间分毫红尘,清冷如仙,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极为完美,像是上天最杰出的艺术品。
风云染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上官景,黑翎睫羽一颤,淡淡道:“并无大事。”
而这时,跟在上官景身后进来的习暗忽然道:“主上,您之前为四皇子已经筹谋够多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伤神。”
上官景眉头一皱,看着风云染的目光,已经不能用‘恨铁不成钢’来形容,完全就是痛心疾首,“风云染,你有病是不是!隋君洛那是什么人?就算你之前答应了浅姨照看着点他,但那种人,你只要保他不死就好,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而现在大皇子死了,这太子之位,隋沐川志在必得,这其中完全就没有那头野兽什么事!”
然,上官景说了这么多,风云染听完后,苍白俊脸上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动,却是点了点头,道:“嗯,我确实生病了。”
上官景一噎,感觉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伤不了对方分毫,却累得他半死。
得!这家伙发了两天两夜高热,脑子彻底烧坏了……
而风云染的目光从独自生着闷气的上官景身上移开,落到了习暗的身上,那分明是极淡极淡的眸光,但却让习暗感到浑身发冷,一股从灵魂深处升腾起的惧意,让习暗身子微僵。
主上知道了,知道方才他故意将信息透露给上官景……
看着一身云淡风轻的风云染,上官景只觉胸口被那股闷气憋得生疼,但随后忽然想起什么,抬眸问道:“风云染,我记得你以前可真的就是只保隋君洛不死就好,他的事,你也不会理太多。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