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舞回到二楼并没有看到凤夜歌,只有凤十二手里拿着两个长形的盒子等在那里。看到楼轻舞,立刻上前,解释道:“姑娘,爷有事和离公子出去了,这是爷让属下交给你的,说是有需要尽管可以吩咐吾等十二人,吾等静候待命。”
楼轻舞摇摇头,“暂时还不用,你们就先回府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这两个盒子里应该就是丹青和游离剑了,早一日送到夏侯睿手里,就多一分的胜算。
“只是劳烦帮我找两套男装。”
“诶?”凤十二愣了一下,随即颌首:“是,十二立刻就去办。”凤十二转身去了外间,不过弹指间,就又回到了厢房里,这一次单手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两套男装,都是暖白色,料子极软,是上等的丝绸,因为样式简单,看起来极为低调,懂布料的人却知道这做衣服的丝绸是难得一见的极品绸缎。
岚白上前一步接过来,凤十二和凤十一则是直接退下了。
只是凤十一在关门前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等他们的身影看不到了,楼轻舞才拿起一套男装递给了岚白,“你也换上吧。”
“嗯?”岚白一愣,“我也要换?”
“对,我们要去见一个人,穿女装不便。”她现在应该是在静心寺,如果穿着女装出现在京中,恐怕会惹来麻烦,难保不会有人见过她。在这个节骨眼,她还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更何况,危险还没有解除,寿宴时她亲手设计了那桩偷情,阮珍这会儿铁定要气疯了,更是不会轻饶了她。
以阮珍的心机和城府,她不会明面上动手,可不表示她不会暗地里下手。
岚白接过衣服,手指抚上那上等的衣料,眼神里晃了晃,视线不经意落在一旁的盒子里,更是复杂,她……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从盒子外封上镶嵌的蓝宝石,她就能想见里面的东西该是多么的珍贵。
而主子要去见的人,恐怕也是很重要的。
可她们才见过一次面,她就不怕自己是细作?是专门出现在她面前的?
楼轻舞正在思量如何见到夏侯睿,回头就看到岚白拿着衣服怔怔出神的模样,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
岚白摇摇头,张嘴欲言,犹豫了好几次,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楼轻舞一愣,随即弯起了嘴角,“傻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买了你,那自然是信你的。”
她不能说自己前世就认识了她,她最后还未自己而死,这样的她,她怎么会怀疑?
可这些她不能说。
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岚白眼底有什么闪烁着,最后紧紧把衣服按在了心口的位置,“主子你放心,我绝不会背叛你的。”
楼轻舞眼底的温暖更深了,“是,我信你。”
她怎么会不信她呢。
两人换了衣服之后,就走了出去,顺利出了地下黑市,到了外面,凤夜歌早已让人准备好了马车,楼轻舞两人上去之后,楼轻舞让车夫直接去茶坊。
坐稳了之后,岚白忍不住问:“主子,这会儿去茶坊做什么?”
从地下黑市拍卖到的东西,价值连城,主子却带着这两件东西去那么混乱的地方,这,很奇怪啊。
楼轻舞也不打算瞒着她,“我们要去见一个人,他的弟弟对坊间的传闻极为感兴趣,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在那里,所以,我们如果想要见他,只要去那里等待就好。”
“这样啊。”竟然没有约好吗?
不过主子的事,她只要跟着就好。接下来一路,岚白都没有再出声,马车一路行过闹市,最后停在了京都最大的茶坊,她们从马车里走下来,岚白怀里紧紧抱着那两个盒子。因为换了男装,她脸上的面纱已经拿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还没有长开,看起来很稚嫩,和楼轻舞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俊俏的公子哥,唇红齿白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注意到四周打量的眼神,她狠狠瞪了回去。
这才大摇大摆地跟着楼轻舞走进了茶坊,看到小二,立刻低咳一声,让声音嘶哑一些,“快去给我们准备一间厢房。”
小二立刻应了声,把她们迎进了茶楼二楼的一间包厢里。
坐了下来,楼轻舞才挑开厢房和外间结连的珠帘,为了方便听茶坊一楼的说书,茶坊专门有了这样的设置,撩开珠帘,二楼厢房里的人就能看到外面,而外间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这也给了一些达官贵人想来这里,却又不想让人知道身份以便利。
毕竟,茶坊这样的地方,人流密集,却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放下珠帘,楼轻舞重新回到了桌旁,坐下来,心思却百转千回,她上一世也只是听说过夏侯睿和夏侯流云喜欢这个时候来这里,可具体他们包了哪个特定的包厢却是不知道。
怎么才能让夏侯睿出来呢?
“咚——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各外公子小姐,今个儿小的要讲的,是京中一官家小姐的秘闻,当然了,是哪家的小姐老夫就不敢多说了,大家也就看个乐子,如果各位觉得小的说的让你乐呵了,那就赏几个铜板,也好让小的润润喉咙。”
楼下随着一声脆响,传来了说书先生的开场白。
楼轻舞掀开眼皮,细细听着。
岚白在她身边坐着,托着下巴摇头晃脑,从被卖进地下黑市她的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之中,如今彻底放松下来之后,年纪不大好玩的心性彻底暴露出来,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说书先生话音一落,立刻传来看官们的叫好声:“好!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秘闻?”
“就是啊,好久没什么大的丑闻了,难道还能比楼家那二小姐更丑的?哈哈哈哈……”
“你说那偷情的二小姐,切,你还不知道吧,人为了洗白,死皮赖脸地硬要说是她嫡姐设计陷害她,呸!就她三年前就知道陷害自己嫡姐的黑心肠,这一次,就是报应,活该!”
“该!她说,我们也要信啊!”
“……”
楼下的看官们自己倒是说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让说书先生急了。
这到底是他说还是别人说?
可这些人又是贵客,他又不敢打断,顿时急得一脑门的汗……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愤愤的声音:“你们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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