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轻舞脸上的表情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千面先怒了:“你胡说什么?!”
“本小姐有没有胡说,你自己让她摸着良心说!”紫璃一步步咄咄逼人,一张小脸格外凶狠。很快就引来了楼府的仆役,可看到紫璃手里带着倒刺的铁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只是隔空喊道:“你、你你是什么人,快走开!否则我们报官了,这里可是左相府,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滚!”紫璃猛地回头一个鞭子甩出去,吓得那些仆役连忙夺回了楼府,却因为楼轻舞在外,也不敢真的离开。
千面不安地挡在楼轻舞面前,偏偏这疯女人是在楼府前,他也不能太过使用武功,而且,有些话,当着楼府这么多仆役的面根本不能说,只能忍了又忍,差点把这女人直接拖走。
楼轻舞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目光落在紫璃身上,越过千面,走近了一些。眸色在那些仆役身上一掠而过,有光一扫二过,才缓缓开口:“你来质问我,你又是凤夜歌什么人?我是不是没有良心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紫璃一怔,显然没想到楼轻舞会这么问,被她极深的眸仁看得眉头皱得紧紧的,想到自己娘亲作下的那些龌龊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他是我这世间除了娘最在乎的人,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紫璃这句话一落,楼轻舞瞳孔蹙然一缩,有什么荒凉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
许久,才慢慢开口,只是声音冷得发寒:“是吗?那是你的事,可如果想要报复,就让凤夜歌自己来!”
“他都已经失踪几天了,你让他怎么来?你伤他这么深,可恶!”紫璃被楼轻舞这散漫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起了火,一个鞭子直接甩了过去,千面大骇,立刻夺身去挡,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只出了楼轻舞沉默的站在那里,她并不想和紫璃动手,她看起来是真的关心师兄,看着她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为他出头,她反而有些羡慕。
紫璃的鞭子最终也没能打到楼轻舞身上,千面挡下鞭子之前,紫璃的鞭子被人先一步拦住了。
紫璃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凤夜歌,先是一愣,随即是惊喜,再然后,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凤夜歌,她都抛弃你了,你还要救她?”
凤夜歌半垂着眼,一袭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墨袍衬得他面色越发清绝,听了紫璃的话,凤眸里波澜无惊,许久,薄唇才慢慢动了动,吐出一句漠然的话:“从没有开始,何来抛弃一说?紫璃,休要胡闹。”
楼轻舞垂着眼望着前方颀长的身影,觉得呼吸蓦然一窒,却强逼着自己冷下心。
笑了声:“是啊,紫璃姑娘,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
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让紫璃眼中几乎能喷出火,而凤夜歌依然沉默的仿佛没听到,只是望着紫璃,“回去吧。”
“我不!”紫璃愤愤的,“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心里真的好受?”
“紫璃,这不是你应该管的。”
“可是……可是我只是替你难过啊。”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为一个人用心,甚至他那么骄傲,去了宫里向着那个老皇帝求娶这女人,可这女人做了什么?让他沦为了整个京都的笑柄,而且这还不够,甚至还明目张胆的晚归,她肯定是去了三皇子府,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喜欢啊!
凤夜歌怔了一下,许久,才松开了手里的鞭子,走到紫璃面前,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珠,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给了她:“擦擦吧,这模样像什么?我已经没事了,回去吧。”
“可……”
紫璃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可看了半天,的确没有从凤夜歌眼底看出任何的悲伤,才终于放下心。
默默跟在了凤夜歌身后,朝着夜王府走去。
凤夜歌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楼轻舞一眼,千面有些不安,回头看向楼轻舞,她只是垂着眼,半天,才抬起头,举步朝着楼府走去,眸光沉静,仿佛刚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可千面就是知道,主子她……难过了啊。
可难过又能怎样,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那只要这样形同陌路,再也不见。
凤夜歌带着紫璃回了府,府里的人看到凤夜歌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看到凤夜歌并没有什么异样,才觉得这几日的功夫没有白忙。
只是却没有人敢去问凤夜歌这几日到底去了哪里。
紫璃闹了闹心情也好了很多,回了自己的苑子,凤夜歌回了轻歌小筑,凤十一默默跟了进去,等凤夜歌漠然地按照往日那般洗漱沐浴完毕,拿着书侧卧在软榻上,才忍不住又看了几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表情太过奇怪,连凤夜歌都忍不住停下来,掀起眼皮,凉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你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没、没有!”凤十一连忙摇头,他要怎么开口,难道要告诉爷那晚他偷听到的吗?可他都觉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爷更加觉得他神经了吧?
“那就去歇息吧。”凤夜歌复又垂眼,目光落在书卷上。
可凤夜歌太过冷静,就是这种冷静,才让凤十一更加不安,可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要应了声,退出了房间。
边走边想地出了轻歌小筑。只是好巧不巧的,刚好碰到了刚执行一个任务回来的凤七,看到他们这十二个人当中,唯二的女性之一,凤十一顿时眼睛就亮了,也许是因为他是男的,所以和楼姑娘有代沟,所以才不明白楼姑娘的话。凤七是女的,那就不一样了。在凤七迎面就要走过时,凤十一一把把人拽住了,等看到凤七警告的目光时,连忙松开了手,干笑一声:“那什么,凤七啊,我有一件不明白的事,想请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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