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姬觉察到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嫁衣,立刻自信又回来了,“舞妹妹也觉得好看是不是?只可惜,这镇店之宝只有这一套,否则,姐姐就让给舞妹妹了。”哼,看她多大度,不过是一套首饰,真是小气。
可如果真的让她让,她才不可能让,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楼轻舞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尤其是一想到她暗地里耍得那些龌龊的手段才能嫁入夜王府,她心里更加不舒服。眯了眯眼,既然她先挑衅了自己,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懒洋洋扫了金掌柜一眼,抬了一下下颌,金掌柜立刻就懂了。
嬉笑着,仿佛没有听到刚才夜姬的话,朝楼轻舞走去,态度热情得不行,“楼姑娘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前几日你说看不上我这镇店之宝,我专门让人给你重新做了一套,保证是绝无仅有的一套!你,你,还有你,快去把楼姑娘的新嫁衣给抬出来!”
金掌柜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去了后台去抬新嫁衣,众人也被金掌柜那话里的意思给惊了一下,看不上镇店之宝?那镇店之宝不就穿在那什么月白族公主身上?这下有好戏看了!
夜姬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死死盯着后台的珠帘,她倒要看看什么嫁衣竟然比她身上穿的还要好看!
只是等新嫁衣抬出来,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是一套和普通的凤冠霞帔差不了多少的新嫁衣,可这套凤冠霞帔却绝对是不同的,鲜红的缎面,全部有金蚕丝一针一线绣成,从正面来看是鲜红的颜色,从侧面看,仿佛能发出金色的辉光,尤其是上面点缀着的小颗的水珍珠,让新嫁衣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如果真的穿上,简直美艳绝伦,光看着就已经痴了。
楼轻舞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也被惊艳了一把。
而众人在震惊之后,艳羡地看着,好美的嫁衣,果然不愧为独一无二的,恐怕连当今皇后当年出嫁时,身上的凤冠霞帔也没有怎么精致夺目。看到这样的嫁衣,再看看夜姬此刻身上穿着的,立刻就黯淡无光了,几个贵妇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嘲笑了声,“还上赶着要让给别人,没想到是人家根本看不上的!真是笑死人了。”
夜姬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连勉强地笑都笑不出来,只能皱着眉头死死盯着,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楼轻舞:“舞妹妹,你确定你买的起这件嫁衣?”
这话明显带了讥讽了,众人的脸色更加千变万化。
可夜姬不管,她现在极为不舒服,凭什么楼轻舞竟然又是抢在了她的头上。先是夜哥哥的心,再是那套她喜欢的首饰,再是这嫁衣,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可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可能真的胡闹,否则,传到夜哥哥耳中,只会对她产生厌烦情绪。
看这种耻辱,她又偏偏忍不下来。
余光一扫看到阮珍,计上心来,不经意间朝着阮珍使了个眼色,阮珍的视线随着她在新嫁衣上一扫,立刻就明白了。看着看着,突然捂着脸嘤嘤哭泣了起来,原本整个店铺里就有些静,所以越发显得阮珍的哭声清楚。
看她实在哭得可怜,有夫人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你怎么了?”
阮珍抬头看了那夫人一眼,眼泪立刻啪嗒一声落了下来,“刘夫人,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那刘夫人细细看了阮珍几眼,阮珍今昔的打扮和是左相二夫人的时候完全不同,一身妇人的装扮,头上没有头饰,身上的衣服也是朴素的,所以那刘夫人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这会儿多看了几眼,认出来之后,震惊了:“你……你是左相的二夫人?”
阮珍抹了抹眼,“已经不是了呢。”
那刘夫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的事现在几乎整个京都都传遍了,她们原本也看不上这样的,可她现在也着实可怜了,就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阮珍正等着她这一句,听到这,泪水落得更凶了,“我只是看到轻舞这套嫁衣想起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嫁出去的时候老爷说府里没有银钱了,所以就没有置办嫁妆,那么可怜兮兮的就嫁了,我这当娘的,不落忍啊……呜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是楼家的人了,只要能达到目的,抹黑楼曲风她也在所不惜。
那刘夫人一听这,毕竟也是有女儿的,也不忍心了。
可随即一想就觉得不对劲了,嫁庶女的时候没银子,等嫁嫡女的时候就能买得起这金思楼特制的嫁衣了,光这嫁衣上的珍珠可就不知值多少了?顿时,看向楼轻舞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善,难道传言其实有误?
楼轻舞从阮珍开口,就没有做声,听到她说完,最后接触到那刘夫人怪异的眼神,也没有出声,那刘夫人以为她心虚了,忍不住挺身打抱不平:“楼家大小姐,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先前嫁庶女的时候没银钱,现在却有了?你是不是偷偷打压自己的庶妹了?”
这刘夫人一开口,顿时其它的夫人也摸索出味来,只是她们却又多长了一个心眼,毕竟这好歹是皇上御赐的郡主,就算她真的打压了,现在那庶女已经嫁了,又能怎么样?
面对那刘夫人的质问,楼轻舞身后的岚白先怒了,却被楼轻舞拦了下来。
她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端着的杯盏,轻轻的一声,仿佛叩在了人的心尖上,蓦地一窒,随即就看楼轻舞抬眼,直视着刘夫人,“这位妇人先不要急着质问我,你可以先问问这位前左相二夫人,楼府一直掌家的是谁?”
那刘夫人也是个没主心骨的,见风就是风,所以才这么容易被阮珍利用,听到楼轻舞的话,就立刻看向了阮珍。
阮珍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楼轻舞竟然一针见血。
“这……”她眼珠子里转了几圈,快速地想着解决的办法,就听到楼轻舞轻笑了一声,慢悠悠拂了一下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前’二夫人你掌家的,而我回京,也不过三月不足,那么,你掌家的不知道银钱去了哪里,反而问我,这是何意?如果真要算起来,我还想问一下‘前’二夫人,你掌家的时候,到底把那些银子都弄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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