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衣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跪着挪到了西凉帝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腿恳求着:“皇上你开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当时真的是想救皇上啊,而且,万一太子醒过来了,奴婢这张脸还有用啊!”
西凉帝眸色一深,俯下身,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真的觉得夜儿还能醒过来?”
澜衣立刻点头:“能!肯定能!太子吉人天相,肯定会醒过来!”
西凉帝冷冷勾了勾唇:“好!那你就在这东宫里守着,想办法让太子醒过来,如果太子醒过来,朕就饶你一命,否则,太子命绝之时,就是你丧魂之日!”
澜衣吓傻了,可好歹是暂时保住了命,连连点头应声:“是!是是!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让太子醒过来的!”
西凉帝冷冷踹开她,走出了东宫,他绝不允许他的计划出现任何的偏差,夜儿,绝对不能死!如果夜儿真的没了,那他就让他的孩子继承这个位置!
想到孩子,西凉帝这会儿才想起来,似乎很久没从离渊那里得到那个女人的消息了。于是当天夜里,西凉帝再次来到了约定的小院,消失很久的离渊准时出现在那里,单膝跪地,却依然能看得出来风尘仆仆。
西凉帝身上依然裹得一团黑,上下打量了一眼离渊,虚眯起眼:“你这些时日去了哪里?”
离渊头垂得低低的:“属下去了一趟天山。”
西凉帝皱眉:“你去那里做什么?”
离渊:“属下听闻天山雪莲能够解百毒,所以想去试试,可否找到帮太子解了身上的毒。”
西凉帝眉头紧了紧:“那你找到了吗?”
离渊点点头:“找到了一枚。属下已经带来了,如果主上有需要,可以先给太子服下试试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了西凉帝。西凉帝接了过来,却并没有看,只是放进了衣袖里:“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那个女人情况怎么样?她的预产期是不是应该到了?”
离渊的头垂得更低了:“这……属下刚回来接到主上的命令就赶来了,不过听属下的禀告应该没有异样。属下会尽快查清楚给主上一个完整的交代。”
西凉帝对他的玩忽职守极为不满:“再出现这样不告而别的情况,就提头来见!”
离渊猛地垂头:“是!属下知道了!”
西凉帝这些时日被凤夜歌的病惹得心神倦怠,摆摆手让离渊退下后,就回了宫,而另一边,离渊离开苑子之后,就立刻去了楼轻舞买下的那个居所。到了那里,就潜进了凤三的房间里,凤三进来看到他,吓了一跳:“离公子你……”
离渊那些脸上的面具:“夫人情况怎么样?”
凤三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才道:“夫人生了一对双胞胎。”
离渊心口一跳:“真的?”
凤三立刻点头:“是,不过离公子……你应该不会对小主子做什么吧?”他不确定,毕竟主上的想法他们根本无从得知。
离渊沉默了下来,半天才抹了一把脸:“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我今天来过的消息你不要告诉她,知道了吗?”
凤三应了声,随即就看到离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凤三看他离开之后,就瞧瞧去告诉楼轻舞了,楼轻舞得到消息时,已经通知了冷逸臣,打算提前让冷逸臣把孩子带走,师兄出了事,西凉帝才没有时间管他们,可一旦让他想起来,恐怕就会来抢夺孩子。等得到凤三的禀告,楼轻舞当晚就连夜带着两个还酣睡的孩子去了冷逸臣的住处。冷逸臣一早得到消息就准备好了,瞧瞧上了马车,楼轻舞把孩子交给他们时,眼底流露出不舍,可最终还是把孩子交给了冷逸臣:“拜托你了!”
冷逸臣郑重地点头:“你放心吧,我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骨头疼的。”
楼轻舞最后看了孩子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敲碎了,给他们孩子分别戴在了脖子上,沉默许久,才轻声道:“……如果,我和师兄活不下来,这个就给他们留个念想。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
冷逸臣脸上闪过一道动容:“我会的。”
楼轻舞这才重重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无波无痕,猛地转身跳下马,盖上披风,遮住了面容,瞧瞧地离开了。
而冷逸臣一行人,顺利地走出了西凉国,朝着第一山庄徐徐而去。
第二天楼轻舞就秘密进了相爷府,舒云彦听到管家禀告时还奇怪到底是谁来找他,到了大厅看到人,却看了半天没认出来:“你是?”
楼轻舞易了容,又是一身男装,声音压得很低,格外的粗狂,看着冷逸臣,静静道:“在下姓慕,听闻丞相才得,所以才过府一叙,如今得见,舒丞相果然一表人才。”明显意义不深的话让舒云彦皱了皱眉,这管家怎么什么人都放过来,不过不经意对上男子一双极深的眸仁时,却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再想了想,眉头拧得更深:“你姓慕?”
楼轻舞极慢地点点头。
舒云彦眼睛突然一亮,就挥散了大堂外的仆役和侍婢,等一个人都没有了,舒云彦才压低了声音道:“夜王妃,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在外人面前为了防止暴露她的身份,他一向喊她“夫人”,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还是喜欢唤夜王妃。
楼轻舞慢慢在一旁坐了下来:“自然是有事想请舒丞相帮忙了。”
舒云彦身板一僵:“你又想怎样?”
楼轻舞摸了摸眉眼:“你也知道,我花了十张云机图,只是想在太医院偷师,可那医女不给力,到现在都没偷学到什么,所以……”
舒云彦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所以?”
楼轻舞抬起头,笑了:“所以啊,我想进宫……取而代之。”
舒云彦立刻否决了:“不行!”
楼轻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十张?”
舒云彦陷入了万分的纠结中,楼轻舞适时道:“反正人你已经送进去了,是我,还是那个医女,又有什么区别?”
舒云彦还在挣扎:“可……可也要能换啊,那医女可不能出宫。”
楼轻舞幽幽眯起了眼:“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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