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成圣？
李玄逸脑海轰鸣了一下，想起小沙弥说过的话语。
记空方丈身上有舍利，舍利之中有心猿古刹的自古到今的传承，亦有造就后天圣人的秘密！
“什么事另类成圣？”李玄逸问道。
“后天获得圣人命，却无圣人力，是为另类。”记空出言。
“那另类成圣的修为……”李玄逸极为好奇，他感觉到记空方丈的实力好像是个谜团，看不透。
“圣人之下，陆地仙人之上。”
“半圣？”李玄逸说道，想起曾经在东海秘境中的见闻。
“不。”记空方丈摇头：“半圣只是一个只属于圣人的称呼，非圣人不可入半圣。”
“修者的极致，便是踏过九重陆地仙人的劫难。
随后，便没有了前路，连阻碍前进的屏障都没有。
这理所应当，因为现在修行的道路本就是从上三山海异兽身上推演而来。
每一头上三山海异兽都有自己独特的修行方式。
这些修行方式多而杂，虽前人一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加入自身的感悟，整合成了修者的前行道路。
但这并非最适合人的修行。
有鉴于此，上古诸圣便在推演一条最适合人修行的道路，也就是所谓的造就后天圣人。
可惜，若是上古诸圣一直推演下去，便可以推演出这条道路。
但自从上古后，圣人就一夜之间消失了。
只留下了一颗记载着推演过程的舍利。
而舍利中，记载着圣人在圣人修为与陆地仙人间开辟了一个境界。
并将这个境界称之为苦海。”
李玄逸浑身一震，这舍利的秘闻是真的？
“一个新的境界，苦海？”
李玄逸正襟危坐，等待记空方丈详解。
“那是一个特殊的境界，只需度过一重陆地仙人的劫难。
随后凭借舍利记载的办法，就可将前路化作一片苦海。
这就使得前进的道路出现了阻碍。
这阻碍即被称之为苦海。
而进入苦海，便可称拥有了圣人命。
可此苦海，是上古诸圣尚在推演的道路，并没有前人走过。
一旦踏入其中，就失去了既定的修行道路，一切修行皆要自行摸索。
这条道路，这条苦海，彼岸无望。
可一到达彼岸，便可一步登天，跨过陆地仙人成圣。
但我失败了，他也失败了。”记空方丈说道。
“他是谁？”
记空方丈的话语让李玄逸愈发的疑惑，其话语中提到的他字充满了遗憾之意。
“大唐王朝的创立者，一个天纵之才。
我从未见过有修者比他修行更快。
堪称拥有圣人之姿。
他短短百年就度过了一重陆地仙人的劫难，于是我找到了他。
期望他可以到达苦海的彼岸，去验证上古诸圣的推测。
事实上他并没有让我失望，在苦海中他仅仅花费了两百年，便走了我在苦海中一半的路。
但他失败了，接引寺不准许他争渡苦海。”
李玄逸沉默，若不是记空方丈，他还不知道大唐王朝的开国之皇拥有这样的过往。
难道当初胡佛乱唐的真正缘故，竟是这？
……
记空与李玄逸之前的对话依旧在进行。
一个人敢问，一个人敢答。
任何一句话语泄露出去，都足以记入辛秘。
“记空方丈，那你有去过东海传闻中的圣人秘境嘛？”李玄逸问道。
此事他鲜有对人提起。
“去过。”记空颔首，他曾遍寻世上圣人的足迹。
“那……”李玄逸眼中有些激动，活了四千年，堪称老化石一般的人物果然不简单。
“去过。
但不可言。
我对其亦是知之甚微，其中涉及到上古诸圣的秘密，乃至上古诸圣一夜之间消失的谜团，不可推演。”
记空半仰着枯脸，想起了一些事。
“李施主，这个世界很大，也有很多秘密，这些秘密总有一天会显露于人前，无需在意。
现在，贫僧乏了，你且去见一个人吧，他在古刹菩萨宝殿等你。”
李玄逸觉得记空有些话没有说明白，还欲再问。
可是记空方丈却低下了头颅，紧闭着双眼，仿佛整个人圆寂了一般。
见此，李玄逸也没有再讲话，小心翼翼的关闭禅房门。
可现在也没有去往心猿古刹的菩萨宝殿。
去见记空方丈口中那个等待自己的人。
他和记空方丈聊了很多东西，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
菩萨宝殿，四周都是佛陀、菩萨的金身，看上去庄严肃重。
菩萨宝殿的中央站立着一个少年，他玉树临风，英俊非凡。
更奇异的是他脑后有着九重神环的光晕摇曳。
九重神环将他笼罩，让他看上去仿若一轮骄阳，有着一层金色的光彩在体表流动。
一双平静的眼神看去更是聪慧而神圣，一举一动皆让人瞩目，犹如传说中的神灵幼子。
“丘生？”
李玄逸踏入菩萨宝殿，望着这少年神子。
他虽没见过此人，但却叫出了他的名字，原来记空方丈口中的人竟然是他。。
“又见面了，李玄逸。”
丘生看向李玄逸，眼中仿佛有着一幅幅山河运转。
李玄逸审视着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圣人！
初见时，丘生不过是个稚子幼童，如今七八年过去却已然是少年公子。
这并不稀奇，从小修炼的孩子发育的早，即便只有十岁，也能如普通人家的二九少年一般，更别说丘生了。
“你的修为。”李玄逸眉头紧缩。
丘生身上已经有散发出大贤修士的气息。
天方夜谭！
这才过去七八年啊！
即便是圣人也不可能拥有这般修炼速度吧？
这比之他当初的修炼速度还要快。
自己七八岁时，都还在大山里平平无奇的斩杀邪祟。
七八年以来李玄逸也一直关注着西域圣人教的动作。
也不仅仅是他，自从丘生出现在女儿国之后，圣人出世的消息就以一种极为恐怖的传开。
连带着圣人教这个潜伏西域许久的势力也浮出了水面。
无数人的目光都在西域疆土上逗留。
西域这片疆土可以说成为了最大的旋涡中心，其状况比圣人异象初显之时还要激烈。
每个人都是内心惶惶。
圣人只在乱世之中诞生，这让许许多多的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都在想尽办法提升实力，让自己能够在未来可能出现的大乱中保全自身。
他们或是打着圣人追随者的名讳，想要追随圣人，祈求庇护。
又或是打着圣人追随者的名讳，干着些损人利己的祸事。
……
可旋涡的中心，丘生这位圣人却在西域凭空消失了一般。
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
如今，李玄逸却在这心猿古刹见到了丘生，如何不让他有些意外。
“你为什么来这？”李玄逸下意识问道。
“不为什么，想来就来。”丘生说道。
仅仅只是七八年过去，李玄逸再也从他身上找不到那一丝的稚嫩气息。
他的气质已经不能用老成两个字来形容。
那种玄之又玄，看破一切的气质，就像……就像刚刚哪位记空方丈给他的感觉。
只不过记空方丈满身都是岁月枯朽的暮气，而丘生却是旭日当空，体内生机勃勃如海。
且乍一眼看去虽是少年，但那眼神却比修了千百年的人还要更加沉稳、冷漠。
若说以前还能在丘生身上找到除了稚嫩气息之外的一丝人气。
那么现在丘生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波澜，成为了古籍上记载的圣人！
“我听闻西域百二十国的国运皆没了。”
李玄逸目光闪烁，除了丘生，除了圣人教，他想不到还会其他人能够以如此快的速度掠夺国运。
要知道那百二十国里，有不少如大唐王朝那般建立千年有余的国度。
“那些国运，你到底夺来……”李玄逸质问。
“我说过，我只是在替前人取回苍龙之灵，那都是前人留予我在这个时代动用，让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成长为古木。”
丘生打断了李玄逸的质问。
“什么意思？”
李玄逸最讨厌的就是和谜语人说话，谜语人都不得好死。
可偏偏丘生话不与尽，有些话就像是故意说出，却又不告诉你。
这就好像是……故意吊着你胃口（养鱼）。
“莫非上古的诸圣已经推演到这次所谓的大乱？也推演到了你的降生？”
李玄逸再问，丘生依旧不答。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这般似是而非的态度令李玄逸鲜有的有些不快。
“圣人诞生自古都是福瑞之兆，代表着平定乱世。你的行径当不起圣人二字。
因为你……
西域疆土百二十国皆因国运失去，导致发生了无数的人间惨剧，导致数不清的妖魔邪祟横行。”
“我从未说过我是圣人。”丘生摇头，自从他降世开始，他始终没有称呼过自己为圣人。
“况且……”
丘生眼中泛起波澜，脑后九重神环微微摇曳，有着金光氤氲。
“况且什么？”李玄逸逼问。
“况且圣人的福瑞自古至今都是少数人的灾厄。
比起多数人的存活，百二十国因浊气而死之人，便如刍狗，亦是微不足道。”丘生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玄逸蹙眉。
从古籍来看，圣人降世必应大乱，而这大乱李玄逸却有些拿捏不定。
“是不是因为，那些怪物！”李玄逸脱口而出。
他觉得丘生作为圣人，即便现在没有传说中圣人那翻江倒海的实力，也该知道那种怪物的存在。
丘生避而不答。
反而说道：“不如，我跟你讲一个有趣的小故事，用来……明目张胆的转移话题。”
……
“在很久很久以前，
那里有座山，
山里有座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
老和尚在和小和尚讲故事，
故事讲的是：
从前有座山，
山里有座庙，
庙里有个小和尚，
……”丘生缓缓道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