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枳看着不远处的烧烤小摊，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与何小姐不过第一次见面，加之你我身份立场不同，直呼名讳恐怕有些失礼。”
何艺菽似乎并不介意，“那就听妩枳小姐的。”
妩枳皱了皱眉，“何小姐，你家里有日本人吗？”
何艺菽愣了愣，有些诧异和防备在眼底，“妩枳小姐，你怎么会这么问？”
妩枳浅笑，“你叫我‘妩枳小姐’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联想到日本，我猜何小姐会说日语吧？”
何艺菽闻言，警惕散去了一些，几乎要看不见，“妩枳小姐不愧是美貌与智慧并存，我的确在日本留学过几年，学的日本话也还算标准。”
妩枳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可能是何艺菽的语气问题，她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枳枳，想吃什么？”
两人只是简简单单说了几句话，就已经走到烧烤摊的位置了，妩枳本来就想过来买一点串串，只是刚刚被南燕首领打断了。
妩枳闻着香味就觉得口水开始分泌了，“火腿肠，馒头，鱼丸各一串吧。”
程辞笑了笑，“好。”
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看起来憨厚老实，“小伙子，要辣不辣？”
“微辣。”
“好咧。”
妩枳嗜辣，但是前两年被程辞抓着搞了搞饮食，这两年顾忌着苏亦涵也不吃辣，所以妩枳的饮食大多时候都是清淡的，偶尔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给自己弄份重口味的菜。
妩枳偷偷揪了揪程辞的袖子，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是不给吃？”
程辞揉了揉少女软软的发丝，“一次半次，况且我听说烧烤不吃，没有灵魂？嗯？”
妩枳眼眸一弯，像个小月牙，对嗜辣的人来讲，这话倒是没错。
“啊，妩枳小姐，这很不卫生呢，我劝妩枳小姐还是不要吃了。”
何艺菽说话的时间点掐的还真的是让人十分无语。
好好的氛围再次被打断，程辞的淡漠已经转换成了淡淡的不悦，“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辞情绪外漏的情况并不常见，甚至几乎没有，所以这一声不悦，不但让何艺菽一碰愣，也让妩枳一愣。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拉着程辞的袖子的手，然后被程辞重新把手放到暖和的口袋里。
何艺菽回过神来，笑了笑，“妩枳小姐不是要与我一同逛这夜市吗？我们两个都是女子，也更有共同语言呢，程首领这话，可是不愿意我和妩枳小姐一同？”
妩枳皱了皱眉，却听见程辞轻笑一声，对面的何艺菽直接就看的愣神了，眼神都有些恍惚。
妩枳抿着唇不说话了。
什么与她同游，分明是想和程辞同游。
程辞的笑一瞬即逝，却也足够让何艺菽感到惊艳了。
奈何这般惊艳的人，说的话却丝毫不怜香惜玉。
“是何小姐先邀请妩枳陪你一起的，怎么现在变成妩枳邀请你了？”
“还有，我的确不想妩枳和你一同游玩，会分散她放在我这里的注意力，何小姐，可听明白了？”
妩枳心里那点小情绪，就因为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散了。
“我……啊，我当然明白了，真是十分抱歉呢，没想到我和方首领会打扰到两位的约会，也怪我，不曾谈过恋爱居然看不出来，希望程首领不要在意，艺菽感到十分抱歉。”
何艺菽神色僵了一瞬，又再次恢复过来，露出了浅浅的梨涡，看起来还真的挺柔弱无害的。
方子彻却是沉着脸，看也不看她，直接朝程辞和妩枳告辞。
“本来方某也有事情在身，奈何何首领邀约不敢推辞，又见二位在场，便不忍破坏了气氛，未曾想打扰二位，着实失礼，苏某再次赔两位不是了。”
妩枳仰着小脸看程辞，程辞眼眸淡淡的，看来并不打算有所表示。
妩枳只好领了这个好人的差事，“无妨，既然方首领有事在身，我也不挽留了，还请路上注意安全。”
虽然回他的不是程辞，但是妩枳能说这话已算不错了，起码没有得罪人。
“多谢副首领关心，方某告辞。”
方子彻扭头就走，甚至夹杂着细微的怒火——冲着何艺菽去的。
这女人真真是气死人，自己搅和了对方的约会，还得拉上一个垫背的，要知如此，他方子彻一开始就应该拒绝同游的邀请！
何艺菽脸色也不大好看，都是四大基地，哪怕她南燕暂时排在末端，那也是四大基地之一！
凭什么方子彻就能给她甩脸色？
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何艺菽的男伴看情况不利，便越过何艺菽上前告辞，拉着何艺菽往别的方向走了。
男伴拉着人到了人少的地方，松了口气，刚转过身，迎面就是一巴掌。
直接把他打的别过脸，月光下看着，一个娇小的巴掌印赫然浮现在脸颊上。
没有了人群的注视，昏暗安静的角落里，何艺菽露出了她娇蛮暴躁的一面。
男伴平静的站着，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何艺菽看他这副样子十分不爽，又是一巴掌，只是这一次却被握住了手腕。
她气急败坏的抽了抽手，没抽动，“你居然敢拦我？你别忘了，谁才是首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秘书！”
男伴语气平静，“首领，我当然没忘，只是现在这里虽然安静无人，但是始终是北冥基地的地盘，假如你今日的举动被人无意窥视，这对您的计划想必是很大的打击。”
何艺菽眼神闪了闪，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和痛苦，咬了咬牙，“回去再收拾你！”
总算没有不长眼的人在一旁打扰了，程辞的心情便又放松了些。
妩枳两只手都拿着串串，一样吃一口，塞的满满当当的，两人随着人群往前。
“我们快些，不然一会儿烟火要开始了！”
“没想到今年还有烟火，这东西这个时候可不好找，咱们基地就是好！”
“走吧走吧，晚了连站着的位置都没有了，在后面看的怎么也不如在前边看的来的震撼壮观。”
“我好久没看了，上一次和我男朋友约好了今年一起看烟火的，没想到……唉……”
“今天这日子，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陪你看就是了，快走快走。”
“这放烟火的话，丧尸岂不是会围城？这太危险了！”
这话显然是来自其他基地的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