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市,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这场大雨,从西乡镇开始,下遍整个姑幕省了。
不过算起来,就是大雨下早了两天,这锅让天气预报背。
再则如今的天气越来越怪,见怪不怪。
桂馥院,忙的很,大雨拦不住的热情。
姜黼站在后院的二楼,忙着天大的事。
温稷过来看热闹,五哥就像准备新房,要结婚的男人,那是各种骚。
姜黼推蠢萌的弟弟,一边玩去,小孩子知道什么。
温稷就喜欢和五哥玩:“五哥,弄这么多布,让她天天做衣服啊?喜欢穿不等于喜欢做。”
姜潜看蠢萌的弟弟:“做好的有,想自己做也行。不过五哥,要不要给你做?”
姜黼看这只弟弟一样,给他做肯定要的。
温稷脑洞:“得人家主动开口。”
姜潜说:“主动开口多不好意思,这么多布五哥是想叫她做一辈子?”
姜黼看弟弟傻不傻?这点布能过一辈子?哪个女人一屋子衣服是穿一辈子的?
姜潜看着塞了半屋子,那姑娘就几件衣服,挺寒酸的。
姜黼叫人:“那边卧室给我收拾了。”
温稷惊恐:“五哥,你也住过来?这不是同乂居?”
姜黼一巴掌。
温稷捂着头,五哥绝对别有用心,太耍流氓了。
(虽然事实上离近了睡得着,这本来就有歧义)
前边院子到这儿也不远,开了窗能看见。
下面石榴、海棠长的正好,但挡不到二楼,隔窗而望多有情调?
石榴这会儿还有花,下大雨看不清。不过二楼看着下面挺好,西边是美人蕉。
李婕已经打包到三春市北城。
这房子、这才是房子!美!
外边下大雨,三楼的前边飘雨,不过有地漏,做好的。
前边的阳台,足有六米宽,够做花园的,阔气。
现在有几盆老藤,又是绿化又像盆景,没有比这美气的了。
一个水池种着两株睡莲,飘着雨,又有几只乌龟。
这花园就足以叫人爱上这个家,不用特别大,但这一方自己的,喝喝茶,种种花,神仙!
电梯从阳台上来,楼梯也是,对面有洗衣间晾衣服。
阳台还是阔,至少现在很少这种的。
屋是正统的面阔三间,中间堂屋。
老式那种,中堂六件套,虽然不是特别老的家具,也算老家具,一种家的味道特浓。
门两边都有鞋柜,可以放衣服、放包,很方便。
中堂的两边都能通后边,两边的房子都不是从前面进,而是从后边进。
中堂的后边相当于一个过道,两头有卫生间,后边是厨房、餐厅、楼梯间。
餐厅和厨房都很大,兼吃喝的储物间。
中堂的东边是书房、西边是一间卧室。
李婕就准备住这卧室,干活方便。
住着这样的房子,干活都是美的,好比那做全职太太,李婕赶上这享受。
全职太太不只是不工作,更能丰富多彩,比如打坐、练字,带儿子。
楼上前边三个卧室,后边一个书房一个健身房。布置的很可以。
楼下书房就很大了,楼上的书房要做别的用,随便自己。
李婕先收拾收拾,等索静苓过来再说。
这房子索静苓应该满意了,看门卫,一般人很难混进来。
这里的人更自觉,整个环境像神仙。
凉爽的风吹进来,空气比淯阳市好的多。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可以生活的环境。
索家村,小山上。
索壮看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再看看索建银和郁鹃的样子,索贵现在还不好送医院、他就算治好或许都毁容。
索壮找索强说:“十二点了,静苓一大早回来,肯定得吃饭。不能回索家村一顿饭都没有。你家准备吧,别的要吃去我家,不想吃就去镇上。”
索强想想。
索壮拍他肩:“都姓索。”
索强点头,让媳妇回去做饭。
索壮说:“不用山珍海味的,简简单单,吃饱就好,呆久了就一堆的事。”
下雨淋的、河里淹的、或许还有着火的,都不是太好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索静苓在这儿,一碗饭得有。
索强明白,就是当简单的乡亲回来。
至于索静苓多大能耐,现在甭想那么多,给谁来个天打雷劈呢?
雷不可能随便劈,但不随便的来一下也受不了。
雨小了。
索静苓还没停的意思。
从箱子里拿出符纸、朱砂,又画符。
大家看的稀奇。
牛妽递上一瓶水。
索静苓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大家看着都替她辛苦,没有那么容易的。
够厉害了!索静瞳现在非常敬畏。
一群老辈将她当神,不知道还会不会显灵?
据说这种时候站前边,或许都能沾光,没有那么小气的。
淯阳市追来的一群,打起别的主意。
雨小了,风小了,四处都是水和泥土。
索静苓就踩着泥焚符。
大家都看见,这符一烧就没。就算黄表纸,也该有灰。它就是没有。
几道符烧了,索静苓接过碗磬,又坐在凉床诵经。
有人看着差不多,差在经咒不同。
比如净心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净口咒: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净身咒: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玄蕴咒: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馀。天真皇人,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沉疴能自痊,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这些能背下来,都得叫学渣头痛。
有的含糊不清未必背准。
索静苓念了几十年。
有点不同的味儿。
就这么着念完吧。
一群人觉得,她从头到尾没乱过,风也好雨也好。
凉床两头湿的,她身上是干的,风吹着鹤氅特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