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馥院,午后热起来。
之前就热,这端午前后冷了几天,接下来该准备六月三伏。
六月三伏指农历,今年三伏天从7月17号到8月15号,这到入伏还有一个月。
就是现在热,以后不知道怎样。
索静苓在卧室,二楼比三楼凉快,再热的话可以住一楼。
她不是很喜欢开空调,二楼、一楼的卧室都在东边,自然凉最好。
午休起来,索静苓穿着白中衣,浅蓝的裙子,加个背心,还好。
从东边的楼梯下来。
任舜琴在一楼,看着索小姐下楼,这才是小姐的气派,一种岁月静好。
索静苓看到她,施礼,转身进正屋。
姜玉徽看表姐,这礼学会没有?
不是不会,是没这么自然;不是装,而是真的礼在心中。
索静苓进最外间,进深三间,最前边像开放式了;进去的中间,是更衣间,里边的一半用碧纱橱隔了,更衣更隐秘。
外边,有着往后边卧室的通道,通道与碧纱橱之间,靠里放一张罗汉床刚好。罗汉床的外头有一个高些的柜子,适当的遮挡。
柜子的外边是鞋凳,可以坐在这儿换鞋。
碧纱橱里边,靠里是衣柜,放的衣服还不多;靠碧纱橱这边放鞋子、帽子、各种东西。
有的人家用柜子就能做隔断,这用碧纱橱更好看。
最后边是卧室。
中间一张架子床,床前一张脚踏。
床前边、进门的墙边,一张桌子比较大,边上放了一台柜子。
床侧边、通到后边、是卫生间。
这卫生间比较有趣,中间进去是洗手的、真正洗手间,里头门隔开的、有浴缸和坐便器,外边、一直对到外边通道,又是一个更衣间。
这更衣间比较小,是沐浴更衣,虽然和沐浴分开了,也还算方便。
卫生间没楼上的大,但够用。
蓁蓁问:“夏天打算住楼下?”
索静苓眨眼睛。
有一个住在她卧室西边的。
蓁蓁乐:“中午最热,可以先住;晚上若是太热,就睡下来。”
索静苓点头,如此甚好。
晚上有的地方热气散发,但她卧室在东边。
这洗手台有个好玩的,后边窗,就对着花园。
蓁蓁问:“窗外打算摆什么?”
索静苓想想。
这后边靠近房屋,暂时都空着。就像租的公寓,留出足够的空间。
索静苓说:“可以种黄杨,弄那个造型。”
黄杨现在好像很随意了,蓁蓁好奇的是:“什么造型?”
索静苓眨眼睛,再想想。
黄杨为木中君子,更主要是好种吧。
耐阴喜光,喜湿润又耐旱,耐热又耐寒,对土壤要求不严大概哪儿都能长,分蘖性极强、耐修剪、易成型。
关键是好看。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块金砖,哪儿需要就往哪儿搬,没有比这更好的。
别因为它好活、就当贱了,它的品格是高贵的。
索静苓出来瞧瞧,手里拿着拂尘。
姜衮一眨眼,看到一个拿拂尘的小姑娘,下意识的问:“这是做什么?”
索静苓施礼,解释:“想在屋后种黄杨。”
姜衮点头,一块出来。
黄杨另有一好处:驱蚊。
黄杨又不高,屋后种几株,虽不是花,后花园的花够多了。对于不爱花爱黄杨的姑娘,姜衮又看重几分。
索静苓说:“东边太上感应、西边虚极静笃。不用太大,小一点若是不好种,可以种别的颜色来区分,也可以用修剪的高矮。”
索静苓挺能想的:“这和印章差不多,可以阴文可以阳文,东阳西阴。”
姜衮想想那画风。
不是没有,索静苓准备写大字,到时如刻碑,这叫木刻,不是那个木,或叫活书。
索静苓对“活书”这个名很兴趣。
姜衮看她舞着拂尘,悠然自得,能过出这心境也不易。
别以为有钱有什么,多少有钱的没自在。
她也不是一点不管,该管的时候管,管完了,就是悠闲。
好比该干的时候干,而不是分不清,干的时候苦,干完了还苦。
那叫自苦。
索静苓觉得:“要找个园丁,像养盆景,将树养出独特的书法。不能单有其形,更要得树木的灵性。一修光秃秃的不行,或者要细修、精修。”
姜衮懂了,好比养兰花的。
不能将兰花照着树篱修。
一点不难懂,树篱是一片的,可以粗化。
书法是精细的,自然要细致的多。
养兰不易,要养书法、没准就行呢?
不行就多费些功夫。老五也很能折腾,姜衮抬头看,等老五醒了两人自己折腾。
索静苓挥着拂尘,并不是很愿折腾,随便种黄杨她完全能接受。
上二楼,最东边的书房,下午最凉快。
不用直播,但章草还得练。
静妃娘娘以楷书为主,老了才想草书、章草。
现在练起来,好像挺快,不过要够味儿,还得慢慢练。
有些东西,没捷径,就是几十年的磨,玉蝉也盘出来了。
姜玉徽要跟着练,没直播最心静,好比独属的。
任舜琴问索小姐:“你不出去逛街?”
索静苓眨眼睛。
任舜琴也发现她眼睛,好像一颗磅礴的心,任舜琴境界达不到,就练字吧。
姜玉徽觉得:“我们真出去逛街,就那样了。或者哪天化个妆出去。”
任舜琴说她:“静静不一样。”
姜玉徽一吐舌头,努力装一样呗。
牛妽在门外说:“化妆是可以,不过还得折腾,盯着这儿的不少。”
姜玉徽懂了。她们寻常不过来。只要过来,就有人找她们玩。人家盯桂馥院。
姜家大院大了,复杂。
桂馥院也大,但集中。就像商场,就挑最值钱的下手。
保镖过来找大爷:“那个逯端礼来了。”
姜衮一想:“让他在外边跪着。”
保镖兴奋的能上屋顶!
先跑出去。
门口一大群人,看逯端礼。
四十岁,确实风流倜傥,应该是道貌岸然。
保镖过于欢快。
逯端礼也欢快起来,整理形象,或许再端高一些。
几个保镖拉逯端礼。
逯端礼可以自己走,这是不是太热情?姜家对他的热情叫好多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