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海池,李承道缓缓睁开眼睛,十月的晨风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温度比起往年似乎更低了一些。
他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的话,杨珪媚受了刺激,此时正穿着薄薄的涩衣在屋中悄无声息地做着一些动作,似乎在舞蹈,又似乎在演绎什么。
雪白的肌肤在涩衣下若隐若现,抬腿,展臂,拧腰间,春光乍现,眼前这血脉偾张的一幕,再次让李承道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只见他悄悄下床,赤着脚缓缓走向媚儿,如同一只狩猎的猛虎,厚厚的肉垫踏在地上,悄无声息,眼前的猎物完全没有发现来自身后的危机。
“啊……”
杨珪媚刚刚做了一个一字马的动作,冷不防被李承道欺身而上。
“陛下……你醒了……等等,等……”
李承道哪里等得了,也不管杨珪媚在说什么,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天雷勾动地火,一番云雨后,已经日上三竿。
“……陛下,你就饶了媚儿吧……”
酥酥麻麻的声音响起,李承道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假装疑惑地问道:“刚才媚儿叫朕等等,到底何事?”
杨珪媚嗔怪地瞪了李承道一眼
杨珪媚吓了一跳,虽然双腿和小蛮腰已经酥麻地一丝力气也无,但她还是强撑着起身,抓着衣服往外跑去,李承道一捞,却只抓到了杨珪媚的衣角。
媚儿一边跑一边回头偷笑:“陛下,叔父已经在外面等您一个多时辰了,媚儿再缠着您,肯定要受叔父的责骂,您行行好,饶了媚儿吧。”
说完,杨珪媚吐了吐舌头,躲入一旁的小房中。
“哼,媚儿,你给朕等着!”
李承道遥遥喝了一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秋寒赐浴东海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
李承道一边吟诗,一边起身,此时早有容貌俏丽的小宫女上前服侍,用热毛巾擦拭其全身,并端上热水和洗漱用品。
“让杨师道进来吧。”
桌前放满了丰富的早餐,大概有一百多道菜,蔬菜瓜果,飞禽走兽,各种面食和饼类,加上最新的海鲜,琳琅满目,数量之多,李承道每道菜夹一筷子都吃不完。
但这是必须的,而且这些饭菜不会因为李承道没吃完而赏赐给其他人吃,李承道吃完后,这里所有的饭菜将会被东厂立即销毁。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任何人清楚李承道的喜好,也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在饭菜里面做手脚。
“臣杨师道,参见陛下!”
不一会,杨师道进屋。
“爱卿平身,听媚儿说,爱卿寅时就来了?”
李承道夹起一块鹅肝,细嚼慢咽,嘴里淡淡说道。
“回陛下,臣是早到了一会。陛下,有些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到李承道起身的话后,杨师道却并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以头杵地。
李承道眼睛微微一眯,语气冰冷:“不知道该不该讲?你活了大半辈子了,你现在和朕说该不该讲?”
“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讲话后的代价,那你就讲……如果你觉得承受不了,那就别讲。”
杨师道这幅模样,李承道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觉得李承道日夜沉迷女色,没有把心思放在社稷民生上,准备直言进谏罢了。
李承道隐含着淡淡杀气的话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李承道夹菜声和咀嚼声,身边服侍的宫女太监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杨师道额头和后背,不知何时已经全是汗水,额头与地面的交接处,已被汗水浸湿,杨师道却不敢去擦拭,只能保持着跪叩的姿势,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承道没有说话,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期间雨师妾进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承道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哼,有事说,没事就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杨师道感觉仿佛过了一天一夜般,头顶上李承道强大的威压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起来,此时等到李承道开口,整个屋内凝重的气氛才微微消散。
“启禀陛下,纮宇元年开启,陛下登临帝位,新罗是诸国中进贡最丰富的藩国,不仅进献了大量金银,而且还有各种稀世珍宝与牛羊粮食等。臣蒙陛下厚爱,执掌与诸国使者间的交际,传递陛下的意志,散布陛下的恩泽与诸国。昨天新罗使者来见微臣,表示会响应陛下的号召,积极参与这次为期一个月的国际展会……”
杨师道语速微快,李承道皱着眉,轻轻呢喃着:“新罗,百济,倭国,高句丽……”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是不是新罗来求救了?”
杨师道心中一震,自己还没说到重点,李承道竟然仅凭只言片语就推测出新罗求救的意图,一句话直插重心!这,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难怪他能凭皇孙之姿灭杀秦王,以一己之力,覆灭二十万突厥主力。
“陛下神机妙算,新罗此次不远千里带着丰厚贡品来长安,就是想来我朝求救。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中,高句丽最强,百济最弱,所以新罗与百济签订盟约,合力抵抗高句丽入侵。”
“但这几年来,新罗在半岛中南部的影响力逐渐递增,严重威胁到了百济的统治,百济逐步失去了他在这个地区的影响力。义慈王无法忍受这种软刀子,暗中与倭国联合,名义上是一国,实际上已成为倭国附属国。”
“这几年,百济与新罗的边境摩擦不断,大战没有,小战不断,然而在倭国的暗中支持下,百济在战场上逐步占有了优势,期间两国签订了几次停战盟约,但均被义慈王撕毁。”
“新罗目前执掌的是真平王金白净,他年事已高,重病缠身,听说每日都只能躺在病榻上宣布王令。金白净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名唤金德曼,如果金白净身死,新罗有资格继位皇位的只有金德曼一人,但金德曼又是女儿身,新罗从未有女子登基的惯例,金德曼要想继位,必定困难重重。”
“目前新罗可谓是内忧外患,人心惶惶,高层动荡,所以才急急求助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