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儿时你赠与我的私物,我一直保留着。”朱田田动情的言语,并未感化女子。
“哦,难得你有心!”月亮嘴上虽淡淡应着,心里却是万分着急,究竟为何物?却不可直言相询,担心露出破绽,被对方识穿,从而功亏一篑。
“至今保存完好,你的那缕秀发。”
“那你将它取出,置于床侧!”
“好!”瞬间,朱田田的眼神黯淡下来,半晌方才沉吟:“小七,对不起!”
月亮冷笑:一句对不起,太便宜了吧?遂假仁假义的拿起正义的武器,貌若善良的小白兔,好似极诚心地劝慰:“朱田田,若你心存善念,便去自首吧!也许,我会考虑原谅你的。”
“小七,待我了结心愿,便去。”
此言既出,月亮顿生疑窦:此人竟还有未了的心愿,会是什么?还有,她不过出言试探,他当真履行自己的诺言?她表示不信。
“你敷衍我呢?”
“不,小七,我是认真的。”
“你还有何未了的心愿,方便透露吗?”
“以后你便知。”
朱田田不肯多言,月亮未作纠缠,只因她心中惦念着,米小七头发是否为宝物之事。
虽然,连她自己亦觉此想法极为荒谬,却是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然而,现实总是反复打磨人们的耐心,月亮再次失望,当红老头摇头否定之时,她已然知晓答案。
至此,她方才空闲下来。细量朱田田言语中包含的信息,择出如下:
首先,他与小七儿时便已相识。
其次,他与小七重逢于大学时。
一切的过往,如同沉睡千年,匿隐于深海的船只与宝藏,埋藏了无数不为人知的真相与秘密。等待月亮去发掘。
月亮决定重返小七被拐卖的童年时光里。拾回她与朱田田相识的过往。
事实上,她早该如此,却一直于怯懦中不断逃避自我。她不敢面对触碰米小七的过去。
月亮与米小七一样,拥有懦弱的一面,米小七不愿旁人知晓自己的曾经,害怕别人瞧不起她。践踏她的尊严,饶是曾经亲密的男友林子衿。亦不曾诉说;月亮却是害怕见证米小七曾经所受之苦痛,它们如同皮鞭,将会一下下的抽打她的灵魂,令她无法心安。
此刻。她逼迫自己不再逃避下去,道理她都懂:唯有勇敢面对,直视过往。承担起自己理应承受的苦痛,即便是令人疯癫的折磨。因而。她必须淌过这条河,方可使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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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败不堪的小院中,米小七被捆绑蒙眼带至此地。
一凶神恶煞的男人将米小七推入一昏暗的房间之中,里面已聚几名孩童,正瑟瑟缩立墙角,其中一小女孩还在抽鼻缀泣。
男人粗鲁的将米小七扔进孩堆中,令她栽倒在地,转身冲到小女孩面前,揪住其衣领,一把将其拎起,大声呵斥:“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把你打残,明天就让你去街上乞讨,让你哭个够!”
说着,男人举起另一只粗壮的胳膊,作势欲揍小女孩,刚刚猛然身体离地还在本能拼命挣扎的小女孩,被惊吓住,倏然停止哭泣,睁大可怜兮兮的眼睛,惶恐的盯着男人。
见恐吓便已达到目的,男人不再白费力气,将小女孩扔于地上,转身关上门离开。
这时,米小七已兀自爬起身,手心摔破几处,露出红丝丝的血肉。
不敢叫出声来,强忍着疼痛,米小七寻了角落里的空地坐下,边揉着胳膊,边嘘着丝丝凉气,于小小的她来说,疼痛难耐。
这时,一个小男孩匍匐过来,紧挨米小七落座,小声问道:“你是新来的吧?”
面对陌生男孩的搭讪,米小七一脸戒备的注视对方,不肯言语。
“你好,我叫朱天天。来到这里,他们按照顺序给我们编号,于是我便成了“小六”。”男孩冲米小七友好的笑了笑。
米小七这才放松下来,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答着:“我叫云泥。小名太阳。”
“我猜他们肯定会将你命名为“小七”。”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第七个呀!”
“哦!”
已熟络的俩小孩,聊开。
“太阳,待会儿他们肯定会将你带进小黑屋,考验你的能力,然后给你安排合适的事情!”
“什么意思?”米小七不解的问,极为困惑。
“这么说吧,我们这里的孩子,被分为三类。第一种,长相可爱惹人怜惜的,被分配的差事最好。被派去大街上公园里四处兜售鲜花。第二种,手脚利索的。这类孩子会被传授一些偷盗的技巧,被安排去当小偷。因为小孩有天然的优势,大人多半不会疑心。第三种,相对较惨。剩下的人被分配去乞讨。”
“啊?”眼见朱田田分析的头头是道,米小七呆若木鸡,对朱田田提供的消息却是一无所知,这是个她完全陌生的未知世界。
“啊什么啊!这些人还不算最丧心病狂的,听说有些人贩子将拐来的孩子生生打残,置于简易推车,将他们放至大街上乞讨!”
米小七禁不住寒颤哆嗦,眼底尽是恐惧。
面对被自己好心提醒吓到的小女孩,朱田田安慰她:“放心!像你这般甜美的小女孩,多半会被派去卖花。只要你乖乖听话,别想着偷偷逃脱,每天多卖花多替他们挣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但是,若你胆敢偷逃被抓回来的话,会被吊起来毒打,直至残废为止!”
朱田田一番言语,不仅未能令米小七安心,却在她小小的心中播下更多恐惧的种子。
最后,果如他所料,米小七不仅被唤为“小七”,也被分配去卖花,不幸之中的万幸,一切皆被他言中。
被抓进小黑屋时,米小七被人贩子一番恫吓,反复强调关于私自逃跑的问题,直到米小七乖乖的点头表示自己不敢,那些人才满意的放她归来。
吃饭时,几个孩子手捧残缺的脏碗排着队,每人只分到半碗米饭,一人一小撮咸菜,仅此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