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离开彭都部落后,便花费一点积分从系统那里购买了信息支援。
上次罗艺花费积分购买信息支援时还颇为心疼,因为当时罗艺手头上只剩下两点积分,而且一点积分几乎就相当于一条命。然而这次,罗艺却像暴发户一样对这种程度的消费根本不在乎了。
还是坐上飞碟,然后降落在没人看见的地面上,接着罗艺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三维立体影像。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味道:三维立体影像的中心是罗艺自己,而目标则用红点显示,罗艺和目标之间用文字标注着距离。
罗艺先将红点那块位置的影像放大,结果红点慢慢变成了十多个细微的小红点以及一些代表中立的小黄点。
继续将三维立体影像放大之后,其中一个红点变成了紫红色,而且紫红色的红点上还显示着安德烈的名字。而这时,建筑物透视图也显现了出来。
按照建筑物透视图分析,目标所在地应该是一个庄园。
凭罗艺如今的身手,潜入这样一个庄园自然毫无难度。不过罗艺还没试过用“空间门”潜入,因此忍不住想尝试一下。
于是罗艺打开了“空间门”,然后走了进去。
暗物质空间里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当然,暗物质空间里也没有实地,自然也就没有上下左右的区别。在暗物质空间里,罗艺纯粹只能依靠超感官知觉来感知周围的事物,而且行动也很是不便。
在这种类似的环境下待的时间长了,恐怕普通人会心理崩溃。罗艺是因为随时可以打开“空间门”离开暗物质空间,所以不是太慌。然而即便如此,罗艺还是非常不喜欢这种环境。
不过,空间门毕竟是一种很强力的技能,平时不多熟练一下,关键时刻出篓子怎么办?
所以罗艺强忍着不适,靠着朦胧的感知朝着目标移动。
罗艺在暗物质空间移动有点儿像无重力空间里宇航员的移动方式,类似漂浮。
宇航员在空中漂浮移动,是依靠推、蹬空间站产生的反作用力。而罗艺的暗物质空间漂浮移动,则是依靠精神力。他想象自己朝哪个方向漂浮,就能朝哪个方向漂浮。移动的距离越远,速度越快,则精神力的消耗就越大。
好在罗艺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超能力有了明显的进步。当初罗艺只是进入暗物质空间然后马上就出来,结果就感觉到一阵虚弱。但是现在,罗艺却一直漂浮到目标附近,却仍然神采奕奕。
通过感知判断屋里只有一个人,于是罗艺在暗物质空间里打开空间门,然后为了维持形象用走路的样子走出了空间门。
屋子里只有一个鹰钩鼻,显然就是安德烈。
原本安德烈坐在椅子上,眼神茫然,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然而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是很奇怪形象的人,安德烈就陡然挺直了身子,显示出由于极度的紧张而带来的僵硬。
罗艺很苟。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他用的是上次解救人质时的形象——也就是将纳米防护服转变为类似蜘蛛侠紧身战衣的模样,连脸都遮挡住——这是为了避免在行动期间,被不相干的人无意中看见罗艺的真面目。
而安德烈显然听过这种外表的描述,所以立即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他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吸气声,脸色煞白,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最干脆利索的做法自然是立即动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然而罗艺对于安德烈的思维很感兴趣,所以就像影视作品里的反派拖泥带水起来。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安德烈震动了一下,但他却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干巴巴地说道:“你不就是想抢劫吗?别伤害我,有话好好说。”
罗艺嗤笑。
“别装了。而且你再怎么装都没用……手别动,我保证你的动作没我快。”
安德烈从唯一的俘虏那里说过,神秘人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而且枪枪爆头,所以没再把手往抽屉里继续伸。
见安德烈停止了小动作,罗艺好整以暇地问道:“既然那个俘虏已经转告了我说的话,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还敢三番五次地惹我?”
安德烈喉结上下滚动,显示出心情极度恐惧。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解释道:“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财帛动人心。那笔黄金交易每天的交易额都在八亿五千万西非法郎左右,这么大的生意,却由一个小小的图阿雷格人部落把持,谁知道了都会动心。”
“第二个原因是我害怕。”
罗艺不高兴地打断了他。
“你害怕?因为害怕所以不停地惹我?!”
安德烈说了一会儿话,情绪平复了一些。
“不错,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我那么多手下被你一个人解决了,我知道你是个极其厉害的杀手,只要知道我的行踪就一定能取走我的性命。所以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
“后来黄金交易场地转移到彭都部落。我想,最厉害的杀手在正面战场上也未必躲得过一颗流弹。所以我就派手下的武装去攻击彭都部落,希望能够在战场上解决威胁。”
安德烈惨笑道:“谁能想到,正面战场上你的表现居然也那么不可思议。”
“后来我想,那可能是因为我的部下战斗力太垃圾了。所以我便放弃了吃独食的想法,将彭都部落可能拥有超级金矿的事情告诉了政治上的盟友,然后推动镇府做出了改变彭都部落牧区的决定。”
“ML镇府军的战斗力比我的部下强得多。而且如果镇府军交战失利,高卢国也会派出特种部队平息叛乱。”
“却没想到,”安德烈笑得比哭难看。“你居然找上门了。”
“我想知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隐藏行踪,身边只带着最信任的人。”安德烈直直地盯着罗艺。“难道是哪个手下出卖了我?”
怪不得安德烈身边的人并不多。原来他认为越少人知道自己的行踪越安全,而不是身边人越多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