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私人医院内。
沈淮羽看着坐在床边守着沐南汐的男人,不由得长叹了口大气,“放心吧,南汐只是因为身体太过疲惫,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所以才会昏迷,不用多久就会醒了。”
“......”
江暮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坐在地上,浑身沾满血垢,瑟瑟发抖的模样。
耳边回响的也都是余森在审问那些人时得到的消息。
“少爷,经过对剩下这几个人的审问,夫人刚刚说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傻子,他们叫他老六,说昨天就是这个老六把夫人给放了,然后两个人一起跑到了深山,今天找到他们的时候,老六为了保护夫人,与这群亡命之徒打了起来,最后因为打不过老六,混混的头才对他开了枪,直接杀了他,而且他们还说......”
“说什么?”
“他们还说打斗途中,这个老六一直在说什么,汐汐是阿斗的媳妇,阿斗要保护汐汐之类的话,所以据我猜测,阿斗,应该就是夫人给他取的绰号,而且看夫人的反应,想必这个阿斗当时应该是能逃出去的,但是为了保护夫人不受伤害,所以才会被丢下山坡。”
“去找了吗?”
“我们派人去找了,但奇怪的是,小山坡下面只有一摊血迹,我们并没有发现这个阿斗的身影,想来应该是被山里的野兽给叼走吃了。”
男人眸光微皱,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淮羽,你说敢绑架的汐汐的人,是谁?”
“这件事,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
“......”
沈淮羽顿了顿眼神,“江璟洲的人虽然也在,但这么低级的手法并不是他的风格,他在,或许是想趁此机会接近南汐,而老爷子现在被你的人守在老宅,根本不能行动,所以林家和喻家,是最有可能动手的人。”
“我昨晚去了喻家。”
“是,你昨晚去了喻家,见了喻大小姐,所以林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而且林欣希这段时间一直想见你,但都被你拒之门外,所以怀恨在心,想除掉南汐也合乎林家做事的风格,只是......”
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这件事看似简单,但我觉得应该跟喻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除掉南汐,最大的获益者便是喻家,更何况,喻大小姐向来聪明,做事也谨慎,所以不排除是她利用林欣希故意设下圈套的嫌疑,当然,也不排除江璟洲。”
男人皱了皱眉,目光冷厉地看向了窗外,“这笔账,该算了。”
......
沐南汐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缓缓睁眼,目光死死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许久,直到耳边传来了江暮辞的声音。
“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女人摇了摇头,“阿斗呢,找到他了吗?”
“......”江暮辞抿了抿唇,有些酸涩地回复说,“余森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山坡下树林茂密,野兽很多,所以......”
“也对,他被那些人丢下去的时候,我就该知道,别说命了,恐怕连一具尸体都不会留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的眼中波光涌动,眼里满是愧疚。
“小阿斗人是傻了点,情绪也不稳定,但是他不坏,他之所以会跟那些人在一起也是因为被骗,我还以为能把他带回来,想让沈医生给他治病,我也承诺过他一定会治好他,只是没想到,他为了救我,宁愿死在那些人的枪下也不愿逃走。”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十分自责于时自己害死了他。
男人见状,连忙上前把她抱进了怀里,本想开口安抚,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在她最需要有人站出来撑腰,保护她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男人,心里就备感难受。
他知道他不该吃一个傻子的醋,因为那个傻子是为了保护汐汐而死,也知道沐南汐的自责是源于善良,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吃醋就是吃醋,难受就是难受,他欺骗不了自己。
“汐汐。”
他双手捧起女人的脸蛋,“听话,我们回家好不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落下,沐南汐心口微针,在迟疑半晌后才微笑着看向他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
车内。
静悄悄的。
江暮辞沉着脸,余光时不时地偷瞟着身旁的女人,在看到她一副情绪低落,愁眉不展的模样时,原本酸涩的心似是变得更加酸涩了起来。
余森透过后视镜似是察觉出了异样,于是把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笑着看向了坐在后座上的两人,恭恭敬敬地开口,“少爷,夫人,我下去买点东西,你们先在车里等我一下,我买完马上回来。”
待余森离开后。
沐南汐轻轻挪动着身子,连忙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落到了江暮辞的脸上。
当看到他神情凝重,满眼落寞又委屈地盯着自己时,女人显然有些错愕,还有些不解,于是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伸手在他面前轻轻晃动了几下。
“你,你没事吧?”
“是我脸上有东西,还是......”
“唔。”没等她说完,只见江暮辞快速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巴,粗大的手掌就那样死死握住她的后脑勺,根本不想给她任何逃离自己的机会。
他吻得是那么用力,那么霸道,那么急切渴望着能够得到女人的回应。
“江暮辞,你等等。”
这个吻太过猝不及防,充斥着极强的占有欲,让沐南汐毫无招架之力,根本喘不上气来。
“不准推开我!”男人握住了女人支撑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反身把她扑倒,将她双手高高举起,随即俯身而下,再次吻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之上,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嘴,与其亲密缠绕着享受着此时的亲密。
那急躁温热的触感和暧昧急促的声音听得女人整张脸瞬间泛红。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了。
为什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像是生气一样,直到江暮辞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在她锁骨之上留下了一颗暧昧到极致的草莓印,疼得她不由地闷叫了声。
“江暮辞。”
女人红着脸,被他吻得气息不稳地注视着他充满爱欲的脸说,“这是在车上,你别乱来,而且,我还在怀孕。”
“你也知道你怀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