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做伤害你的事。”
萧黎看着她笑说说,而后搂着她的腰直接来到了二楼卡座的位置,“来,坐这里,想吃什么喝什么别跟我客气,尽管点,今晚我买单。”
沐南汐目光呆滞地注视着她随和的模样,忙着吞咽了好几口口水。
“萧黎,这些人......你都认识?”
“嗯。”萧黎点了点头,“当然,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我的朋友,你别看他们脸上身上有刀疤纹身,长得凶巴巴的就害怕,其实啊,他们为人都很善良,也很温和,还有的人,心思就跟女孩子一样细腻,非常喜欢小动物。”
她转头看向了楼下正在跟别人比赛掰手腕的肌肉男。
“你看,那个嘴角有疤痕的肌肉男,他就开了好几家动物救助站,帮助了很多无家可归的猫猫狗狗,还从那些地下组织的手里拯救了无数条小生命,在我们这里,大家都称呼他是动物天使,还有那位......”
萧黎又示意女人看向了独自坐在门口喝酒的花臂男说,“他曾经是是西西国的退伍特种兵,也是军团团长,因为国家战乱不休,西西国政府腐败无能,经常杀害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所以为了救助无辜平民,减少暴乱,他果断退出了部队,那把腰间佩戴的手枪就是为了保护平民存在的。”
“这,这么厉害?”
女人睁大了眼睛,目光顺势就落在了花臂男腰间佩戴的手枪之上,寻思着,这荆国的法律,不是除了江家以外,没有人能佩戴手枪吗?
奇怪。
这个人竟然是西西国的人,又为什么会来荆国?
坐在那独自喝着闷酒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女人焦灼的目光,于是顿了顿手中的酒瓶,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神情之下似是流露出了一抹试探之意。
萧黎举杯上前,“G,cheers!”
话音落下。
沐南汐方才缓过神来,于是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紧跟其后立马举杯示意,后知后觉的她看上去显然有些无措。
“干,干杯!”
花臂男犀利的眸光微微皱起,在感受到女人不安的情绪时,努力从嘴角挤出了一抹不太和谐的笑意,朝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轻轻地回了句,“cheers!”
虽然这里的人真的非常奇怪。
可目前看来,他们好像对自己并无恶意,再加上有萧黎在自己身旁活跃气氛,她似乎也没刚开始进来时那么害怕了。
反而在这群人的带领之下渐渐融入了集体。
甚至还找来了酒吧卖刺青贴的师傅,也在自己的锁骨上贴了一枚小小的蜘蛛图案。
午夜。
喧闹的音乐声阵阵响起,与其他酒吧不同,这间酒吧的舞池中间根本没人蹦迪,反而是两个摔跤手在进行比赛,周围的人便聚集在一旁押谁输谁赢。
这么激烈的比赛。
奖品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布偶熊。
“萧,萧黎,你说这群人是不是太可爱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谁打比赛,为了个布偶熊拼得你死我活的。”
女人喝得有些熏醉。
红彤彤的脸上就像是火烧那般滚烫,眼里时不时还泛着星星碎碎的泪光。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也很久没有像今晚这么肆意地喝过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本来进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害怕,可跟这群人相处不到半小时后,向来社恐的她竟然莫名社牛了起来,还总觉得自己好像跟他们每个人都很熟一样。
完全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南汐,你喝醉了,要不我先送你去休息休息吧?”
“我没醉,我还能喝。”
沐南汐靠在二楼的卡座围栏上,单手撑着脸颊,笑得满脸开心的看着舞台上对决的两人,忧郁的神情之下布满沉重的悲伤。
“加油!”
“打他!打他!”
周围的呐喊助威声纷纷传进女人的耳中,她眸光微皱,一滴滚烫的热泪就那样从眼角缓缓滴落而下。
“你知道吗?”
“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身直接端起一瓶摆放在茶几上的烈酒,看向眼前的萧黎苦笑着说,“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就跟个傻子一样。”
“当年把阿炎带回家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手上腿上都有伤,穿的小西装比我那套打了无数布丁的白色裙子还要破烂,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长什么样子。”
“福利院的校长还有圣堂的修士都不太想收留他,说他身份不详,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如果收留他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我当时根本就不想听,因为在我眼里,阿炎没有什么不同,他长得是那么好看,眼睛深邃得好像可以藏下整个宇宙,我很喜欢他,不想让他离开,所以就偷偷跑去求他们,跪在他们门外整整三天三夜,直到他们同意把他留下。”
女人低下头,拿起开瓶器想把酒瓶盖打开。
“还是我来吧。”萧黎上前直接徒手把酒瓶盖打开,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沐南汐一把接过,连着喝了好几口又继续说道:
“阿炎刚开始真的很听话,不管别人让他做什么都愿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偷偷去求院长的事,所以有段时间,他非常害怕给我惹麻烦,怕我因为他犯错会受到院长修士的批评。”
“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群人开着豪车来到福利院选人,说是想收养孩子,阿炎因为学习优异,听话好看,一眼就被看上了,可他那天却一反常态,在那对夫妇想拥抱他的时候,直接拿起石头砸伤了贵妇阿姨的脸,弄脏了她的裙子。”
“我想炎他当时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想跟你在一起,不想跟你分开,所以才选择了走极端。”
“是,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因为我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把自己留下。”
女人倒吸了口凉气,拿起酒瓶继续喝了几口。
“其实阿炎从小就很高傲,从来都不把同龄人放在眼里,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好像改变了留下来的策略,完全只听我的话,就连院长,看护,修士都管不了他。”
“......”
“只可惜好景不长,福利院和圣堂全部都出了意外,我们又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当时有人想收留我,但不想让我带着阿炎一起走,他们所有人都让我放弃阿炎,说我如果继续带着他,他会成为我的累赘,负担,会成为我的拖油瓶。”
“......”
“他们说,我还是个孩子,连自己都养不活,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可能还去照顾另外一个孩子,可我从来没有犹豫过,也从来没有想过把阿炎往外推。”
“所以你拒绝了想收留你的人,正如当年炎为了跟你在一起拒绝了那对财力雄厚的夫妇一样?”
“没错。”
沐南汐低下头轻轻冷笑了声,“那天我学着阿炎当初的样子,选择了一种同样偏激的方式拒绝了那个人,然后想都没想,牵着阿炎的手就往外跑,再后来,那些人拗不过我们,所以我和阿炎就被政府接济,分配到了一个偏远的小房子里居住,这一住,便住到了阿炎成年。”
“所以......炎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