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被俞文华指定的小伙子,刚巧正是现役军人,对命令正有一种天然的服从性,
闻言也就立刻说,“明白了!”
抓个人,又不犯法,还能比别人多拿钱,何乐而不为?
倒是其他人一听顿时心里就没那么自在了,都是一样来看场子的,凭什么他们俩就能多拿钱?
他们也不是不能干这个事啊,说不定还比这俩愣头青出的力更大呢,反正又不犯法。
顿时一个个就摩拳擦掌等待俞文华说下文。
这情形自然是俞文华乐见其成的,她就是怕临时找来的人畏手畏脚不怎么敢全部听她的话,故此才挑两个来说。
财帛向来动人心,有他们两个打头,其他人没有不敢听从的命令。
何况她也一早承诺过了,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没有后顾之忧。
别人可能说出的话还会存疑,但她这张脸这个名头明晃晃地摆在这里,不怕真出了什么事找不着人。
她说,
“其他人,看场子要紧,有优异的表现,我也额外给钱。
当然了,最紧要的就是一句话,不管我一会儿现场说了什么话,要你们做什么事,都要绝对的服从,敢犹豫一下的,一开始就别给我上,我不要孬的那种。
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闻言赶紧齐声大声保证,“听清楚了!”
俞文华挥挥手,“行,你们先去后面等着吧,人来了我叫你们。”
小章叫人送来的几副牌和一箱子现金也都拿过来了,一切准备就绪。
俞文华上楼跟老厂长说,“您给子望打电话吧。”
洪子望接到老头子的电话,顿时喜出望外往家赶。
三十好几的人了,也算出身不错,却还是整天紧巴巴地过日子,手里一点钱连基本的兴趣爱好都满足不了,人生还有什么盼头?
偏偏老头子还就是死心眼,就是死巴着手里的钱不放,完全不拿他这个亲儿子当儿子似的,还拿个什么外三路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女人当亲闺女。
这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为了扶持这女人一路从最底层爬上来,他把自己家的钱财散出去多少了?
几百几千万有了吧?
难怪外面的那些人背地里总说那女人跟老头子有一腿,就他这么巴心巴肝地对一个陌生女人好,旁人谁能不揣测点什么东西出来?
认干爹都是亲的,就差说他们俩是睡出来的关系了。
不然无亲无故,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还是一个这么漂亮又野心勃勃的女人?
洪子望一边开车,一边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去。
好容易开车回到家,一进门,看见的竟然是那女人笑吟吟的脸,洪子望顿时心里就是一惊。
连后背都是凉的,他有些磕巴地问,“你,你来干什么?”
以前不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来吗,每当这种时候他都得提前找借口躲出去。
要不然也是先避开,等她走了他才回去。
这回不年不节的,还以为上次春节她都没来,是以后都不打算来了呢。
亏他还以为终于送走了这尊瘟神,以后也能过些清净日子,为此还专门打了个电话问好。
搁以前他哪里会主动跟她联系?
不是有生意,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看这张脸。
俞文华这时还温和体贴地问了他一句说,“回来啦?厂子里挺忙的吧最近?”
洪子望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小幅度搓着自己的胳膊,还是磕巴的问她,“你来,干什么?”
话一出口看见俞文华继续微笑的脸,他就知道这句话又说错了,不应该这么问的,应该也关心一下她什么的。
好显得他也没那么的,惧怕她。
洪子望说,“……我最近,都还好的,就是你,你上次说你的身体不好,没事了吧?”
俞文华笑着说,
“我没事,这不现在就好好的站在了你的面前吗,你怎么样了?
我是刚才听洪叔说,你最近有了点不一样的小爱好啊,还挺痴迷的是不是?
正好,我这两个月从宏誉cEo的位子上下来之后,整天也闲得很,天天在家里数着钱发霉呢。
你有这爱好,怎么也不早知会我一声?
你叫我来呀,我陪你,我跟你一起玩儿,我手里现在最多的就是没什么用的闲钱了。”
洪子望听得浑身的肢体都僵硬了,他瞳孔微缩,整个人后退几步,已经在落荒而逃的边缘。
心里又大骂老头子不讲道义,钱死死掐在手里不给他也就算了,还多嘴把家里自己人的事给一个外人说出去。
这不是赤裸裸的不顾脸面吗,家事不跟外人说难道不是为人处事最基本的道理?
这下扬出去,老洪家上下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他赌博是不应该,可老头子教子无方,自己脸上又光彩了?
洪子望说,
“……没有的事,就随便跟朋友玩两把而已,你是听错了吧?
老头……我爸你还不知道吗,他那个人最会危言耸听,一件好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能变成坏事……”
这个关头了他还在否认,看来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俞文华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哦?”
说着又补充,“那也没事啊,随便玩玩也可以,我正巧闲得找不着事做呢,你来,陪我们玩两把。”
说着她叫小章,
“去,叫他们出来,跟他们说,让他们都放开手脚,陪我们洪大公子好好玩几局,玩尽兴了,最好能玩个三天三夜不停歇的。
洪大公子有这样怡情怡心的爱好,我得好好满足一下他。”
小章脸上沉稳镇定,心里已经快憋笑憋疯了,她佯装神色自若地去后面叫那些大小伙子们。
一出来乌泱泱,连俞文华小章小刘,客厅里十三四个人,洪子望毛衣里面的背心都忍不住开始被汗浸湿了。
可能是热的,也可能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
但他还是两腿发软,忍不住战战兢兢地问,
“……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啊,打人是犯法的,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可别拿咱们国家的法律不当回事啊……”
俞文华没理他,她云淡风轻地笑着跟这群小伙子们说,
“我们洪大公子是赌博赌上头,赌出幻觉和被害妄想症来了,你们可得好好陪陪他。
……我记得东三省那边有个小习俗的,就是他们说喝酒要不小心喝上头了,第二天还得再喝一场,透一透,也就没事了。
你们去,去把餐厅那边吃饭的桌子搬到客厅中央,都坐下来好好陪我们洪大公子玩,给他好好透一透,透彻底,透到他开心尽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