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韵这一番话,南宫翎心里边已经有了几分底。
看似无辜,却事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真是打了一副好牌。
今日之事未必是看上去这般波澜不惊,虽然南宫恒话里话外皆是偏袒,可她倒是瞧出了几分针锋相对。
“既然如此,事情还是查探清楚比较好。”
南宫翎眼角眉梢带有几分挑衅,自然是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南宫韵心思缜密,只怕今日并非是她料想的这么简单。
她倒真是心狠,这西域奇毒用不好可是会遭毁容之痛的。
“等等!你若是自己过去,轻而易举便可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又何必多此一举!”
南宫韵今日神态反常,那双漂亮的眉眼皆是怒气,甚至还带了些慌乱。
这神色,在喜怒不形于色的她脸上倒是鲜少出现。
她伸手拉住了南宫翎,这般迫切的不愿意他去查探,只怕是心里有鬼。
南宫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伸手把她的手拽了下来。
“翎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南宫恒目光当中带了几分迫切,可却还是没有对南宫翎动怒,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一向最为偏袒自己。
只是南宫翎不想承认这一点。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事情不存在,我亦问心无愧。”
南宫翎抽出了袖子,端正了神色,依旧是那一副傲骨的模样。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慌乱了阵脚。
纵然是她有心栽赃,可南宫翎这般平静无波澜的模样,却还是让南宫韵心有余虑。
该不会……她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计划吗?
“分明就是你,我念在昔日姐妹情谊上不忍心拆穿,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执迷不悟!”
南宫韵这般委屈巴巴的模样,悬而欲泣,我见犹怜。
南宫翎心下不禁悱恻,她这戏自然是演的极好,可偏偏南宫恒不吃这么一套。
从前他便是偏心自己,纵然她南宫韵是嫡女,在他这儿确实未曾讨到过半点好处。
“我不想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令你就把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可真是令人心寒。”
南宫韵那双眼睛落下了几滴清泪,这情绪拿捏的十分到位,若是旁人瞧见了,只怕会以为南宫翎是个如何恶毒的姐妹。
“只怕这毒物还在你屋子里头,那边让人去搜上一搜便就知晓了!”
南宫韵哭哭啼啼之间倒还是不忘了让人去搜查她的屋子,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此事闹大了。
这屋子里的两个女子,一个梨花落雨,一个平静如水,实在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看来今日之事是没办法轻易盖过去了,南宫恒心里如是想着。
搜查。
南宫翎眉头微挑,心头划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说不准,南宫韵是并不相信那仪轩阁三阁主的话,于是将计就计,摆了这么一出鸿门宴。
只怕是那东西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他才敢如此的笃定让人去搜查。
南宫翎才反应过来,可是南宫韵身边的两个女婢便已经匆匆的出了屋子,极为匆忙的赶往了自己的房间。
南宫翎暗道一声不好,便追了上去。
南宫韵心思一向极深,看来今日是自己小瞧了她,日后万万不可如此轻敌。
南宫翎的脾性南宫恒也算是了解的透彻,她今日显然有些不对劲。
可按照南宫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在昏睡便是恨谁了,绝对不会躲在后面做这种不承认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可以搜吗?”
南宫恒依旧是温言,却目光灼灼盯着她,绝对不会相信今日之事是她做出来的,伸手便拦下了那几个女婢。
至少如今在这个府邸,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之事,他定然会为她主持公道。
他可如此护着自己,南宫翎心下有了几分感怀。
不想自己这样的人,此生竟还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爱护。
可事已至此,若是拦着倒显得自己欲盖弥彰。
“我问心无愧,自然是可以搜。只是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秉公,好好彻查一番。”
南宫翎会说出这样子的一番话,着实是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若是她拦着不让进去,他便也不进去了,至少南宫府里头,南宫恒还是可以做主的。
“好。”
他瞧着那双眸子里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放下了手臂,让那两个女婢进去。
南宫翎只是站在门外,微微倚着墙壁,那双水眸里依旧是平静,似乎今日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她美艳动人却性子清冷,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能让她大动肝火的事情。
南宫翎明显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一开始不过是一些翻找东西的声音,可后来里头的两个婢女似乎是已经乱了阵脚,这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主子吩咐的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两炷香过去了。
门口的两人自然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南宫韵在屋子里头也是慌乱不堪。
怎么去了这般久?
南宫韵是一刻也不能够再等了,由着另外两个婢女搀扶,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南宫翎的屋子门口。
南宫恒眉眼之中隐隐的怒气,想来事情是已经有了结果了。
“你来说。”
他指着刚刚进去搜查的婢女,那婢女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生气的模样。
“小姐,屋子里头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啊。”
那婢女连目光都不敢与南宫韵有所交集。
“什么?”
此番南宫韵同南宫翎倒也算得上是异口同声,两人都对此事格外诧异。
南宫韵惊诧的是,这下药之人竟然不是她。
而南宫翎则是有些意料之外,若有心栽赃,也不会搜不出来。
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你今日去收拾了屋子?”
南宫翎低声问着身边的陶子,可对方却是摇了摇头,今日还未曾来得及收拾屋子。
“回小姐,今日婢女们可是一个都没有进过小姐的屋子。”
陶子这般说,南宫翎心里便是愈发的猜不透了,今日之事,似乎是另有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