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两国使臣入京。
几个护卫都在城门前亲自迎接这从远方而来的使臣,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因为这是皇上亲自叮嘱的。
按照往年的传统,两国的使节在使团的保护下来到皇宫内,先由礼官宣读使节名单,最后由礼官宣读他们此次进京所带的物品。
之后使臣们再将带着他们的物品呈现给皇帝。
皇帝翻阅过之后,再宣布一些事项。那么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基本定了下来。
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此次出使大煜的北汉使者据说身份尊贵,而南汉元国正遭遇灾祸,只是派人送来了许多奇珍异宝,倒也不失了礼数。
护卫不再想其他,他刚看向城门,正好瞧见一辆装饰较为奇特的马车。
护卫走向前,示意车夫停车,随后又道,“哪国使者?”
“北汉元国。”
马车内的人回话说道,听声音还算是年轻,但声音中却隐隐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这个声音听在护卫耳中让他心中微惊。
护卫顿了顿,说道:“属下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微不足道,还是先护送您进宫罢,相必皇上也要等急了。”
“既如此,那就有劳了。”马车内的人回话说道,随即马车缓缓驶进皇城,在城门口停下来,随后车夫下车,护卫则跟上。
两国使臣的马车在街上缓慢的行驶着,护卫们则跟随在两国使臣身旁。
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们的身份虽然是侍卫,但是也有专门负责他们的官员接待。所以也并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他们的目的地也非常简单,就是皇宫。
“皇兄,这京城果然如外界所说,还真的很不错。”
元子兮微微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到了外面摆摊的情况,阵阵包子味,冰糖葫芦的味飘逸过来。
“嗯。到了大煜可千万谨言慎行,莫要惹火上身了。”
元子恺没元子兮的好奇心这么重,只是随意地交代了她两句。
“哦。”
元子兮见他看着书,也不好意思再出声打扰。
“你若是想吃什么东西,就让丫鬟给你去买,到时候出皇宫了再吃。”
元子恺原打算说让她在马车内吃,但是若是把这衣服给弄脏了就糟糕了,所以便改变主意,改说出了这番话。
“啊?”
“嗯,你想吃什么就告诉丫鬟就行。”
“哦,知道了。”元子兮撇撇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京城中的热闹,还有那些小贩卖弄自己手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副很惬意的样子,仿佛是在享受着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抓贼啊!”
忽然,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往他们的马车冲了过来。
车夫迫不得已把马车停下,而坐在马车里的二人一晃,险些摔倒。
“无事吧。”
元子恺拉住向前倾的元子兮,让她坐直了,看向她的双眼,询问道。
“没事。”
元子兮拍拍胸脯,虚惊一场。
“那就好。”
“三皇子,您快看,她竟然冲过来,不是有事情就是有疯癫病。”车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护卫惊慌失措的声音。
元子恺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富态的妇人向着他们的马车撞击过来,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贼人,还我东西!”
妇人拼命的嘶吼着,她双眼泛红,双颊通红,嘴唇干裂,头发散乱,浑浊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焦点,似乎已经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
只见她朝着他们的马车直扑过来。
看到这情形,马车内的二人都是吓了一跳。
但还是被护卫率先拦住。
“你要做甚?请报上你的名字。”
妇人有一瞬间清醒了,但没多久,又恢复到了癫狂的状态,突然对护卫大吼道,“快把东西还给我!”
护卫被妇人的大吼吓了一跳,耳边还隐隐约约有耳鸣。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北汉使者初来乍到,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你的东西呢?”
护卫心中疑惑万千,这一点都不合理。
“你们偷了我的东西!”妇人的眼睛红通通的,瞪向马车里,随后又道,“别以为我好欺负,就敢骗我,我闻到香的味道了,就是我的香!”
“什么香?”
护卫听闻这话,心中更加迷茫,看向车内的两人。
“不管你们是谁,快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不然我要你们的命!”那妇人又一次大喊道,这回却直直的冲向马车里面,被一干侍卫架住。
只是他们见她衣着得体,不知是哪家的贵妇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护卫有些气恼道,“这位夫人,还请你自重!车里的是来自北汉尊贵的客人,莫要冲撞了!麻烦你离开此处,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
护卫想推开妇人,却见她纹丝不动。
正打算使用蛮力将她赶走,这时一个女声响起。
“慢着。”女子清亮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接着便看见一双玉手掀起马车的门帘。
随后,元子兮缓步走出。
“嘶——这是北汉的使者?”
早在这妇人冲向马车那会开始,他们就在这道上围观着,看起来丝毫都在专心致志地买东西,实则耳朵灵敏得很,一直关注着马车这边的情况。
这马车看起来就不凡,而且和他们京城的那些马车都不一样,相比那马车里头的人就是最近聊的比较多的外来使臣了。
元子兮一袭红衣,面罩轻纱,纱下的面孔若隐若现,依稀可辨出女子的绝世容颜,举手投足间均是优雅、大气的风范。
围观的众人见此,皆是一片赞叹之色。
周围的百姓纷纷聚集,围在一起议论起来,有些胆大的男子还忍不住吞咽唾沫,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差一点掉落下来。
再反观眼前的这个妇人,衣着华贵却一副疯婆子的模样,对比一下子鲜明了起来。
“我看那个妇人也不见得是有什么疯病,只是故意挑事的罢。”
人群中一人讲出了自己的观点,却道出众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