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要说这个啊?真是谢谢你。”
箫品茗敷衍地对刘白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她当即笑盈盈地转头看向颜子墨,并把自己的手摊在颜子墨面前:“阵法卡给我吧,你这番轻易,等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不用客气,咱们是朋友么~”颜子墨这样对箫品茗说着,手上的阵法卡快速交到了她的手上,还暗暗对刘白挑了挑眉头。
此情此景,要是刘白还不明白颜子墨刚才是故意摆了他一道,独自做了好人,那他就真的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一双铜锤大的拳头被刘白攥得溜圆,后槽牙也被他咬的咯吱作响,脸上露出了与往日在养心堂里和蔼可亲的首座大师兄气质不符的模样,还不等颜子墨对他说些什么,他就夹裹着法术的重重一拳挥打在颜子墨的脸上。
刘白的臂力本就惊人,加之充盈了法力于其中,他那一拳砸在颜子墨的脸上,顿时就把颜子墨打飞出了客栈。
若不是客栈墙上有个与颜子墨身形一致的大洞,箫品茗都怀疑刚才给她房间阵法卡的人是空气。
“刘师兄,你为什么打颜子墨?”
拿了颜子墨的好处,箫品茗觉得自己有义务为颜子墨说几句好话,便一头冲到了刘白的面前,螳臂当车似的伸开双臂,挡住了刘白继续追打颜子墨的脚步。
刘白见箫品茗凑了上来,他正在气头上,对箫品茗这个仙剑宗虾米一样的小修士根本不放在眼里,当即就对她挥起了自己那铜锤大的拳头。
倘若箫品茗是个真正的筑基期修士,在刘白这一拳头之下,她就得荣登极乐。
可惜,她的修为高于刘白。
在刘白那一拳之下,别说碰坏她个汗毛孔了,就连擦到她的一根汗毛都没有。
此时被箫品茗周身护起的灵力罩弹飞的刘白,瞪大了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连问箫品茗一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出口,就顺着颜子墨留下的那个大洞飞出了客栈。
客栈老板有心想要问箫品茗要赔偿,奈何他不过是个才引起入体的凡人,根本就不是箫品茗这种挥挥手就能毁灭万物的修仙者对手,他只能躲在柜台底下瑟瑟发抖。
箫品茗在送走了刘白之后,拍了拍手,抱起地上的胡乾坤,转身要上楼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柜台底下瑟瑟发抖的客栈老板,她不禁轻笑着摇头上了楼。
根据房间阵法卡上面的标注,她们的房间是在三楼的天字甲号房,一间高档上房,吃喝玩乐睡的地方一应俱全,简直比自己的洞府都要好。
不对,那不是她的洞府,是邵宝财的洞府。
成为邵宝财的洒扫小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她就把自己梓轩竹林的家给忘了,真不是个好征兆。
“你这小丫头,一会儿笑,一会儿摇头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是跟咱们要做的恶事有关吗?”胡乾坤在箫品茗的怀里拱了拱,寻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她才停下自己的动作,高抬着一颗狐狸头看着箫品茗,“咱们要做什么恶事呢?”
深更半夜挨个客栈送纸条,告诉那些个外大陆来的人,这次仙剑宗广发邀请函一定有问题,算不算恶事?
在箫品茗心里面,自己是仙剑宗的外门弟子,就是仙剑宗的一份子。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居然是拖仙剑宗的后腿,应该算是一件恶事。世间的恶事那么多,她做的这件事在别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恶,但是她心里面却是这样认为的。
“灵狐大姐,你赶紧抓紧休息吧,反正晚上你就知道了。”没有把自己心里面想的事情告诉胡乾坤,箫品茗只是一味地让胡乾坤等待。
胡乾坤是活了万年的老狐狸了,又岂是箫品茗这个才活了十几年的小孩子能够随便忽悠过去的?
狭长的狐狸嘴巴紧紧咬住箫品茗的衣摆,她从牙缝里发出问话,道:“你这小丫头能做出什么恶事来?不会是打算破坏仙剑宗邀请各大陆修仙者的计划吧?”
“……不愧是聪明的狐族,灵狐大姐,你真是优秀。”
箫品茗没有从正面回答胡乾坤的问话,但是又真真切切对胡乾坤的问话给出了一个正面的回答。
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胡乾坤松开了咬着箫品茗衣摆的嘴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半天,她又问箫品茗道:“你一副心事重重,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
“没,没有啊,灵狐大姐,你敏感了。”箫品茗嘿嘿笑了半天,也没有跟胡乾坤照实说自己的心事。
不过,她不说,并不代表胡乾坤猜不到。
一个姑娘魂不守舍像是等什么人的样子,那除了等心上人来找她,还能等什么人?
胡乾坤看破并不戳破,给箫品茗留了一点面子。
她知道,箫品茗的心上人是邵宝财,但是人家邵宝财的心上人似乎不是箫品茗,这时候要是戳开箫品茗的心思,她觉得有些不道德,最起码会让箫品茗心里的伤痛更重一些。
不戳破,却也不代表胡乾坤什么都不说,她用自己的侧脸蹭了蹭箫品茗的腿,安抚地说:“凤栖梧桐,热爱必来,你也不必太焦虑,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就算是望穿秋水,他也不会来的。”
“灵狐大姐……”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忍不住。
箫品茗喊了胡乾坤一声,不过心里面碎碎念的话,她并没有对胡乾坤说,只是可怜巴巴地看了胡乾坤一眼。
虽然胡乾坤一直对箫品茗挖坑害她成了箫品茗仆宠这件事耿耿于怀,但是她与箫品茗相处了这么久,她们的主仆情谊做不得假,还是会对箫品茗的可怜产生怜惜之情。
在与箫品茗那可怜巴巴的眼睛对上之后,胡乾坤用大扫帚似的尾巴往自己的狐狸嘴上一挡,道:“行,行,我不说了,就等着你今晚带我干恶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