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呢?”胡乾坤努力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是无辜而无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东西叫什么名堂,小丫头你年纪不小,脑子怎么未老就开始疑神疑鬼的?”
这话?
箫品茗怎么听着胡乾坤的话,都觉得胡乾坤是在骂她未老脑子就不好使了,但是她还没找到合适的证据,只能就这样听着胡乾坤展开她的表演。
没有得到箫品茗的回应,胡乾坤便继续说:“咱们现在还在幻阵里呢,赶紧找到这个幻阵的阵眼才是关键,什么银铃啊,什么神引啊,都是虚的,只有活着从这幻阵里走出去,那才是真的!”
“灵狐大姐,我这银铃的个头儿变小了,是怎么回事?你一直想要得到我手里的这个银铃,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箫品茗每说一个字,她的目光就在胡乾坤的脸上扫一下,一直到她把话说完了,这才停下她不停去看胡乾坤脸上表情的目光。
有人一直在盯着看,胡乾坤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的,但是她清楚是箫品茗一直在偷瞧她,也就没有出声,还大大方方地给箫品茗摆了两个酷酷的姿态。
箫品茗见胡乾坤如此坦荡的行为,不由心里嘀咕了一下,自己所见胡乾坤那些故意为之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足够的优秀,所以臆想出来的那些关于银铃的事情?
“灵狐大姐,你真的不知道这银铃的事情?”箫品茗眯了眯眼睛,目光聚焦在胡乾坤碧色的眸子上,“这才还敢发心魔誓吗?”
这次胡乾坤当然不敢向箫品茗发心魔誓了,因为……
“你这小丫头,怎么动不动就让我给你发心魔誓,难道做你的仆宠,我就没有宠权了吗?”
胡乾坤以声东击西的方式,绝地反击箫品茗。
怎么说,箫品茗才二十出头一点点,跟胡乾坤这万年的灵狐比起来,经历阅历差得远着呢,自然也就容易被胡乾坤这样给忽悠过去。
箫品茗听了胡乾坤的话,就此没有再让胡乾坤给她发心魔誓,只问胡乾坤:“这银铃是不是叫神引铃?”
刚才一见面的时候,胡乾坤就从箫品茗的口中听到了箫品茗询问当初她们相遇时候的事情,此时若是她回答箫品茗那银铃就是神引铃……
胡乾坤左思右想之后,她觉得自己若是如实告诉了箫品茗,箫品茗很容易就联想到她们初遇时候的事情。
那可不得了,胡乾坤当即化回狐身,几个跳跃,从距离箫品茗极远的方向跳到了箫品茗的怀中。她对箫品茗说:“神者都是生活在神话故事里的,别跟个凡人界无知妇孺似的,整天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人界真的没有神者神迹?”
箫品茗小心地询胡乾坤,却见胡乾坤当即变了脸色。
“都说别问了,别问了的,你怎么又问起来了?”胡乾坤语气极为嫌弃地对箫品茗说着,紧接着就整个狐身窝在箫品茗的怀中享受温柔与爱戴。
只是,箫品茗并没有在胡乾坤嫌弃的调调里动手脚,她依旧认真地把玩着手中那枚变小了的银铃。
胡乾坤见箫品茗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的反应,一时间摸不准箫品茗的心思,不由小心翼翼地开口对箫品茗说:“其实吧,我知道一点儿关于你手中那银铃的事情,不过不是很多,似乎是跟一笔飞升大能留下的东西有关,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那位大能到底是不是神者,我就更不知道了,也没有谁做过真正的研究,不是么?”
真的不知道吗?
箫品茗暗暗挑眉梢,心中犯嘀咕,嘴上却只是浅浅地应和了胡乾坤一声“嗯”,她便继续往幻阵的中心地带走去。
一般来说,阵法的阵眼都会被布置者安放在阵法的中间地带,这样既能够保证阵眼的安全,又能够使得陷入阵法中的人难以触碰到阵眼。
碰不到阵眼,就无法破除阵法。
破不掉阵法,深陷其中的人,最终的命运也就如了布置者所愿。
“小丫头,这幻阵厉害的很,你走慢点儿,别等会儿咱们也分开了!”得不到箫品茗过多回应的胡乾坤,见箫品茗脚下步子极快地前行,当即出声提醒箫品茗要放慢速度。
箫品茗看了一眼怀中的胡乾坤,暗挑的眉梢,此刻挑得光明正大,问:“灵狐大姐,你躺在我的怀里面,还怕我跟你走散?”
“这幻阵刚才就把咱们两个分开了,我自然是怕再跟你走散了!”
在胡乾坤的话音刚落,她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层极为浓厚的白雾,就那稠密的白雾似一片白色布匹的样子,恐怕前面的路就不好走。
“小丫头,你怎么不走了?”胡乾坤在彼此之间的空气再度安静的时候,她忽然开口询问起箫品茗来,“难道就因为你面前出现了一层浓雾?”
胡乾坤的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在箫品茗怀中被抱着的胡乾坤,此刻孤独一只狐窝在一颗大树干上,一边蹭着树皮,一边还跟那棵大树唠家常似的贪心。
被胡乾坤聊家常的那棵树是奇梗树。
于是,此刻已经强占邵宝财身体使用权成功的段尘,在感知到箫品茗此刻正对着一棵奇梗树说话的时候,他像天神一般出现在箫品茗的身边。
“你这姑娘,怎么还傻站在那里?就这样看着你的朋友眼睁睁地晕倒?”
晕倒?箫品茗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跟她说话,立刻毫无防范地说:“谁晕倒了?我身体棒棒的!”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段尘无奈地向箫品茗妥协了,于是便成为箫品茗跟奇梗树说话的背景墙。
还是一道随时随地可以制冷的背景墙。
段尘就这样跟着箫品茗和胡乾坤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箫品茗说:“你们这是要去找阵眼吗?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我阵眼在那里呢?”
“阵眼不就在……”最前面吗?难道不是?
这一刻箫品茗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