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箫品茗深处浓厚白雾中期望胡乾坤不要进入雾中的时候,化作狐身的胡乾坤,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跟在箫品茗的身后,偷偷踩着箫品茗的脚印往前走。
正是因为胡乾坤跟在箫品茗的身后,此时箫品茗呢喃自语的话,也就自然而然地听进了胡乾坤的耳中。
心道一句“还算小丫头有良心”,胡乾坤紧接着也跟着箫品茗犯起难来。
她只听族里的老人说过,在此处有神迹存在,却从来不知道神迹之内到底是怎样的艰难与险阻。
看着前面的箫品茗又一次凭着手中飞剑探路躲过深坑,胡乾坤心中有些迷茫,这里真的是神迹而不是那个飞升了的邪修大能留下来的?
在胡乾坤的心中,神者之所以能够获得足够的信仰之力,多半是跟真善美的性格脱离不了关系的,这一路上的幻阵加白雾中的重重夺命手段,不由让胡乾坤对族中长辈所说的话产生了疑惑。
因为在想事情,胡乾坤紧跟箫品茗的脚步就慢了几拍,在她抬眼去寻找箫品茗的时候,走在她前面的箫品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迹。
按道理来说,她只是慢了几步,并没有距离箫品茗有多远的距离,不应该追不上箫品茗的,除非箫品茗是掉到陷阱里或者是被白雾给迷幻了方向。
胡乾坤以为是后者,便开始用自己狐族敏锐的嗅觉去追查箫品茗的去向。
然而,这一次胡乾坤猜错了。
箫品茗并不是因为白雾而迷幻了方向,反而是掉入了白雾中的一处地陷机关,直接将她带入了地下的一处宫殿。
之前被她把玩在掌心的那枚自己缩小了尺寸的银铃,此时从她的掌心飞出,在这处地下宫殿的中央不停地翻飞,就像是狗嗅到了骨头的味道,不停地找寻其踪迹似的。
箫品茗看着那银铃,眉头高挑,余光则打量着四周。
这处地下宫殿,不能说是极致奢华的富丽堂皇,却也处处都是金光闪闪的金属性灵石铺砌的墙面和地面,让人只是站在上面,就能够感受到这地宫主人的财大气粗。
那枚银铃在地宫的中央翻滚了数圈之后,似乎是找到了它想要找到的,红光闪烁,直直冲向了地宫上方悬挂照明夜光石的地方。
箫品茗见此,连忙收了余光对这处地宫的打量,专心致志地观察那银铃在夜光石那处的动作。
“若这里真的是神迹,想必下一刻不会出现比掉入地陷机关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幸好这处地陷机关里没有杀招,箫品茗不由心中有几分庆幸地想着。
这时,缩小号了的银铃变得半透明,与那圆润大小相同的照明石相重合,似乎是要合体。
箫品茗觉得这情况有些古怪,手里捏了一道遁逃的法术,就准备在出现危及生命的异状之时快速逃离这里。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让箫品茗除了目瞪口呆,根本想不起做别的。
那银铃跟照明石真的合体了,而且还有原本的圆润体态,成了一颗鸡蛋模样的光滑青玉之物。
箫品茗有些好奇:“银魂材质的铃铛在遇到了暗夜发光体的照明石之后,竟然形成了个凡玉的样子,还隐隐泛着玉泽,真是稀奇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东西看着怎么有点儿像之前灵狐大姐收藏的那些玉石样子呢?
到底灵狐大姐知不知她那些玉石被魔族给盗抢走得真正原因?
以前对胡乾坤所说的一切有多么深信不疑,此刻的箫品茗就对那些曾经的深信不疑有多么的怀疑。
这世间的事情,哪里会有如此多的巧合?即便有,也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撞在她的身上吧?
巧合太多,事情就假了。
箫品茗摊开掌心,示意那颗看着像凡玉一样的东西飞入自己的掌心,别说,那东西还真挺有灵性,极为顺从地飞向了箫品茗的掌心不说,还在箫品茗将它握在掌心的时候,把箫品茗带飞向了地宫唯一的一张椅子。
那椅子的摆放格局,像极了凡人界皇帝宫中的那把龙椅,让人远远看着就心生畏惧,并不敢存了上前一探的念想。
箫品茗被那块玉带到了那张椅子上,还非得她稳稳当当地坐在其上不可,这叫箫品茗哭笑不得的同时,内心里存了警惕。
她之前受到这里的暗算太多,可不想在刚喘口气的时候,就这样被从此抹杀天地间。
然而,在她被玉强制安排在那张椅子上之后,她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箫品茗看着手中的玉,不由对着它自语:“难道是我太多疑了?神者是修行多无聊,会没事儿整蛊寻着神迹来的后背?”
在她话音才落,那块玉泛起了红光,周身也热得烫手,叫她一体修都不得不对那玉石松开手。
“怎么突然发烫了?难道这处大能遗迹,并不是神者的,而是邪修的?”
目光探究地看着那块此刻又红又烫手的玉,箫品茗觉得自己的话它应该能够听得懂,便就此出言询问。
别说,那银铃和照明石合体形成的玉,还真的是灵性十足。
在箫品茗对它的问话之后,它立刻放映出一段内容,叫箫品茗明白自己所处之地,到底是不是神者的神迹。
画面上一位男子,衣着质朴,容貌……嗯,也很质朴,就是那种让人过目多少次都记不住脸的样子。
他脚踩着一把镶嵌玉石的飞剑,在画面中,一会儿在人界抵御魔族,一会儿又在仙界抵抗邪徒,然后画面一转他信仰力积攒足够飞身成神,前往了神界。
画面在他进入神界戛然而止,那玉再次乖乖飞入箫品茗的手中,老老实实地汲取她掌心的温热。
“就这?秘籍呢?法宝呢?丹药呢?说好的飞升成仙的方法呢?”
箫品茗将那玉石托在掌心,气恼地询问着它,却只得到它通体玉泽华丽如流水地运行一周,并无其他。
“啥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白费劲三个字不停在箫品茗的脑子里单循环,叫她不知怒从何来,当即将手中的玉重重拍在了自己身坐的椅子扶手上。
这不拍倒好,一拍,可是拍出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