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华君所说,箫品茗心知肚明,但是她不肯放弃,硬是从地心深处追它们追回了地面。
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场景,箫品茗失神地缓缓跪倒在地上,双手扬起地面未被人踩实的灰土,用尽全力地向天空抛洒。
大颗的泪水,晶莹地从她的眼眶中滑出,宛若撒豆一般噼啪落在地上,将那蓬松的灰土打得结实。
这时候,华君已经站在她的身后看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面如寒霜地皱眉缓缓开口对箫品茗说:“那两个东西似乎对你那师兄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就凭它们合璧的能力,你这区区元婴的修为,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
华君的话,一如既往的不招人待见,但是此刻听到箫品茗的耳中,又显得格外动听。
她扬起头,问华君:“它们是要救我师兄的,对吗?”
“它们是要救你师兄,还是要救他那具身体里现在待着的段尘,其未可知,反正他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满怀骐骥的箫品茗,以为会在华君耳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没有准头地回答她。
它们那两个家伙,究竟会不会救她的邵师兄?
箫品茗凝眉望着华君:“你要对我师兄的神魂负责,否则就算是自爆元婴,我也要弄死你。”
这……
华君以前在仙界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的说话调调,对付那些棘手的仙君一向无往不利。
然而,他现在面对箫品茗,那些对待各个狡诈狠戾仙君的手段,在箫品茗的面前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人家姑娘连自爆元婴都说出来了,负面效果还是有的。
“负……负责。”华君满脸不知所措地面对箫品茗,他那双刚才还抓箫品茗义无反顾的大手这会儿倒是手足无措起来。
挥舞着双手,华君紧张箫品茗地说:“人生如此精彩,仙途更是多姿,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要死要活的,得放开自己的眼界,看得宽,修行才不会钻牛角尖。”
箫品茗从小就被箫翰扔进梓轩竹林里历练,别说修行时候钻牛角尖了,就是修行时候打瞌睡,那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她历练的地方可是凡人界以凶兽出没最多而名声响亮的梓轩竹林,稍有不慎,那就是要真掉血的。
说不准,命都可能没了。
“你敢向天起血誓吗?”箫品茗对于华君的保证一点儿都不放心,于是又一次让华君起誓。
人界的那些个起誓手段,在华君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这会儿听到箫品茗又叫他起血誓,他也十分麻利地照做了。
箫品茗见华君发誓特别痛快,心中不由有些疑惑:现在的血誓这么廉价了吗?起誓之前,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还是说,仙界的起誓方式与人界的不同?
此刻华君若是用了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读心之术,他一定会心下慌张。
不过,华君在人界的修为和能力受到了限制,他平时轻易是不会动用读心的法术的。
再者说,华君觉得自己喜欢的姑娘,要靠着自己的真心实意去打动而不是偷懒,所以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在箫品茗的面前使用读心的法术。
另外还有一点,在修仙界里,修士的心也不是那么好读的。
因为人心里想得东西是一个人最为神秘的,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心里想得东西呈现给别人看,所以在亿万年前,人界就已经有修士研发出了能够阻止别人读自己心中所想的法术。
甚至还曾经出现过防止别人读心的法宝。
不过,法宝需要收放比较麻烦,没有法术一直开启使用来得简单轻松。
于是后来的人界就只流传了那种可以防止别人偷窥心里所想的法术。
那法术老少皆宜,还无关修为,只要一经学习,便能够终身受用不说,对那些个想要偷窥其心中所想的人,那可是具有强大的防御和反击效果的。
不管对方的修为能力如何,只要是触碰到防止偷窥心中所想的法术,就能够立刻让施展读心术的人呼吸困难,灵力一时之间难以接续上。
“你不说要去找你的什么大叔吗?”
华君见现在箫品茗不说话,他歪头看着箫品茗,提起海普松,打算以此转移箫品茗对邵宝财被荛和花骨朵带走的注意力。
华君与箫品茗有一万多岁的年龄代沟,他以为喊人家叔,那就是亲戚关系。
“你叔可是与你有血脉亲缘的人,难道你要为了你邵师兄那个旁不相干的人,就放弃了寻找你叔?”
华君问箫品茗问得特别认真,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对箫品茗的问题哪里有不对。
说者无意,不代表听着没耳朵。
箫品茗使劲儿对华君翻了个白眼,也不与他多说废话,以免浪费自己的口舌,消耗自己的体力。
盘膝于地,她将刚才打斗前放入御兽袋里的胡乾坤放了出来,她开始用治疗术唤醒胡乾坤。
一波波青草绿的光在箫品茗的指尖亮起,又一波波灰白色的光颓丧地在胡乾坤头顶盘旋。
箫品茗见此,心中不由翻了个个儿,这分明就是灵狐大姐命不久矣的征兆。
一个化神期的妖修,可不是化神期的人修。
妖修的寿命可比人修长多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胡乾坤都不应该出现命不久矣的征兆啊,况且胡乾坤身上没有伤,也没有什么剐蹭。
“灵狐大姐,你不要吓我!”箫品茗这会儿有点后悔把昏迷不醒的胡乾坤放进御兽袋里了。
要是她把灵狐大姐放在外面,即便这四周的灵气越来越薄弱,她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昏迷中的灵狐大姐身体不舒服。
千金难买早知道,箫品茗在后悔之后,便是将自己储物袋里的好东西,能够救命还魂的丹药法宝啥啥的,全都往胡乾坤的身上用。
“你不去找你叔了?”华君心中是想问箫品茗需不要他的帮助的,但是话到嘴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