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听到白衣修士跟箫品茗说话极为熟稔的样子,他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这人熟悉箫品茗,那对箫翰也一定是有所了解,或者是认识的。
摸不到对方的手,也碰不到对方的身体,华君无法通过骨龄来判断对方的年纪。
若是只看对方容貌的话,那白衣修士的年龄顶多是比箫品茗大上些年岁,根本不到跟箫翰称兄道弟的年纪。
如果是箫品茗的朋友,那么认识箫翰的几率就会减小,顶多的清楚一些箫翰的过往。
因为箫翰在六年前就被人给害了。
“你这修士,到底是何人?为何非要说我是箫什么的?我就是华君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华君为了自己的最后一丝颜面,他跟那白衣修士据理力争,就连对方最后一句明显带着不好用意的话华君都没有注意到。
那白衣修士见华君如此死咬着不承认,他竟然也不再深究,只对华君躬身施礼道:“晚辈乃是养心堂的大弟子,想来前辈是忘记了晚辈了,不过没关系,我跟品茗相熟的很,您的过往事情,不能说全部都记得,但是您的尊容,当初见箫师妹手绘之作后便牢记心中从不敢忘。”
养心堂的首席大弟子,正是刘白。
“刘师兄,你跟他说话客气点儿,虽然……”箫品茗想直接对刘白点破眼前这位箫翰是个假的,但是因着一些利益上的原因,她转而说了另外,“他自己不承认自己是箫翰,还一口一个华君君第叫着自己,但是他终究是仙剑宗的长老,你对他尊重些。”
刘白跟邵宝财的关系甚好,跟箫品茗的关系自然也不差,这会儿听到她的话,不由想到了仙剑宗颜面去,于是立刻对女装的华君躬身施礼,连连道歉。
不仅刘白把箫品茗当成朋友,其实箫品茗也是把他当成朋友的。
若不是担心刘白守不住华君的仙君身份,再给华君如今所用箫翰身躯招来麻烦,她现在早就告诉刘白关于眼前这个箫翰是假货的事情了。
一个仙君出现在人界,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个利益最大化的事情。
人心叵测,即便是关系最密切的人,也不能随便将仙君出现在人界的事情说出去。
再者刘白本来就不是仙剑宗的修士,他说不准就会为了自己宗门出个飞升成仙的大能,转而将华君是仙君的事情捅给养心堂的掌门。
“刘师兄,你自己一个人来的?”箫品茗看着刘白跟华君不停道歉的样子,此时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就顺口找了个问题来岔开话题。
这个问题一问,可是脸红了刘白。
原来他是甩开了颜子墨,也甩开了岛上那些把和颜子墨抓起来的岛上土着居民,千辛万苦才找到箫品茗的踪迹。
不,不对。
应该说,他在看到华君的时候,只是觉得对方像个易容了的人,所以才凑了上来,对女装的华君又是问名字,又是捏下巴看脸的。
在跟华君对话之后,箫品茗忽然被华君注视,这才让刘白发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寻找的箫品茗就在他身边。
现在这情况,就叫做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
“箫师妹的画真是不怎么样。”刘白似乎看不出华君尴尬似的,他等不到华君的回应,便十分自来熟地跟华君回忆起了那副箫品茗的箫翰画像,“您这让晚辈惊为天人的姿容,在她的笔下只展露了七八分,真是暴遣天物,若是放我来画,想必一定能够将您的姿容画出十成十。”
“我真是谢谢你。”华君此时的脸色已然是红得发紫了。
他脸上的颜色,实乃被刘白的话给气的。
明里暗里都在说他男扮女装的事情,而且还贬低他没有男人的阳刚气。
在他喜欢的姑娘面前诋毁他,这就跟要了他命没有什么区别,是可忍孰不可忍。
华君随即对刘白又说:“你这人长得如此英明神武的样子,想必从前在未修仙的时候一定常上山打虎的吧?”
“箫师叔,您所言何意啊?”
刘白不是不明白华君说他是虎,在骂他,但是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只要我听不懂,任由你怎么明里暗里的骂我,我就是不知道。
刘白在问了华君之后,也不给华君怼他的机会,他便抛下了面前的华君,对箫品茗说:“箫师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跟颜子墨可是好找你呢。”
“颜子墨也来了?”箫品茗闻言不由在他身后寻找颜子墨的踪影。
刘白实在是不想过多提起颜子,他怕箫品茗一个激动问他怎么自己一个人过来的,为什么她只看到了他这个刘师兄,却没有看到她的颜师兄。
人呐,千不怕,万不怕,就怕脑子想太多。
箫品茗不过随口一问,这把刘白吓的,半晌还白着脸。
箫品茗见他脸色苍白,以为他这是跟颜子墨中途遇到了什么危险,然后他们两分开了呢,于是便抓了刘白的袖子,问刘白:“你们说再哪儿分开的啊?咱们现在去救他吧。”
“你、你说什么?”
千方百计的想要岔开关于颜子墨的话题,刘白没有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箫品茗见刘白这幅瞠目结舌的样子,她于是也跟着想多了,以为颜子墨中途真的遇到了什么致命的危险呢,于是她追问颜子墨的下落,逼着刘白,道:“刘师兄,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跟颜子墨是怎么分开的?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
瞧见刘白听到她的问题犹豫得很,箫品茗以为自己猜对了,她便又对刘白说:“刘师兄,不管情况多危险,对手多强大,颜师兄都是咱们的朋友,咱们不该就这样轻易丢下他的,告诉我他目前的位置,我跟假……我跟箫师叔去救他!”
“不用救他,他过得很好,都乐不思蜀,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你不用担心他。”刘白想到岛上居民对他和颜子墨的热情,他不由眼神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