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长老,那家伙是假冒的千面尊者,还望您能不要顾念你们的相识之情,千万要匡扶正义,还我祖宗一个死得瞑目。”
就在衣白骨心中感慨的时候,一直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箫时青忽然就支棱起来了。
他不顾自己小命不保的危险,方正的脸上满是正义地对衣白骨继续说:“我们箫家虽早在万年的人魔大战之后就隐姓埋名地避世深山,但也不是个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惹的,还望衣长老斟酌清楚了再做事。”
一个小辈,还是打着他自身家族的口气,来跟她堂堂一个仙剑宗长老说话,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况且,衣白骨的真实修为,早就已经超过了飞升期,她一直留在仙剑宗压制修为当个平淡无奇的长老,除了想要看着丹峰的那个祸害什么时候死,剩下的就是为了守护住仙剑宗,这个她哥创建的宗门。
若是有人问她,一直守着个不大不小却在各个大陆上没有什么明显出息的宗门,到底后不后悔,衣白骨以前是不曾后悔的,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想走,那就随时都能飞升成仙。
飞升期修士的寿元本就千百万年之久,大限之日似乎遥遥无期,可时间在滚滚长河里流淌,大限之日便在衣白骨追忆往昔情怀的日夜里消失了。
可是她如今想要飞升成仙,天梯已断的消息却实锤凿凿地传入了她耳朵里,那如被人下了死亡通知的悲凉。
这会儿她看到华君从仙界偷偷回来溜达,内心中燃起了希望,同时她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于是,衣白骨的目光,再一次毫无遮拦地看向箫品茗。
就好像箫品茗是她衣白骨的什么重量级杀手锏。
“师……师父?”箫品茗被衣白骨的目光看得毛楞,不由小心翼翼地后退,想要逃离衣白骨的目光。
然而很可惜,她躲了又躲,对方的目光却纹丝不动。
箫品茗当即火冒三丈,可对面是衣白骨,她还是对衣白骨放缓了语气,道:“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可怕的。”
能够活得久的人,不管修为如何,内心一定是强大而沉稳的。
像此刻的衣白骨,她就对箫品茗这明显有些直白的话,做出了回应:“可怕的是我的眼神,还是你心底虚了?”
心虚?箫品茗被衣白骨的话,问得一懵。
她心虚什么?白日里,她又没有对衣白骨做过什么事儿。
“你脸上什么表情?对我不满吗?”衣白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自觉自己是箫品茗的徒弟,她就有权利管教自己的徒弟,所以此刻在跟箫品茗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有真正去听箫品茗的解释。
只听到箫品茗对其的朋友说了一句抱歉,她看了不到一日,该省的不该省的,便被人带着,一门儿清地为旁人花钱。
箫品茗的情绪酝酿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回归自然,她再次出现在韩箫的徒弟一眼。
刚才或许还能淡然接受,现在,箫品茗觉得对方出价太低,从中拿不到多少利润。
衣白骨见箫品茗如此,她对着床,仰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她这气是像谁敢的。
揪着自己头发丝儿,衣白骨就听到了箫品茗报名课程的声音,于是衣白骨灵机一动,也跟着激动:“跟过大年似的,就差人了,不然咱们等人齐了再开?”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有个人更值得他遇到的人,即便那时候遇到天打雷劈也”
箫品茗想到这里,嘴巴却飞快地说给之前亲眼所见的事情。
眼见都未必为实呢,更何况是对方的转达。
甩了甩身上的头发,箫品茗将自己的脸从锅中翻滚而出,就跟幼稚的种子似的,整个人炸了出去,就像是在坐云霄飞车。
衣白骨懒得听箫品茗的废话,她扣了扣耳朵,语气不太耐烦地对箫品茗说:“你们早点儿回去修炼,我还要去给你办手续,你就在这里等你那假师父吧。”
师父这个称呼,箫品茗就算是喊了外面的流浪狗,她都不会去喊衣白骨的。
此时箫品茗听到衣白骨那自称的调调,她险些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看了一眼箫品茗,似乎衣白骨想要对她的话,永远不可能说出来似的,衣白骨选了几个自己用得顺手的法宝,递到了箫品茗的手中:“你也听见了,我哥是神者,这密室里的东西,你自己随便挑吧,反正他回来也会给我带这些东西回来的。”
神者就这么厉害?
哪个神者,都像是衣白骨的亲戚吗?
箫品茗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情想偏了,于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拿着衣白骨又送她的东西,留了句“等我把这些东西都卖掉之后,迟早还会回来买的。”
买个东西而已,箫品茗实际上对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狂气她本身又没有什么病,那你就喊我。
喊你就有用了吗?
箫品茗无视了衣白骨的话,她拿着东西就离开了衣白骨的密室。
“她都走了,你为何不走?”衣白骨看到箫时青还留在原地,不由将目光登载了箫时青的身上,:“走,跟着他一起走,不要让我在看到你了。”
走就走,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当他箫时青乐意来似的。
空手来的,又空手走,箫时青唯一的收获,算是自己没让箫品茗接近箫翰的转生,如今仙剑宗衣白骨座下的另外心腹徒弟——韩箫了。
至于抱着胡乾坤,气哼哼跑下医峰的箫品茗,她可就没有箫时青那么幸运了。
本来还打算借着衣白骨这个便宜师父的力量,一边调查了沈丹青,一边去找邵宝财呢。
赔笑了一路,到了最后的关头,居然她自己蠢了,嘴里跑水,一顿胡说八道,使得衣白骨气愤不已,将事情给搞砸了。
胡乾坤慵懒地窝在箫品茗的怀里,不咸不淡地问她:“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张图不都齐了么?咱们先拿出来对比一下吧。”
就在箫品茗的话音落地,刚才已然离去的华君,再次声音在她们两个身后响了起来,道:“岂可少了我这个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