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脚下的飞剑飞慢了,自己的神魂就会被邵阿郎给吸到脚下,成了他某种可怕行径的垫脚石。
“看来你也不是真心对邵宝财的啊。”
邵阿郎对箫品茗说着,忽然停下了在箫品茗身后追赶的动作,大手对着脚下那些村民的神魂重重一抓,将一个外貌酷似邵宝财的神魂给揪了出来。
他捏住那外貌酷似邵宝财的神魂脖颈处,狠狠地发力,被迫让那神魂发出凄惨悲凉的尖叫声来。
那声音似乎长了翅膀,无论箫品茗的飞剑飞往那个方向,又飞了距离邵阿郎的方向有多么的遥远,凄惨悲凉的声音都能够钻进箫品茗的耳朵里,让她的良心如刀割一般在不断挣扎着。
本能的感觉,那声音只是酷似邵师兄,箫品茗极力想要把那声音甩出耳中,从而保持自己急速的飞行,但是良心与情感上,即便知道那声音很可能只是个陷阱,她还是想要掉头去看看对方手里的神魂到底是不是邵师兄的。
怎么说,邵师兄都是她情窦初开时心里惦念的人,也是她这辈子里除了师父箫翰之外,对她最好的人了。
至于华君那个假货……
箫品茗晃了晃脑袋,脚下的飞剑玩命地加速。
可是,任由她飞的再快,那声音依旧如影随形。
“不是真的,别相信他,神者是不会脚下有神魂缠绕的。”
为了能够让自己继续逃跑,箫品茗不断地在自己的心底给自己这样地解说着。
可是,人终究是人,情感与良心的不安,让她即便知道陷阱的可能颇深,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转头回去瞧了一眼邵阿郎手中的那神魂,到底是不是她的邵师兄。
“哈哈哈~”邵阿郎看到箫品茗回来了,他如所料似的大笑着,“就知道你会回来,乖乖到我这里来,不然我就捏死他的神魂,让他再也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这话,要是在箫品茗没有看到邵阿郎手中那神魂的脸时,她兴许还会相信,但是此时此刻,她与邵阿郎,以及他手里长得酷似邵宝财的神魂相距极近。
假的就是假的,即便被邵阿郎弄得再像她的邵师兄,气质那块儿还是差得太多。
“神者都有好生之德,你这分魂,将自己族人的神魂踩在脚下,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箫品茗心知自己被自己给坑了,也没有办法再逃走,只能从神者的本质出发,来感化这个邵阿郎的分魂。
不过,她想得挺美,人家根本不理她这茬儿。
连个眼皮儿都没有翻一下,邵阿郎就将自己手里的假邵宝财神魂给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然后对着面前被他举动惊到的箫品茗就是一个招手。
箫品茗见他对自己招手,心知情况不妙。
但是,这个时候她也知道,那邵阿郎不可能再给她逃跑的机会。
试图地转了下身,箫品茗连动都不能动,随即她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在邵阿郎对她第二次招手之际,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了他。
看着箫品茗向他走来,邵阿郎的眼中闪出了一道红光,似魔若邪。
这真的是神者的分魂吗?
箫品茗对华君的话还是相信的,可是神者分魂的眼睛怎么会闪出红光,比段尘那魔主还像个魔呢?
“跑什么跑,我又不会立刻吃了你的神魂。”邵阿郎用如爱若恋的眼神,看着伸长如巨兽的大手上捏着的箫品茗,他用着几句宠溺地语气对她说着要命的事情。
这个时候,沈丹青阴笑着从邵阿郎的袍袖里飞了出来,人从巴掌大,渐渐恢复了本来的身高体重。
沈丹青在恢复了常态之后,他先是对邵阿郎躬身施礼,随即从邵阿郎的手中接过箫品茗,道:“主人,我徒儿身体里的续命珠,再加上她的仙漏体质,咱们这次一定能够凭借藏宝图的力量称霸三界。”
“你们,一个是神者的分魂,一个是正道的大能,怎么会做出邪门歪道的事情?”箫品茗闻言,立刻对两人发出质问。
似乎她现在不过是他们砧板上的鱼肉,发出的问话也只是临死前的悲鸣,于是她的问,只得到他们的嘲讽笑容和鄙夷目光。
然而,箫品茗身上的法宝颇多,又有可以破迷开悟的宠物唧唧做后盾,此时被他们控制住也不过是暂时的。
等到唧唧体内隐藏着的仙灵之力蓄发待毕,那么就是她逃离控制的时候。
沈丹青当箫品茗为死物一般,再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儿,直接对邵阿郎说:“主人,您那心魔还在逍遥人界,咱们是不是得加紧了把他捉拿回来啊?不然,他要是再像万年前那般破坏了您的好事儿,想来咱们就没有机会了,神谕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刚才面色还红润似正常人的邵阿郎,此时听到沈丹青的话,忽然脸色黑沉,似那正真的魔族。
他眼中的红光再现,周身的皮肤也变得铁青,仰天长啸了声“啊”,随即像换了个人似的,全身魔气与邪气交叠,对沈丹青开口道:“我知道了,咱们的计划立刻启动,你先去挑拨一下人族与兽族之间的关系,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做。”
“主人,您的伤……”
“不碍事,你先去办,她给我留下。”
沈丹青刚才还是一副对邵阿郎言听计从的模样,可在邵阿郎要把箫品茗给留下来的时候,他忽然就做出了拒绝的动作,将手里的箫品茗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对邵阿郎说:“主人,美色误事,想象万年前那一次,要不是因为您对她的爱恋,您称霸三界的雄图霸业早就实现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今时今日?”
听到沈丹青的话,刚才还因为沈丹青忤逆于他的邵阿郎,此时忽然将刚上头的暴风骤雨的怒气消散不见。
他低头,不知是伤感过去,还是缅怀曾经,半晌之后抬头对沈丹青挥了挥手:“带她下去吧,跟你徒弟分开关着,我不希望我曾经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