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特别想要问华君一句“图什么”,图她脾气差,还是图她灵根劣?
水火双灵根的修士,从古到今嫌少有人修为超过金丹期,她能到达元婴期都得谢天谢地谢雷劈,像华君这样高修为的仙君,怎么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对她好?
想到自己的仙漏体质,又想起自己手里的藏宝图,箫品茗左思右想,绝对是因为这两样之一,华君才会对她这样不离不弃的。
至于华君对她的几次表白,因为被自己跟邵宝财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爱情,她大脑自觉地选择了无视。
“你不相信我?”
华君见自己对箫品茗的变相表白,这次既没有得到答应,也没有得到拒绝,他不由再次在箫品茗面前放弃自己仙君的尊严,对箫品茗这个人界元婴期的小小修士低头:“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心魔誓、血誓,哪怕就是以我自己的神魂起誓……”
说到这里,华君那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眼睛,悄悄看向箫品茗,企图在箫品茗的脸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很可惜,又是一次失望的偷瞧。
“哪个,”见箫品茗不说话,华君将自己的脸从箫品茗此刻改戳他下巴的木棍上移走,然后对箫品茗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次你到哪儿,我就到哪里,哪怕天塌了,我也只跟在你的身边,其他人事,都不会再去管了。”
这话里似乎有话呢?箫品茗听到华君这样说,刚才的沉默瞬瞬间消失,她对华君说:“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废话真多,难不成你此番言语是有什么目的的?”
目的自然是有的,但是华君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跟箫品茗在一起,所以他连忙对箫品茗摇头:“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赶我走,让我一路陪你找到补天梯的法子。”
天梯对人界的修士很重要,对华君这样的仙君也重要吗?他不是能从仙界自由来人界的吗?
箫品茗这样想着,不由将自己的纳闷问了出来:“你图什么?”
“我就是为了跟你……”
不等华君把刚才的话对她重复一遍,箫品茗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别说那些虚的,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比较好,这一趟,你到底为了什么。”
华君这一趟为了许多事情,但是对他来说,最终要的事情,那就是跟箫品茗在一起了。
于是他再次开口:“我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就这样陪在你身边就好,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起……”
最后一个“誓”字华君还未出口,箫品茗的白眼已经翻上天了。
懒得再听华君的回答,在白眼过后,箫品茗又狠狠剜了华君一眼,她扭头就把藏宝图拿了出来,根据藏宝图上面所画的宝藏位置,开始寻找起踏上沧澜域的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次空欢喜之后,还真让箫品茗找到了正式踏上沧澜域的路。
“呼呼呼~”
似扑闪翅膀的声音在箫品茗的耳边响起,她不由抬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可是找了半天,四处除了绿油油长势旺盛的参天大树,连个活苍蝇都见不到。
就在她不死心地再次眺目认真寻找那声音来源之际,一只大掌重重地扣在她的肩头,使得她不得不停下自己搜寻的目光转头去看向身后。
大掌的主人对她呲牙一笑:“小丫头,你走那么急干嘛?咱们同行而来,哪里有你自己一人先行的道理?更何况,身为男修,理当走在你的前面,为你扫平前路障碍。”
箫品茗把他的话听完,冷冰冰的目光扫过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身为仙君,麻烦你讲究点儿风骨,赶紧把你的爪子从我肩膀上拿开!”
“你叫我什么?”
容貌明明是华君的样子,可此时声音忽然就变成了段尘的,这不由惊到了箫品茗:“你不是他?他呢?你把他怎么了?”
“这种时候你不该担心自己,或者担心你手里那份被你寄托了许多期望的藏宝图吗?怎么会担心起那个对你旁不相干的人了?”
段尘这话问得箫品茗心头一滞。
她脑袋里有千言万语,可是每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没有立场,也确实跟华君旁不相干。
见她如此,段尘将脸上的易容法术挥袖抹去,嘴角带着恶劣的微笑:“你脚下就是进入沧澜域的入口,手里又有藏宝图,想来你应该知道,这入口是有时间限制的,再有片刻功夫,它就会自动将入口位置移到别的地方去的吧?就算不知道,华君那家伙应该也告诉了你吧?他可是别谁都了解这沧澜域呢,他曾经暗恋的姑娘就是这沧澜域里隐居着的箫家人。”
呃?
箫品茗听到段尘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一个闲蛋疼了就追着她表白的男人,居然曾经还有个暗恋着的姑娘,还跟她同姓?难不成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她?或者她只是他暗恋那姑娘的替身?
只因同姓?
箫品茗不知道华君曾经暗恋了万年的人就是转生前的她,此刻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想要将眼里的水倾泻而出的那种。
此时华君正被段尘扔到他身上的巨大黑毒雾气纠缠着,根本不知道箫品茗这会儿心里想了什么,若是知道的话,想必会双手狂抓双鬓,嘴里不断翻涌苦涩,并且还只能咬着牙把苦涩往肚子里咽。
谁让她转生前,有个他好兄弟未婚妻的身份呢。
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把自己暗恋自己好兄弟未婚妻这件事讲出来的。
之前他敢对邵阿郎说一句,类似于“你不要她,我要”意思的话,那也是因为他知道邵阿郎将死,永远也不会把他那话里的意思传到神界邵宰治的耳朵里。
沧澜域的入口处。
箫品茗狐疑地看了看沧澜域内,又看了看身后的段尘,道:“你这是在忽悠我吧?天底下……”
没等箫品茗把质疑段尘所言真实性的话问完,就见她脚下开始地动山摇,只一步之遥的沧澜域风景渐渐变成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