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沉浸在手工的乐趣中不亦乐乎,柏擎三人在二麻镇分手,成封以下犯上,硬是从自己上官手里抢走一碗卤蛋给自己儿子吃。
柏擎也没便宜他,扛走了一包羊肉脯跟秦川平分。
“身为上官跟下属抢吃的,上官的威严何在?”
成封痛心疾首,那一大包羊肉脯是新做的,方子和一些香料都来自祁可,就算不如她本人做的味道,可也已经是几经尝试后最好吃的一次,他自己都舍不得多吃,就这么没了。
“你好歹给我留一点,我儿子问起来我能说被千总大人全端走了?”
“你就是照实说他都不信。”柏擎的脸皮当然还没厚到抢孩子零食的地步,这才松松手,留下几大张。
秦川把自己那份肉脯抱得紧紧的,看看他那跟人大腿一般粗的胳臂,谁都不敢抢他的。
“你快走快走,雨天湿滑,注意安全。”
成封拿了张包袱皮,把吃食扎了个紧紧的包袱牢牢挂在马鞍上,将他的上官轰出了门。
回到千户所后,柏擎刚沐浴更衣,坐在屋里喝茶烤火琢磨几时有钱把这老营房好好修一修时,留守的薛把总在门外求见。
柏擎立刻让人进来。
“情况怎么样?有好消息吗?”
“有,找师婆等证人的队伍回来了两支,带回来三个师婆。”
“这么快?还找到这么多人?三个人,我以为短时间内能找到一个就算走运的。”
“师婆们并不太清楚沈氏要倒霉的事,一如往常地在外挣钱,打听到谁家请了她们,士兵直接化装上门请人,掏块银子就让人高高兴兴地跟着走了。”
柏擎嗤地一声冷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然后呢?她们招了没有?”
“都招了,师婆说到底就是个普通民妇,装神弄鬼吓唬跟她们一样弱小的女子也就罢了,到了我们的监牢吓得屁滚尿流,说话都说不利索,问什么答什么,但真假如何还得继续追查核实。”
“好,把案子办实,别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
“是。”
薛把总正要告退,秦把总匆匆来报一件紧急案子。
“报,急案,刚刚来消息,沈家出事了。”
“怎么了?”
“他们家突然出现大量尸体,但他们家人都说家里闹鬼。”
“尸体?闹鬼?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们下人说出来的,昨天的事,说是在有族长的书房里传出臭味,打开上锁的房门一看,一地尸体,没人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进去的,钥匙在长子沈丛霖手上,现在都怀疑是他干的。”
“这说不通,他干嘛把一堆尸体藏他父亲的书房里?”柏擎直觉不可能,傻子才这么干,把一天天腐烂的尸体搁自己父亲书房,怎么想的。
“所以他们家下人都说是闹鬼。”
“沈丛霖呢?”
“已经被带到衙门去了。”
“昨天发现的尸体,沈家难道连压住下人不要乱说都办不到了?这事谁喊出来的?”柏擎觉得这案子发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