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饶我这次!”
“饶命啊!饶命啊!”
“我儿子没了我哭两声都不行吗?凭什么抓我!你们当官的怎么能这么霸道!”
“我们是文家村的,知道文氏一族吗?那就是我们!我们是安平县乡绅,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我要告官!我要告你们!”
村民们乱七八糟地嘶吼和挣扎,但对拯救他们的现状毫无用处,还是被牟参将的亲兵们一个个反剪双手捆得严严实实。
因为太多人挡在身前,不知不觉站在了人群后头的祁可,冲着被捆起来的村民吐舌头做鬼脸,笑得很是幸灾乐祸。
她也不管是不是被人看到,反正她这口气出了,爽了。
柏家军护短,名不虚传。
“这边既然没找到任何痕迹,而且荆棘丛也是完整的,那些失踪者肯定没到这一边来,我们还是要回到那边去找,但我们也要有个准备,深山老林里头什么都可能发生。”柏擎站出来对府衙和两县差官说道,“你们说呢?”
“千总大人说得是。”
“深山老林危险重重,就算不被动物叼了,也可能失足滑落陡坡,年前山里下雨下雪,土质疏松,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谁知道是不是遇到了泥石滑坡被埋掉了。”还是安平县的典史给了一个好理由。
想要好好解释几十人下落不明的失踪案,最佳理由就是遭遇天灾意外而遇难,深山老林里遇到泥石流,祁可听了都觉得这真是一个好借口,不管外人信不信,反正无法证伪,那么,真相自然是理应如此。
“不要啊!再好好找一找吧!他们肯定没有被埋起来,一定是失足跌落陡坡!求求你们,再好好找一找吧!求求你们!”
村民和失踪者家属们听到官府这边商量的结果,又一次嚎哭起来,不管是被绑的还是没被绑的,全都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祈求差官老爷们发发善心。
“他们失踪这么多天,还能找着什么?都回去吧,立个衣冠冢好生祭拜就是了,无后代的就过继个子女传承香火。”
“我可怜的儿啊,我那狠毒的儿媳妇啊,都这杀千刀不得好死的狠婆娘害了我的儿啊!”一个老妇哭天喊地,以头撞树,怎么极端怎么来,弄得自己披头散发满脸血。
“这家是独子,媳妇怀孕了才接了这趟向导的差事,家里一点钱都没有叫婆媳两个日后可怎么生活。”
一旁的村民拉又拉不住这发疯的婆子,又不得不跟人解释她发疯的原因,不然这满地的差官兵爷还不得以为他们故意带个疯婆子上山呢。
有些说小话的村民一边说一边还把目光往祁可那边瞟,祁可注意到这些充满了暗示意味的目光,但她不仅不理会,更不接他们的话茬,还故意与那些人对视,谁偷看她被她抓到了目光就盯回去,盯得那些人自己受不了转开头为止。
要赔偿什么的她自然不可能站出来的,关她屁事,这些上山出事的村民又不是她请来的,擅入有主的土地出了事怪谁去,当然是怪组织这趟上山的人了。
哦,组织者也出事了,那就只能怪老天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