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客,祁可立刻回去给柏擎写信,将老方他们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问问有没有讨论对策的余地,凉水镇她有三十年独家经营权,她可不乐意有利益冲突的外人把手伸进来。
小雕儿有余直落柏擎的小院墙头,亲兵看到这只雕儿首先条件反射似地先绷紧皮,怀着极大的警惕心把信拿出来,没看到吓人的红字才安心地往他们擎少的案头上送。
柏擎见祁可来信是问海商行会的事,就知道肯定是县里她那几个合作伙伴跟她通的消息,想想这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不是保密军情,于是提笔回信,讲了一个内容更丰富的大八卦让有余带了回去。
祁可收到回信的当晚深夜去给照临送物资时,就把信一并带了过去,两人讨论了一番。
柏擎在信上说的内容更多,柏大将军交给东安府的几万两税金惹得海商行会极其眼红,当时就有风言风语传出来,吃相难看的嘴脸着实惹人发笑,偏偏现在军务繁忙,县界上的对峙和京城朝堂上的嘴皮仗都不能落下,极大牵扯将领们的精力,没空理会行会的各种小动作,这一放纵就好像让那帮商人以为柏家军怕了他们,言论越发大胆。
说到底还是利益驱使,各行业的行会都会兼做掮客的买卖,算是行会的一个本职,同行们聚在一起互相交换消息方便做生意,远洋号这五船棉花,如果这笔生意行会从中过了一道手,交易完成后是有佣金的,按成交价格的百分之一二的比例抽佣。
但这生意大家都知道是柏家军直接和商船做的,完全没有行会什么事,这就使得外界根本不知道柏大将军和远洋号的船长还签了一个三年期的皮棉供货契约。好易
皮棉只是个开始,日后还会有其他各种资源,一笔笔都不经过行会的手,船又一趟趟地来,可想而知行会会少掉多少佣金。
一切的不满都是因为钱。
原本东安府的地位挺重要的,清水港是天然良港,极适宜靠泊吃水深的大商船,现在有个凉水镇横空出世,军队摆明了有意要把凉水镇建成东安府第二,海商行会就想趁机闹一闹逼迫柏家军同意他们插一脚,不管凉水镇日后能不能发展起来,反正先占个位子再说。
“海商行会成立这么多年,促进贸易的积极作用肯定是有的,荣誉加身思想发生变化,他们傲慢,甚至是坏,但肯定不蠢,先用风言风语做试探,看柏家军的态度再灵活调整后续对策。”祁可对这种基本套路门儿清,先来回试探一番探探对方底线,好欺负就得寸进尺,不好欺负再好好谈。
“你觉得柏家军会松口吗?”祁可每次过来,副管家在外面安顿东西,她俩则坐在别墅里说话,照临将信纸放到茶几上,顺手将刚煮好的一碗银耳汤递给祁可。
“可能会,因为他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和经验,海商行会若是在凉水镇建分会的条件是是把相关文职的事情都做了,大将军肯定会心动,就算他不心动,他手底下那么多将领的态度也会松动。”祁可一勺一勺喝着银耳汤,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