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里露完脸,祁可悠哉地回了自己庄子,先前说过的话,那些村民自会帮她传得全村尽知。
祁庄深处其实也在忙,用来做种的六万多斤冬小麦正铺在各个院子里晾晒,这些麦种都是在千荷境里用射线经过几轮照射试验和试种后挑出来的品种,稳定亩产三百斤上下。
本来在千荷境里晾晒种子也是一样的,但出于做戏做全套的考虑,祁可还是把麦子搬出来铺在庄子里晾晒,一般情况下自然是不会有人进来参观,但总有不一般的,比如让人无法拒绝的柏将军等高阶将领,他们说要看看,祁可还能不同意吗?
村民们的动作比祁可想的还快,她才看完了麦种,村里就传开了种冬小麦的风声,经过口口相传之后,为祁可补足了她一直未在人前露面的理由,就连她在山上摔一跤差点破相都被自然而然地解释成是为了山货的收成而辛苦。
种粮食的重要性理所当然地超过订货会,客人们皆对此表示理解,然后蜂拥去村诊所买药,丁琳她们三个姐妹淘、全村村民以及柏老将军等老将领的作证,祁可带回来的药绝对上乘,不负她药婆的美名,前天摔破流血的手和脸昨天痂壳就掉了大半,露出了长合的新肤。
昨天只有带孩子同行的家长们去诊所询问使君子的事,经营诊所的女仆提都没提还有别的药,今天消息一揭露,诊所里人满为患大罐小罐都要,哪怕女仆说军中药品会由军医局专供不用现在抢购,大伙都不答应。
将领们都有经验,军医局动作太慢了,药品从他们手上转一圈天知道几时能发下来,这马上就立冬了,兔脑冻疮膏都还没看到影子,与其相信军医局改了慢吞吞的性子,还不如现在买几罐带回去就能用上。
祁可收到诊所的紧急消息也是有些发愣。
“兔脑冻疮膏的方子我去年都交出去了,这马上立冬了竟然还没有下发药膏的消息?”
“我们交出方子的条件是辅药要跟我们买,但今年确实没有收到买药材的信件。”照临仅用纳秒的时间就查完了从去年到今年现在与柏家军各方的来往信件,没有军医局的任何信件。
“他们想搞替代药方?”祁可撇撇嘴,“我是不介意啦,本来我提这个条件只是想借着出自千荷境的辅药来提升药膏的药效,消炎止痛去腐生肌,既然他们无所谓的话,那我也不去讨人嫌就是了。”
“我们不在军医们的圈子里,不要管他们干什么了,想想诊所这边怎么办。”
“他们太拖沓了,改变计划,只发两箱样品,其他的就在这里卖了,不过要先声明不论买多少都是从凉水镇发货,那三种药大小罐为一套,一个家庭限买一套,多要也不卖,卖光了我们村民用什么,村里正有邻村村民来看戏,我还要做他们生意的。”祁可停顿了一下,“过刻把钟后,派人跑步去传讯。”
照临点头就下,掐着时间派人跑腿。
搞这么麻烦的一步,自然是要让人以为祁可是在收到消息后临时改的,否则,当着满室人群的面,没有新的命令,经营诊所的女仆哪敢自作主张。
接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虽然限购,但带回去应急起码够了,凉水镇发出的药品最多比他们晚几天到,若是这几天的时间差里就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故或遗憾,那只能怪罪命运或者老天爷让人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