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春对这样的安排毫无意见,她的丫环更是对此高兴万分,她们两个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姑娘,脸皮薄,确实害怕别人自来熟一样地贴上来问东问西。
没人打扰,这几天里,周兰春和丫头都休息得很好,把一路上的旅途劳累都消除了,丝毫没有会不会染到病的忧虑。
她对祁可有信心,深知自己都已经在凉水镇了,就算倒霉染到病又怎样,初症都轻,及时吃药就能好,不可能恶化到肺痨的地步。
既然是能治好的病,那她还忧虑得屁。
周兰春主仆二人在隔离区呆了四个晚上,一身新衣,提着新包袱,在中午之前乘车回到了宿舍楼。
她俩没急着选宿舍,而是先去了食堂,等饭吃的同时,也是等丁琳她们回来。
八个人终于在食堂聚首,一顿丰盛的午饭吃完,周兰春主仆两个也了解清楚了宿舍楼的规矩,直接就定了选丁琳隔壁的屋子。
薛蕊隔壁是柏敏,周兰春不敢挨着大小姐住,只能挑丁琳那头。
接着一群人奔向小卖部领取物品,八个人轻轻松松地将东西都搬了上去,打扫屋子也是一起动手。
当再次下楼打水时,楼下的宿管将周兰春主仆之前留下的旧包袱还给了她们,从包袱皮到里面的衣物,全都重新洗过高温消毒熨烫平整,连夹在衣服里面的钱袋子都平平整整没个褶,当中的银票和银两铜钱分文不少。
周兰春捏着钱袋子心里的安全感又增强了几分,她这趟离家,带走了自己积攒的全部银钱,分文未留在家里,就算几年不回家也能应付日常开支。
那个糟心的家,不回去也罢。
周兰春甩甩头,提着手上的东西,打起精神继续爬楼。
好日子在等着自己呢,想那些不开心的干嘛。
祁可这几天也没闲着,周兰春跟她说的家事引起她的警惕,能干出让丈夫的小厮施美人计勾引小姑子的贴身丫环,让丫环们做背主的事儿,周兰春没下令打死那几个丫头都是她心软。
周兰春人已平安到达凉水镇,她不想再计较家里的事可以放到脑后,祁可却得绷起一根弦。
因为能干出这种事的女人不是什么讲理的性子,等兔舍养殖不善,兔子全死光了之后,黑锅一定会哐地扣她祁可头上来。
就算碍于各个层面的关系不好直接指责,私下里肯定会有风言风语损害祁可的声誉。
祁可对这种小人太了解了,说起来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更没什么大仇,就是单纯的见不得人好。
农村里这种人千百年来一直都有,哪怕搁到现代也一样,看到别人家果树长得好把树枝剪了,看到人家鱼塘养得好给塘里下毒,看到人家田里的菜要采了先半夜偷光,东家长西家短就更多了,看人家媳妇在家带孩子说人家好吃懒做不出去上班,上班的媳妇依然说人家好吃懒做不带孩子不做家务不侍候公婆。
祁可认为周兰春那个嫂子应该也是这类人,不然干不出设计小姑子的丫环背主的事,她以为挖个人到自己手下就能养好她的兔子了,要是再来个外行指导内行就更热闹了,最终下场就是兔子全死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