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做下人的造主子的反,老实说也没那么大胆子,不过是仗着老太太的势罢了,现在没有撑腰的人了,跟大少奶奶闹翻她们可能都走不出凉水镇。
商量妥当后, 这几个仆妇倒是开始老实干活了,洗洗涮涮的,很快所这个小院打扫清爽。
宋筠带着孩子在屋里歇了半天,期间她拿了笔墨写了信,等下午日头不那么晒的时候,带着孩子和丫头一起上了街。
按祁可的吩咐, 先去邮信局寄了两封信,其中一封给祁可的信被柜台上的人盖了个印后就交给别人拿走了。
另一封信寄给自己娘家,对他们想要结束生意这事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卖给祁老板,要么迁来凉水镇继续做。
至于她现在的婆家裘家,宋筠不准备现在就写信,她打算先跟祁老板把自己落户的事谈定了,到那时候再来弄裘家。
这一年多操持家业不是白历练的,宋筠深知婆家人是什么性子,要是让他们早早察觉自己有离开的想法,他们能直接弄死自己。
毕竟这年头,婆家人随便捏个不守节的名头搞死寡居的儿媳妇并不犯法,别说看热闹的百姓了,连娘家人都不会管这个女儿的死活。
宋筠不敢拿一条命赌娘家人是不是疼爱自己,她宁可相信同为女人却能一手经营偌大地盘的祁老板。
有这觉悟后,宋筠发誓要将自己与祁老板牢牢地捆绑在一起。
这么一想,宋筠觉得恢复自己的本名挺好的,在祁可这里女人能有尊严的活着。
祁可在把管不住嘴的乳娘拖走后,自己就回了祁庄,乳娘由别的女仆押去了百户所。
所里士兵一看是得罪了祁可送来的,问都不问前因, 不审不判,直接把人扔进了苦役营,然后去跟粮草官袁阿水手下的一个书吏登记一下就完事了。
呆在私人地盘的祁可也没闲着,打开地图,与照临讨论未来的丝织业地盘放在哪一块。
桑田蚕房和日后的工场自然是挨在一起最好,减少原料转运的损耗,这就得划出一块比较大的地方用于初期生产和日后扩大。
帮宋筠悄眯眯地迁户籍也有办法,就是副手们出马,给裘家和衙门两边都下暗示,让裘家乖乖交出户帖,去衙门把宋筠母子和手下陪嫁迁出来,等暗示的效果随时间慢慢散去后,宋筠早就在凉水镇定居下来,裘家再闹都没用了。
但这办法没有第一时间采用也是因为有明显的缺点。
裘家老两口是怎么对大儿媳妇和孙子们的,家里人都看得清楚,不可能把主子包括下人全都下暗示,而且外人看到大儿媳妇带着孩子独立迁走也会议论。
他们在本地都是一个圈子的,相关人太多,暗示会起反效果,尤其等暗示的效果散去,人恢复清醒后闹起来,旁人看到前后言行不一致,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类似中邪之类的流言蜚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