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态度总算让薛夫人消了气,借着与妯娌闹矛盾的话头,跟丈夫商量起二女儿的婚事,因不知丈夫的想法,没直说为了日后有退路想回东安府找婆家,而是先商量商量在哪个范围找,是忻阳府周边的还是哪里,她再从中加一句东安府也挺好的,舅家姨家都在,可以亲上加亲。
二女儿明年及笄,夫妻俩还有时间慢慢商量,起个话头在丈夫心里留个印象,日后再聊也有个说头。
薛大爷没有一口拒绝亲上加亲的提议,只是心里有所触动,想起书房桌上放着的前天新送到的凉水月报,上面提到最近局势,打断南北通路的几支暴民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强人,指挥赤手空拳的暴民在官军的剿杀中打了一次胜仗,完全占领了一个县城。
上一份的凉水月报还只是说暴民队伍乌合之众,各自为战,不足为虑,剿匪官军兵强马壮,一定得胜。
新一份的内容就直接变了,官军吃了败仗,还丢了一县。
薛大爷猛然觉得亲上加亲真是个好主意。
赶紧叮嘱妻子明天从私账支些钱,多备些礼物,省亲也不用急着回来,亲朋好友家多走动走动。
薛夫人听话听意,了悟丈夫居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当即笑眯眯地连声答应。
次日一早,薛夫人拿着新得的一笔钱,满心欢喜地在省亲的礼单上添了几样新东西。
郡王府还在等待新的时机,薛家暂时安稳无事,祁可收回看八卦的关注,目光转投向自己身上。
大海中,正在前来凉水镇的远洋三号船队,向照临发来消息,在航线上捕捉到海盗大动静,三十多艘大船汇成船队,疑似有登陆南境的行为。
去年冬天才在海盗设在南境的谢家堡干了一票大的,掀了海盗在陆地上的大窝点。
就说这么大的损失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如果侦察无误,那就是憋了大半年,这是要登陆报仇来了。
“让船队照常走,我们另派副手赶去盯住海盗的动静,同时福县各个庄子做好战斗准备,以防海盗登陆后从南打到北。”
“是。”
“把漳县南北划一条中线,中线往北直到县境为死都不能退的死战区;中线往南推一百里为普通交战带;再往南推五十里为警告带;密探小队压过去,海盗靠近并深入这五十里就自由攻击,打退一波是一波,阻止他们继续往北就行,但若过了这五十里的中线,若有条件允许炮击。”
“不如再往南推一点,把整个漳县纳入战区以保护福县好了。”
“那不能,活都由我干了,漳县衙门挺轻松的?”
“就你刚刚把漳县划了一半做死战区,漳县衙门也不能答应啊,我们的武装女兵一入他们县境,他们就得抗议了。”
“哦,那是他们的事了,朝廷官员死在战场上是他们的荣耀,我会如实记录并登载在凉水月报,为他们流芳百世的。”
照临:“……”
“安啦,我这是以防万一,万一海盗登陆只是为了重建谢家堡呢?他们用鸭毛草废了南境百姓和军队的战斗力,这是朝廷的锅跟我没关系,王朝末世乱象频发,没办法的事,但他们要是北上威胁我的利益,那我可不客气。”
“那我回千荷境让副管家安排武器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