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世界,一片漆黑,森森阴冷,阴鬼人的幻想时刻跟着李溪月,在她耳边叫嚣。
依旧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李溪月,黝黑的尖牙嵌着血肉,吞进肚子。
下一个李溪月在不远处又复活了,阴鬼人依旧追杀她,循环往复。
精神状况越来越差,灵魂被一步步抽离,一点一点变得透明。
两道门直冲天际赫然显现李溪月眼前,门上刻着分别是天堂与黑暗,这是李溪月梦中从未出现的。
黑色通道幽深灰暗,蝙蝠群居,这一头连接着那一头。
而对面什么也看不清,只得走过去才能知道那边的情况。
白色通道绿色的原野,断崖峭壁,好像被斧子砍去了一半,悬崖之下的游荡的鱼儿,多么的美好向往。
显然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黑一白是李溪月仅有的选择。
扑进白色门内的景象,身后并没有穷追不舍的恐怖,仰天躺在草坪上,呼吸着新鲜空气,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得到了一丝舒缓。
不久,吸入的空气变成了血腥弥漫的鲜血味,绿油油的草坪在脚底直接裂开,大地开始倾斜,河水变为滚烫的岩浆,鲜活的鱼儿变成巨型食人鱼。
李溪月一刻也不能闲着,稍不注意小命不保。
在石块上艰难的跳跃,躲避喷发溅落的岩浆。
衣裳被岩浆破坏,烧成了小洞,手上是擦破的皮肤,整个人显得凌乱。
从悬崖上跌落,单手四指紧挂在峭壁之上,踩在凸起的位置,勉强能支撑稳住身形,身下的食人鱼在岩浆里翻滚跳跃。
没力气了,松开仅存的生机,闭上双眼,静等食人鱼裹腹。
突然变成黑色的洞口,掉入在吊桥中央,吊桥由数以万计的木板拼接而成,两侧没有一点保证安全的措施,上空盘旋的蝙蝠发出阵阵“嘶嘶”的声音,吊桥下方未知深浅。
掉落砸在木板上,没有丝毫感觉,大概是梦中,所以才不会疼痛吧。
原本平静的吊桥晃荡起来,木板从左侧一端开始咔擦断裂,一,二,三……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没有发出东西掉落的声音。
又是一股恐惧袭来,木板断裂越加逼近,展开一场生死逃亡时刻,回头看去,在李溪月加快速度奔跑时,木板像有了鲜活生命,断裂速度紧追。
虽然奔跑的方向大雾弥漫,但脚底的木板铺成的路却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在迷雾中奔跑没有迷失方向。
体力渐渐减弱,奔跑的速度愈发缓慢,身后的追赶近在咫尺,精神耗费十分严重。
拨开层层云雾,前面又是一个入口。
没办法了,后有虎,就算前有狼,也要博一博。
刺眼的亮光一闪而过,来到了那是商场抢劫现场,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还原事件的过程。
她的小动作依旧被歹徒察觉,拉到一旁准备将她单独处置。顾晨羽呢?
也是按着那日的情形解救。
可是……
阴鬼人在周围控制着歹徒的思想,将顾晨羽打的节节败退,以至于人质都惨遭迫害。
她对着顾晨羽呼喊:跑,快跑,你打不过他。
声音哑了,嗓子破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她只是一个他人看不见的灵魂。
这就是被人忽视的感觉。
自己无能为力,看着她的尸首冰冷的躺在被屠杀的地方,崩溃大哭,只能手足无措,别无他法。
面前的画面开始扭曲,进入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周围安静的吓人。
在白茫茫的四周行径,四周的影像清晰投入,以一种无形的速度重组,画面逐渐清晰。
这个地方她熟悉,正是她的卧室,顾晨羽,她的爱人,也在身边。
“月儿,醒醒,别睡,好嘛,醒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哽咽的音线,满脸泪痕,微微颤抖的一双手握着自己的小手,像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此时的自己,躺在床上,不时的抽搐,大叫,李溪月都不敢相信这是她自己,苍白的脸没有了平时的红润,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病人,被吊着命,稍不注意被嘎。
站在顾晨羽的身侧,低下身子,近距离仔细看她,虽然已经见过许多次,但不得不说每一次都是新的感觉。
眉眼时而温和时而细腻,翘挺的鼻梁,饱满的嘴唇,精致小巧的脸蛋,显出几分魅气与攻击性,再往下,大片娇嫩玉润,凸显迷人的韵味,哪哪都是瞩目的焦点。
只是那样看着她,就有许许多多与她未完成的事。
一吻落于额头,一吻落于嘴唇。
“月儿,是你吗?”
顾晨羽能清晰感受到月儿的气息在她的周围。
按照老头所说,她所中的是蛊虫,这东西必须得有人引血将李溪月体内的蛊虫引出,蛊虫闻到血液的气味就会从指尖离开,寄居到新生命体。
只要在蛊虫出来之时,将其除点,她就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没有了之前的痛苦神色,也没见转醒迹象。
“我在这”只有李溪月能听见自己的说的话,准备再触碰顾晨羽,一阵强烈的吸力让她强制离开。
床上的李溪月睫毛一上一下跳动,无力的睁开双眼,顾晨羽紧盯着李溪月。
“我刚才掉进了地狱又掉进了天堂,但是天堂也是地狱,我又看见了你遭遇不幸,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幸好你还在。”
无力的蠕动嘴唇,使最大劲掐了掐的胳膊。
“疼,原来不是梦”
“而且我可听见你的承诺了”尔尔一笑,怀里继续睡去。
梦里再也没有重重幻想,有的只是白天与顾晨羽躺在野外的草坪你追我赶,夜晚声声歌颂的美好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