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在场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吓得张大了嘴巴。
被打的地痞脸孔剧烈的抽搐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毅。
这不可能!
这个小子怎么还敢动手?他应该被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快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了啊。
地痞满脸不敢置信,刚刚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
要知道自己以前对付这些年纪不大的少年,只要略施手段就能使他们诚惶诚恐的跪地认错,到时候打骂皆看自己的心情,高高在上的十分爽快,今日怎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给你一个机会,滚出去。”李毅的声音响起,把地痞从震惊中拉回来。
他看着一脸冷酷的李毅,心里只觉得愤怒到了极点。从来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今日怎能被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给欺负了,自卑的心理最是敏感,使得他竭尽全力的疯狂起来,想要找回那失去的面子。
地痞眼睛里闪过一丝凶横和残忍,大叫道:“你给我去死。”
然后抡起拳头向李毅的太阳穴挥去。地痞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他相信这一拳下去,李毅的脑袋绝对会像是西瓜一样被他打爆。
可是李毅却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对于对付这种下三滥的地痞一些兴趣都没有,只是左手微微一伸,就死死的扣住他的手腕,紧跟着就是一掰。
咔吧一声,白森森的骨节顿时从皮肤从支出,地痞的手腕直接被他一下掰断。
“唔!!”地痞顿时痛的一声闷哼,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但他也是凶狠之徒,居然硬是不管手上的伤势,抬腿向着李毅的胯下撞去。
可是他快李毅却更快,几乎就在掰断他的手腕的同时,李毅的右手已经在腰上一摸,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直接就上前一步,手起刀落!
“噗嗤”一声,短刀轻易的插进地痞的腿里,然后狠狠的一拉,横切的伤口一瞬间把地痞的神经、肌肉切断。
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地痞身子颤抖一下,大腿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从李毅的手段里挣脱出来,一击手刀切向了他的喉咙,直接把他打的昏了过去。
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地痞魁梧的身躯缓缓滑落,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他杀了大哥。”其余人都惊恐的陷入了混乱,满脸惊恐的看着李毅,畏缩着不敢上前。
深深的吸了口充满淡淡血腥味的空气,李毅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地痞,眼神一片漠然。
地痞被击倒在地,其余人哪里知道是死是活,全都混乱的退缩惊慌着,引起了更多的慌乱,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恐惧的望着李毅,一脸的畏惧。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看,地上有人躺着。不会是死了吧?”
“这李毅还真是强硬,一言不合就出这么重的手,以后可不要轻易招惹他。”
渐渐的许多人都被吸引过来,看到地上的鲜血,一脸不敢置信的惊呼着,看着李毅手里染血的短刀,一个个心里恐慌,全都呆呆的看着李毅,相较于之前的轻视,现在多了些畏惧。
有时候就是这样,面对所有的轻视,所有的嘲弄,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最好的震慑方式。让他们看到那心惊胆战的一幕,让他们面对自己的时候瑟瑟发抖,这一切,都是需要力量。
李毅很高兴自己有着这种力量,因为这有这样,才能守护自己的尊严,守护想要保护的东西。
他拉着地上的地痞开始向外面走,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所有人都缓缓的退出了房屋,带着几分惊慌的拥挤在一起,整个场面混乱之极。
李毅就那样满脸淡漠的走出来,深邃的眼睛像是幽深的夜晚一样扫视着周围的人群,整个身体就像是钢铁铸成的松柏一样坚不可摧,就算是面对着如此之多带着些许敌意的人,也是有着绝对的强硬。
“砰…………”
右臂抬起来,将手里的地痞扔到院落里的地上,沉闷的碰撞声,肉体与地面发生撞击,这种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寒而栗的收缩着身子,因为这样才能多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这帮渣滓说是有人指使才来教训我的,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是跑不掉的。”李毅站在石阶上宣誓着自己强硬的态度,既然这里的学子和先生都不接受自己,拿自己索性也不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要战那就来战,谁怕谁。李毅这是向所有敌视自己的人宣战,不畏惧任何的挑战。
他环视着周围看着自己的学子,这些人的父辈不是位居高位的官员,就是富可敌国的富豪,相比于他们的出身,自己无疑是最为差的。
但是父辈的光辉就代表着人的高低?这种偏见被这群自命不凡的蠢货说出来就已经够可笑了,自己还要去遵守,那不是不可救药了吗。
阴暗角落里收缩自己身体,尽可能减弱自己存在感的人,李毅知道他们都是寒门学子,为了出身而自卑,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存在下去。
如果是换成了从前,倒也没什么,但是现在,李毅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他的存在就是用强大的力量去毁坏错误的东西,用绝对的力量将偏转的角度生生的扭回来,让自己能够承担更大的责任。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不由火热,朗声道:“我知道这里的同窗非富即贵,对于我这种寒门子弟不是太过在乎。现在,我想对你们说,你们就是一群假仁假义的杂种。”
“嗡嗡嗡…………”
听到这句话,下面的学子轰然炸响了,李毅这个泥腿子刚刚打了地痞,到已经够威风了,没想到现在竟敢公然欺辱他们。
山长卢长波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不由气的脸都青了。真是斯文扫地,斯文败类啊。
陪在旁边的王鹤翔倒是心里一喜,李毅粗暴蛮横,他也是不敢正面对付,正想着要怎么找其的麻烦呢,没想到他今天公然作死,竟然说出这等狂言。
李毅接着道:“。曾经有一位信徒,他用自己的虔诚打动了仁慈的天父。于是他死后荣归天堂,天父亲自召见了他。天父问他:你需要什么奖励。他回答:我希望我的儿子能成为大人物。”
“李毅,你还不给我滚过来。”卢长波满脸怒气的走上前去,大声喝道。
李毅当然已经看到他,自己要面对怎样的情况,已经能够想象得到,他也没有迟疑,直接走上前,恭敬地施了礼。
“山长。”
“你这败类,我以为你出身贫苦,侥幸得了孙老赏识,进入学院,定能够潜心读书,谋求功名。怎想到你这恶徒不仅不好好读书,还顶撞先生,殴打同窗,今日又出言不逊,真是斯文扫地,你可真是气煞我也。”卢长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指着李毅满脸气氛的大声训斥。
周围的学子见到山长走出来,顿时恢复了之前高昂的气焰,全都冷笑着看着山长批评李毅。
“山长,刚刚说完,除了用词粗鄙之外,请问有何不对?”李毅用平淡的口气道,与山长卢长波的气势汹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为书院之长的山长一副怒气汹汹,张牙舞爪的摸样,反而身为学子的李毅神情自若,说起话来条理清楚,像是谦谦君子。
旁边的孙铈看到这幅场景,眼神蕴含着奇特的笑意。
“有何错?”卢长波眼睛一瞪,中气十足的大喝道:“你竟然能够问出这种话来,真是不知廉耻。老夫乃是为你着想,高阳书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进来的,结果都没有机会,你却不好好读书,你对得起自己的亲人、祖先吗?还有你两次进入学堂,都大打出手,这般喜欢动手,你怎么不去投军当个卑微的小兵,还能立个军功养活你的流民乡亲。真是劣徒、恶徒,不足教以。”
“山长,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李毅听着卢长波一番长言大论,不是指责就是讽刺,还真是得心应手,发挥的十分不凡啊。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按照院规,罚你领教鞭一百,听课三天,罚抄论语三十遍。”卢长波一脸不耐的驳回李毅的话,直接下了定论。
“山长,我不服。”李毅这次脸上已经露出了笑意,但是这种笑容怎么看都是极其冷厉的。
“真是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啊。”卢长波大吼起来:“老夫教书几十年,从未见过你这等不知羞耻,卑劣之徒!你不仅不配读书,来我们高阳书院读书,你就连一个小小的农夫都不配当。老夫如此说了一番,给你机会,你却还想厚着脸皮争论,如此不尊师长,老夫真想将你驱逐出学院。这个时候还敢说什么不服?你这个劣徒,你配吗?”
“山长不要气坏了身子,这李毅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旁的学子咬着牙大叫,他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强撑着出言讽刺李毅,显示自己的存在。
有了第一个,紧接着已经有人站起来对着李毅大声骂道:“你这个泥腿子,怎么配来我们高阳书院读书?还是快点滚出去,好好的回乡下种粮食,给我们当佃户吧。”
这句话引起大家一片哄笑,看样子是笑话李毅,其实是在抒发心里的郁闷。
他们这群出身富贵之家都没出过风头,李毅这个泥腿子真是太猖狂了,敢这么出风头,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让他明白贱民就是贱民,怎么配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张狂。
旁边的寒门子弟只是静立在一旁,也不说话。也许在他们看来,李毅这样和他们相同的寒门子弟,真是让人厌恶。不去遵循大家的默默无闻,偏偏出什么风头,要是富家子弟的反感可就不好了。
周遭人一切的神情李毅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虽然这里是书院,这些人都是日夜读书,像是很有学问的大才,但是在李毅看来,这些无疑全都是一些虚伪的伪君子和假仁假义的杂种,而那些寒门子弟,更是一个个窝囊废。
“山长,我绝对不服。你不问缘由,只是见了我打了一个地痞,就这般罚我,怎能做到公正?我可不是你手里那群窝囊废,此事定要说清。”李毅冷笑道。
“此人真是可恶,谁人敢与我一道驱赶他,让他滚出书院。”一个锦衣学子转回头对着身后的学子大喊。
“算我一个,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徒。”有数人纷纷围了上来。
轰……!
一阵哀嚎声,几个想要将李毅驱逐出学院的学子纷纷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像是一只只王八。
看着地上哀嚎的学子,李毅收回手臂,静静的站立着,大有一副临危不惧的大将风采。
所有人都被这一场景所震惊。
这种时候正是教训李毅的好机会,王鹤翔趁机站出来,大叫起来:“你怎么又做出了殴打同窗之举?我三番五次告诫,看来你真是朽木不可雕。”
李毅眼神冰冷,道:“我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但是要想让我李毅向你们低头,却是比登天还难。”
李毅看着躲在后面的寒门子弟,看着幸灾乐祸的富贵公子们,只感觉心里悲凉。
其实他来这书院只是为了求学,没有想招惹一些人,更不愿意多这些无谓的争端。只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李毅脾气又硬,看不惯先生虚伪的样子和山长假仁假义的做派,所以才加剧了争端。
一人对阵所有学子和先生,李毅不喜欢这样无依无靠的感觉,但是看着下面学子们都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没有了丝毫的期待。
大道独行,任重道远,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要走的道路,又怎能瞻前顾后。
人生惟一的不幸就是自己的无能。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面对残酷的现实,许多人被无力感所捆缚,一些人常想大而无当的一揽子解决计划,另一些则麻木而自欺,还有的微醒而急躁,但很少人以为日拱一卒,寸进可以达到自己的理想的。
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之后后不后悔,会不会留下遗憾,只能每个人自己感受。
李毅长叹一口气,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道:“山长、各位先生,我教训的这人乃是高阳的地痞,乃是有人指使他带人前来教训我,要卸我的臂膀,一时情急,才动起手。至于刚刚狂言,乃是对那个缩头乌龟说的,不是狂言。一切就是如此,至于信与不信,各位自己判断。”
李毅说完就施礼离去,不再理会。
争吵起来已经不成体统,引人笑话,要是还穷追猛打,更是丢尽颜面,这是很多人不愿意的,所以大家私下里评论对错就好,不必这个时候一定要弄个明白。
卢长波懂得这个道理,也不再争论,直接一脸怒气的拂袖离去。
自从回到了学社,孙铈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毅,这让他全身不舒服。
李毅拿出经书翻看背诵,好一会再也忍耐不住,看着孙铈道:“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孙铈脸上都是笑意,盯着李毅道:“你可真是让人难以捉摸。我本来以为你这次回来定会压下脾气,好好读书,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弄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也不是我想碰到的。”李毅满脸无奈的回答:“有时候人就是这么的贱,我明明已经准备好好读书了,他们非要把脸伸到我面前,还一脸的嚣张样。我一时间忍不住,就想一巴掌拍上去。”
“哈哈,说的倒是有几分幽默。”孙铈楞楞地望着李毅,大声的笑着。
“但是接下来怎么办?你这次得罪了大半个学院的先生和学子,接下来一定会碰到很多的麻烦,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李毅开始装糊涂。
“当然是怎么应付接下来的麻烦了。你刚刚可是做了一个谁都没胆子做到的事情,那就是在一天之内让所有人认识了你,并且全都厌恶上了你。”孙铈笑着道。
李毅微笑道:“那又怎么样?对于这些人我可是没有一丝的兴趣去讨好他们,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多背背书准备县试呢。师兄,我的想法其实一直都很简单,只要你能够专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曾经的那些人要不然被远远的甩在身后,要不然就成为攀登的踏脚石,太过在意,只会变得像他们一样蠢。”
“变得像他们一样蠢?”孙铈想了想,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们要和他们区分开来!”李毅正色道:“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已经有着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们没有。其余人都想尽办法的去过上那种眼高手低、空洞无聊的生活,想要当大官,发大财,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着更为艰难的职责。所以我们要和他们区分开来,让大家做出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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