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利用疲惫来摧毁人心理防线的作用是存在的,邓玉堂之前还一直胡搅蛮缠,就是不配合。
无论是牙行主要人物的名单,还是和各个客人之间的生意往来,这个都需要继承的,只有这样,牙行才能尽可能的保持本来的实力。
所以李毅之前就安排人对邓玉堂进行了疲惫折磨,将他锁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找人日夜监督他不让他睡觉,这样的折磨不仅会使人感觉到痛苦,还会意识模糊,容易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种残忍的事情,由陈红燕身边的匪徒来做最是合适,等李毅进入帐篷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一个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邓玉堂。
让看守的人离去,李毅看着嘴角已经流口水的邓玉堂,轻轻地摇摇头,用锋利的竹针猛然刺进他的指缝。猛烈地刺痛敢让邓玉堂清醒过来,他看着李毅,一双眼睛已经没有一丝的神采。
“你们牙行主要的人有哪些?生意的账本在哪里?”
邓玉堂已经没有足够的意识再敷衍自己,李毅很容易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种丑恶血腥的事情不需要和孙铈还有郑山商量,李毅叫来了柳河。
自从将虎哥留下来的流民汉子收服之后,柳河手下已经有了二十来人,虽然都是一些苦弱的流民,但是吃惯了苦头使得他们骨头都很硬,好勇斗狠的,给块面饼就生死相搏也是正常的。
让柳河召集了几个得力的手下,一行人悄悄的出了营地,赶去了邓玉堂所说的地方。
“小恩公,院子里的人好像在待客,我们是不是要等等再进去。”柳河道。
“这个时候来找马何文的,很可能是牙行里的人,你有没有看清楚是谁?”
“是牙行里的人,人称钻地龙,投机倒把却是一把好手。”柳河在高阳呆了许久,这些明面上经常见到的人也是认识。
听到真的是牙行里的人,李毅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既然这样当然是一网打尽,何来等的道理。
想明白之后,李毅招呼着柳河开始行动。
邓玉堂去了流民营地后,牙行立刻群龙无首,作为邓玉堂的智囊和账房,马何文最是着急,要是邓玉堂还不能够回来,他这块管着牙行账目肥肉就要被一口吞掉了。
但是他连番几次派人去流民营地查看情况,都被轰了出来,也莫不清楚邓玉堂到底是不是在哪里。就是在,邓玉堂带着这么多手下还折了进去,自己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就这样,他就一直拖延着,任谁求见邓玉堂,只说其去做事了,没有空闲见人,但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不,钻地龙又来找邓玉堂了。
钻地龙是牙行的小头目,手下有些悍勇之徒,平日里被邓玉堂和马何文牢牢的握在手里,纯就是一个打手,只因为前段时间被乡民告如了官府,关押进去,这才没有随邓玉堂一起去流民营地,这一回来就赖在这里,絮絮叨叨的问个不停,主要是谈补偿的钱粮。
观察好情况,李毅选择在白天动手,因为最近晚上官府加强了巡逻,要是动手之后回去被发现,那就百口莫辩了。轻轻招招手,陈红燕身边的一个好手立刻就开始行动,一人趁着周围行人不多,一个飞跃就贴着墙壁进了院子,不一会里面就传来一声猫叫。
这是代表得手了,李毅随着柳河一同翻墙进去,柳河虽然有几分勇力,但是受了伤,手脚不灵便,只得在后面看着。
一个穿着破烂棉衣的跟班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他们的脖子奇怪的扭曲到身后,茫然的眼睛还来不及充斥着恐惧,就被人从身后扭断了脖子。
柳河本就是良善人家,成为流民见过的死法也是极多,但是看到这幅诡异的场景,还是心里一凉,暗暗的咂舌。
确定周围的房屋里已经没了人,一行人快步进入客堂,马何文正在和钻地龙聊天,见到一行人没有通报就进来,不由神情一呆,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是没有时间纠缠的,李毅没有说话,一招手,所有的人全都上前,马何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堵住了嘴。
钻地龙有几分勇力,和柳河他们纠缠了几个呼吸,也被打翻在地,绑了起来。
柳河收拾完一人,道:“小恩公,现在怎么做?”
李毅想了想,记起来院子里有个马车,于是道:“用马车将这一人带去我们那里,然后将尸体埋起来。”
柳河答应一声,就去办了。
一行人分散后各自回去,李毅则和柳河一同赶着马车回到了流民营地。
邓玉堂这边稍稍休息片刻,刚刚回过来神,就见到李毅带着一人进来,一看之下,他更是大吃一惊。
其中一个不正是自己的账房,也是牙行的主要人——马何文吗,旁边一个则是手下的小头目。
“李毅,你这完全是徒劳无功,牙行里的头目那么多,你难道还能一个个抓起来?趁着现在还有的谈,我可以给你三千一银子,这件事就算揭过,我发誓再也不找你麻烦,这样不好吗?”邓玉堂焦急的道。
李毅笑了笑,“我说过,牙行我是要定了。”
“呵呵,你这是痴人说梦,牙行里我们有千人,就算是我死了,各个头目也只可能想着自己上位,怎么可能依靠你这个外人,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控制整个牙行。”
“但要是所有的头目都死了呢。”李毅的笑容有些冷酷起来。
邓玉堂语塞,他完全没有想到李毅的手段竟然如此残忍。
这时候柳河走了进来,看了看满脸怒火的邓玉堂,道:“小恩公,这是账本,还有一些生意往来的书信。还有你说的那个地窖,我也亲自派人去看了,里面确实有很多的银子,大概不下于一万两。”
听到地窖的银子被查到,邓玉堂的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大吼道:“李毅,你这个卑鄙小人,那些银子都是老子的,你要是敢动手,老子就和你拼了。”
李毅一举收拢这么多银子,柳河正为其高兴,见到邓玉堂这般辱骂,不由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使得邓玉堂立刻安静下来。
“小恩公,其积攒那么多银子,想来一定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真是可恨。我们要不要再拷问一番,问问还有没有其余的银库?”轻易得了这么多银子,柳河的心思也是活跃起来,提议道。
看来这真是穷怕了,邓玉堂一个高阳城的地痞头子,有一万一白银已经够多的了,就算狡兔三窟,恐怕这也是最大的银库,他们的的好处已经够多了。
现在有了这一万两,初期的建造和商铺费用恐怕是足够了,李毅还打算抽出一些银子为流民购买一些东西,让他们的生活不至于困苦的像是乞丐。
要知道,就算柳河这等人现在还是衣衫褴褛,脚踏破鞋呢。
“有没有银子,你可以审问他,至于其余一人,也是可以一同审问的。”李毅正想看看柳河到底有什么本事,就搬了个椅子坐下,看着柳河施展自己的手段。
别看柳河看上去浓眉大眼的一脸粗汉样,施展起来手段却尽是小聪明,他脱掉脚上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破鞋,硬是塞进了马何文的嘴里,一边塞,一边道:“说,牙行里的银子都在哪里?说不说,说不说。”
浓烈的酸臭味已经让马何文难以忍受,再加上柳河粗鲁的行为,更是让人无法忍受,马何文拼命挣扎了一会,整个人开始翻白眼了。
李毅上前一脚踹开柳河,把破鞋从马何文嘴里拿出来。
嘴里的酸臭味终于没了,马何文干呕着向外吐口水,一边吐,一边骂道:“你这个阉脏货,老子怎么说也是读书人,怎能这般辱我?”
柳河讪笑着看了李毅一眼,发现他没有生气,立刻硬气了,恶狠狠的道:“你要是早点说,不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吗。”
“可是你没有问啊。”马何文脸色难看的道:“老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你用臭鞋堵住了嘴,就是再想说,也说不出来。你个粗汉,真是有缺心眼。”
柳河一想,还真是这样,只得尴尬的搓搓手心,干笑着不再争辩。
“这么说,你想要配合我们了?”李毅有些诧异的道。
马何文也不啰嗦,直接道:“刚刚听了半天,我已经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了。无非就是找到牙行和邓玉堂所有的银库和账本,然后完全继承我们之前建立的生意网。这很容易猜,每个人都想要尽可能获得更多的东西,你们也不例外。”
李毅觉得这个马何文有些意思,不由笑道:“那你还愿意配合我们?”
“为什么不配合?”马何文一边吐着口水,一遍漫不经心的道:“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科举十年也只是一个童生,干这个也只是为了吃口饭,用不着这么卖命。”
“你这小子,话说的还真是绝情,就数你这种读书人最是无情。”柳河在旁边骂道,但是一不小心把李毅这个读书声也是骂了进去,立刻小心翼翼的住了嘴。
李毅并不在意,道:“那好吧,你说说你要什么?无利不起早,养牛还要给草吃,该给你好处我不会吝啬。”
“爽快,你确实不一般。”马何文眼睛一脸,满脸笑意的看着李毅,道:“牙行的帐,没有人比我再清楚了。你们找到的那些银子,乃是邓玉堂用来周转和救济的现钱,牙行真正的银子,都在钱庄里呢。城西的鸿运钱庄,乃是总兵曹鸣雷为靠山,保定府诸多大户投的钱,实力雄厚,要兵有兵,要权有权,专门放钱。邓玉堂在其中也是投了钱,但是不多,只有三万两银子,你们要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能够将他的利益全都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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