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有两位童子上台,陆续将座椅工具一一摆上,打了一个台子。
就在大家都是等的略有不耐的时候,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男子走出来想,向着在场客人拱手道:“让列为久等了。今日我们继续说那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
场面话说完,开始一扇一茶,向着众人娓娓道来。
李毅听得也是新鲜,不觉得入了几分迷,等回过神来,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俏丽女子站在面前,一脸浅笑的看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还有这几分惊喜。
李毅指了指身边的长凳,让女子坐下。
陈红燕如今在保定府处置悍营事务,她乃是悍营的营正,后来却随着师傅去了京城,后来又在保定府帮忙,积攒了不少事情,所以回来处理。
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毅,陈红燕神情微微恍惚,只觉得身边坐着的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就在她心里恍惚之时,李毅转过头来看着她,笑着道:“怎么了?”
陈红燕摇摇头,脸颊微红的道:“你怎的突然回来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毅听了摇摇头,“并没有什么事。好久没有回来,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也就想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这话,陈红燕神情关心的道:“你可知道,这张横和卓迈两人就将两次你投入大牢,安新若不是乡老院压着,怕是都要发生乱事。你今后可要好好小心,不要再惹下这般的祸事。”
这乃是关怀的话,李毅虽然心里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顺从的点头。
这时候一段说话,李毅站起身带着陈红燕出了茶楼,转头看着道:“这般久没有好好看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茶楼。不知是谁想出来的注意?”
陈红燕抿抿嘴笑道:“你倒是忘性很大,这般主意若不是你提出来的,谁人会想的到。”
“是我想出来的?”李毅有些诧异。
“当然是,当初你说乡民劳苦,清闲之时多办戏剧说书的消遣,供乡民欣赏。这说出的可是张老从保定府请来的,为的就是办起来说书,顺便在安新带起几个徒弟。”
李毅听了哈哈大笑,他当初确实设立规矩,在安新组建了两个戏团,每个月都要下到底下的村落表演,当然,这个表演并非像后世的低俗搞怪,更多的是倡新风,开民智,当初为了写出几个好剧本,可是难倒了很多人。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李府,守门的门房见到李毅,连忙大喊道:“少爷回来了。”
这个门房乃是开封人,今年大水好多灾民涌进保定府,有一部分被安置在安新,此人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因为其腿上有残疾,又带着妻女,所以王氏就留下他们打个杂,每月自然有功绩分给他们。
李毅走进客厅,之间自己的母亲王氏正坐在椅子上批改学生的试卷。
安新读书分为小学,中学和大学。
其中小学学识字计算,中学学文学、科学和数学,到了大学就要分为两个方向,一是工巧技艺,另一个是研究探索。
三个等级都是三年为限,所以课程十分紧张,每日为了处理沉重的作业,连教师们都有些不堪重负。
但是当个教师好处还是很大的,一个是教师功绩丰厚,再来就是受人尊敬,王氏现在主管着安新的新学工作,还是颇有几分能耐。
这时候李毅走进去,只见王氏抬起头来,见到真是李毅回来,顿时眼睛微红,一脸恼怒的站起来大骂道:“你小子总算愿意回来了。”
李毅脸色讪讪,道:“娘,我这不是有事情要忙碌吗?若是有时间,定是要回来的?”
看到李毅态度可以,王氏狠狠的瞪了瞪他,眉宇之间闪过一丝狡黠,道:“到底要忙些什么?难道比娘还要重要,若是你还不回来,为娘还以为忘了我这个母亲了呢。”
李毅知道自己母亲曾经受过刺激,行为做事略有些出人意料,只得好言安慰,这才勉强过关。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陈红燕要回去巡营就离去了,当下只剩下李毅。
今天上了很多可口的饭菜,李毅知道是母亲特意准备,心里还是十分温暖。
而王氏吃完饭也是露出一副慵懒、享受的做派,他看了好笑。
王氏将餐桌收拾妥当,给李毅和自己泡了一杯茶,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什么时候,王氏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描着红漆的高几上,道:“石头,娘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李毅也没在意,平静的道:“娘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呗,什么时候这般客气?”
王氏给李毅说的脸蛋一鼓,随即气的一拍桌案高声骂道:“你个臭小子,娘好不容易想要跟你好好谈谈,你老老实实听着就好。”
自己母亲火力强大,李毅只能抱头求饶道:“娘,你直接这么说不就好了,闻言细语的倒是让儿子感觉后背发凉。”
王氏当然不怕李毅,李毅在别人面前再威风,在她眼中终究是她儿子,不以为然的道:“石头,你别说这话。娘问你,你怎么看待小玉和红燕两个孩子的?”
“…”
李毅无语的摸着自己的额头,他如今已经十五岁了,过了年也就十六了,放在后世恐怕还在读高中,被宠溺的像个大宝宝,但是在明朝,这个时候也该想想自己的志向,准备自己的婚事了。
自己母亲这般说,李毅还真是没有多么尴尬,他知道自己娘有这个念头不是一年两年了。
小玉和陈红燕,一个是老族长的孙女,现在管理辅国社的事务,不仅为人温柔善良,还识大体知礼节,王氏对她可是十分的忠意。至于陈红燕,身子高挑,英姿飒爽,能力出众,但因为是悍营的营正,王氏略微有些不喜。
姑娘家家的,应当在家中学习女红礼教,最多管理一些平常事务,怎能像是一个男人似的套头露面。
李毅见和王氏一脸严肃,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掉了,索性站起来说道:“娘,我对于小玉和红燕都是十分关怀,但是如今事情繁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哪有时间谈婚论嫁?而且儿子还年轻,暂且等等,待儿子真正长大成人之后再商议也是不晚。”
对于自己的母亲,李毅只能选择晓之以理,因为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其实真正说来,李毅对于温柔贴心的小玉还是很有感情的,更不要当初在安新定居以来,小玉一直默默地陪伴自己,帮助自己,在李毅心中,小玉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而另一方面,陈红燕也让李毅十分有好感,在女子限制繁多的明清时期,李毅第一次看到像陈红燕这种英姿飒爽,有着勃勃生机的女子。
要是小玉是甘甜的泉水,那么陈红燕就是辛辣的美酒,两人都是十分的重要。
这话把王氏给说急了,“嚯”的站起来,指着李毅,瞪着眼睛怒骂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因为事务太多就忙得连终身大事都不能提,蛆心孽障,老娘早呢么有你这样的儿子?我是为你好,你还不领情…”说着话,郁闷的低着头就要哭。
在以孝治天下的封建时期,让母亲哭泣乃是大大的不孝,李毅也是难以招架,只得道:“娘,你到底怎么说的直接说了就是,何必拿出这一套,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般就哭出来了。”
看着哭得“伤心”的王氏,李毅好笑的摇头。
“这是娘从隔壁婶子那里学来的,只要她在儿子面前哭,那他那儿子就要唯命是从,滚下来哄了才行。但是娘也是不习惯。”王氏不再低头装哭,一骨碌坐起来,看着李毅道。
李毅点点头,对于碰到这种母亲,可是发自内心的无可奈何。
这时候王氏突然语重心长的道:“石头啊,小玉和红燕都是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在为娘看来,你也是时候定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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