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吐出一口血,愤怒的盯着赵大虎,却说不出一句话。
“鹏儿……”云嚒嚒哭着向他跑去,擦掉他嘴角的血,“你没事吧?”
杜玄枫已经带人追了过来,大手一挥,“将两人带走!”
衙役正要上前,两支飞镖一前一后激射而来。赵大虎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两人中镖倒地。
愤怒的他提着大刀脚下一踏,朝着远处飞奔追去。
杜玄枫黑着脸蹲下来,看着两人脸上迅速变成了青黑色,流出的血也带着腥臭味,摇了摇头,“有毒,人已经死了。”
赵大虎追了一路,心中越发懊恼愤怒,转过一条街,黑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
马车晃晃悠悠总算到了京城,城门刚开,排队的人有些多,难免有些嘈杂。叶云舒睁开眼,掀开马车上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
“到京城了?”冷星禾也醒了过来,声音还带着暗哑。
“嗯,你这样回京没问题吗?”
“皇上的圣旨已经到了西北,我就算提前几天回了京城,只要没出去惹眼,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在乎的。”
叶云舒想想也是,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站出来当恶人。
“那献俘的队伍什么时候能到?”
“三五日吧!放心,这几日我就乖乖呆在府中养伤,不过……你要陪着我!”
“哼!看表现!”叶云舒傲娇的一仰脖子。
马车一晃,两人撞向一边,外面响起车夫的声音。“公子,郡主,是后面的马车挤上来撞到了车厢,看样子是要插队。”
叶云舒掀开帘子往外看去,一辆华贵的马车已经冲到了前面。
“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都排着队的吗?”马车横冲直撞,引来很多不满,但车夫好似没有听见,依旧朝着最前面挤去。
“后面去,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放肆!”守门的小将挥着手,又指了指城门上硕大的京城两个字。
车夫下来,上前递上一块银子,“军爷,我家夫人身体不适,要赶着进城找太医,还望通融一下。”
小将闻言又看了看华贵的马车,肯定是贵人无疑,可众目睽睽之下,这里又是京城,说不得那辆马车里就坐着更厉害的人物。
就在他犹豫之际,原本排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车架上的男子发话了,他头上戴了顶草帽,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打旧衣,眼皮都未抬一下,“该到我们了!”
这边的车夫转头瞅了一眼,满是不屑,“我们夫人要赶着进城,你们等会儿!”
这时候马车里也响起一道妇人不耐的声音,“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进城?耽误了尚书夫人的病情,你们谁担待的得起!”
尚书夫人?守门小将与同伴互看一眼,似乎是做出了决定,“还请出示身份文碟!”
车夫得意的看了眼旁边那辆普普通通,还一身寒酸的男人,取出身份证明就要递到小将手里。
“我说你们是不是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男子庸慵懒懒的声音响起,目光扫过车夫而后停在小将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疑我们?”
“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插队!”“是啊,这里谁还没个身份,你主子是谁,报出来让大伙儿服服气!”后面的车队也都跟着喊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哟,这里挺热闹啊!是在吵架还是闹事?”
“耶律公主要出城请走旁边,这里是进城的方向。”小将暗骂一声倒霉,也不知被人看了多久的笑话。
耶律宝珠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扫了眼外面的车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讽道,“不是说汉人是礼仪之邦,这进个城都能乱成这样,看来你们的礼仪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就是来自那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大辽国公主,耶律宝珠?”一身鹅黄色长裙,略带着婴儿肥的少女走出马车,一脸好奇的看着红衣胡服的女子。
“没想到你白长了一双大眼,这城门处这么多的人排着队,你却只看到一只苍蝇就来大放阙词?我泱泱大国,知礼仪懂廉耻那是常态,但也总有那么几颗耗子屎想要坏了一锅汤。就好比你们草原,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强盗!你说呢?”
耶律宝珠上下打量着少女,“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哪来的小丫头,要吵架去一边吵去,别拦我们的道!走!”之前开腔的妇人伸出头来,气势汹汹的样子。
车夫点头哈腰就要一甩马鞭,守门的小将忙拦着,“身份还没验呢!”
耶律宝珠挑衅的看向黄衣少女,“瞧瞧,人家根本没把你们当回事,偏就要插队呢!”
少女还未开口,后面的人先闹开了,“到底是谁家的这么不守规矩,丢人都丢到胡人面前了,还不知收敛。”
“是啊!到底是谁啊,不如走出来让大伙儿看看啊!”耶律宝珠跟着起哄,反正丢脸的是他们汉人,她乐得看戏。
“耶律宝珠你让开,挡住我马车了!无双,给身份文碟,我们走!”黄衣少女虽看不惯那辆华贵马车的主人,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给人看笑话。
“我看今天谁敢走在我们前面!拿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马车里坐的可是……”
“舅母!这是在做什么?”男子清朗的声音里带了些急切。
“志远,你来接我们了,你母亲路上累着了,身体有些不适,这些不长眼的东西竟拦着不让我们进!”
来人正是武安伯府的大公子阮志远,他冷着脸走到马车前,看也不看妇人,只盯着车夫道,“退回去!”
“什么退回去,这后面这么多人,你让我们退到哪?志远,这马车里坐的可是你母亲,你不帮着我们,怎么还帮着外人为难自家人呢!”
一直坐在里面没吭声的阮夫人此刻终于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冷眼瞧着眼前的儿子,“你是不欢迎我回来?”
阮志远无奈极了,自上次母亲中风被救醒后,父亲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将她送回了外祖老家休养,可这才一个月,她就跑了回来,还在这城门口惹了众怒!
“母亲,我们回家再说!先去排队吧。”
“排什么队!我一个伯府夫人,户部尚书的妻子,连这点儿权利都没有吗?你看这京中,哪个贵人出行真会跟一群平头百姓排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