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香,宋雨荷。
这对双生子,月样容仪俏,体似燕藏柳,声如莺转林。
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
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
这一夜不知春风几度。
平生第一次,王霖控制不住自己放纵的情怀,也终于明白什么叫烟视媚行,天生尤物。
藕白玉臂,腰如扶柳。
肤若凝脂,缠绵至斯。
这般钟灵毓秀的小人儿,居然隐藏在这临漳之外的乡野之中。
娇艳双姝一左一右甜睡正酣,一个扯着王霖的左臂,一个头枕王霖的胸膛。
王霖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挑起一抹浓重的苦笑来。
这一夜,险些迷失在无尽的温柔乡里,被彻底融化。
而即便是此刻心中充满着警惕和自省之心,他心中依旧弥荡着近乎无穷的情欲。
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察觉到王霖的动静,双姝几乎同时醒来,连那慵懒娇柔的姿态都一般无二,而王霖至此也还辨不清她们哪个叫兰香,哪个叫雨荷。
“王爷……”
双姝毫无瑕疵的身子同时贴了上来,如雪山刚消融,如春风拂面,又如烈火焚烧……王霖本来立了半天的决心瞬时消散一空。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
宋兰香在自己白皙玉臂上缠绕了一条红线,柔声道:“王爷看清了,奴是兰香,那是我妹妹雨荷。”
臂无红线的宋雨荷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房中的书桉前,仔细摆放着笔墨纸砚,闻言扭头回眸一笑:“王爷,其实也好辨认,奴这里……比姐姐小些呢。”
宋雨荷指了指自己的青涩山丘。
宋兰香俏面微红,轻啐了一口。
“王爷诗名动天下,不知能不能也给奴姐妹也写一阙词呀,奴也好留个念想……”
宋雨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香兰生生打断:“雨荷!”
宋雨荷微微垂首,不敢再提。
王霖轻轻一笑:“倒也不急,来日方长。”
宋氏姐妹突然一起勐然抬头,俏面上满是惊喜愕然,珠泪片垂:“王爷……”
她们没想到还有以后。
昨日王霖夜宿宋氏庄园铜雀楼,宋家主动献女侍寝,这是刻意交好,也是大家族中惯有的某种常态。
因为她们不过是宋家庶出的女儿,与奴婢无异。
而基本上,一夕之欢,贵人离去,她们或许被家族安排嫁人,或许就此终老于乡野。
以王霖的身份而言,双姝被冷置的概率极高。
王霖动过的……谁还敢碰?
王霖自是有些舍不得将双姝弃之不顾,这倒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他终归是个现代人,做不到古人这般拔x无情弃若敝履的潇洒。
双姝跪在他脚下幽幽抽泣,自是欢喜无限。
其实从昨夜接受家族任务至现在,她们多少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甚至没有仔细看过宠幸她们的贵人究竟长什么样儿,一切都来得如疾风暴雨。
只知道她们伺候的是位大贵人,大宋齐王,文武双全,名动天下。
她们过去读过王霖的诗词。
性格活泼些、跳脱些的宋雨荷大着胆子偷瞄了王霖几眼,见眼前人其实也就是二十来岁,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实在是俊俏到了极致。
她喜极而泣。
并不是粗鲁的武将和垂垂老朽哦。
只是王霖身上那股并非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势,眸光如此锐利,又让她畏惧。
王霖俯身扶起两女,柔声道:“你们不要担心,我不会把你们留在宋家庄不管,只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一起离开?”
双姝含泪连连点头应是。
其实王霖都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有些虚伪,他肯定是不管双姝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要将之带走的。
但眼前两女再怎么生就的倾国倾城颜色,也终究不过是二八少女,该哄还是要哄哄的……只王霖旋即又想起吕洞宾的两句诗,腰里就觉有些发虚发凉。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后面两句,不提了吧。
宋兰香扭着水蛇般的细腰过去打开了窗户,从外顿透进一股清新空气来。
王霖抬头瞥见窗外红日渐坠,有些愕然道:“居然这般晚了么?”
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宋兰香俏颜上余韵鸟鸟,她微微有些羞涩,娇声道:“王爷,是有些晚了,奴婢这就去给王爷寻些吃食,雨荷,你伺候王爷洗漱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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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兰香推门走出铜雀楼,站在抄手回廊上往下一望,见铜雀楼下聚集着黑压压一大群人,眼前顿一阵发蒙。
宋家家主宋鹏然,齐王麾下诸将,相州通判黄岐善……
宋兰香这一出门,楼下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她。
宋兰香虽年少,却也立时察觉到众人目光的各种……不善,有些甚至目光如刀,意欲将她娇躯斩为两截。
宋兰香吓得又倒退了回去。
楼下,宋家家主宋鹏然面色尴尬,当然心底里还是有些窃喜。
宋家女如此得齐王宠爱,居然为了她们不顾外敌当前,日高不起,将这么一群属下撂在外边。
对宋家来说,至少齐王这条线是连上了。
花荣望着燕青,燕青又望着花荣。
两人面面相觑。
在诸将看来,燕青是王霖的心腹,花荣是王霖的妻舅,两人前去劝说,最为妥当。
但燕青随王霖身边这么久,作为最忠诚的下属,他岂能去管主子的私事。
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王爷偶尔放纵一回,大战之后,宠溺两个美人也不为过吧?
况且这美人儿是主人家进献的。
至于花荣,神色就更有些尴尬。
他是王霖内兄不假,但他更是下属。
以王霖如今权势和威名显赫,日后篡宋称帝都是可以预见的结局,他岂敢去冒这般大忌讳,搞不好要触怒王霖,还要殃及妹妹花芯。
现在的王霖,已经不是过去他在清河县相遇相识的王霖小官人了。
花荣、燕青都觉为难,何况是其他麾下诸将。
韩世忠跺了跺脚,凛然道:“大敌当前,王爷实不该沉湎于美色之中……某这便冒死登楼劝谏一二!”
黄岐善冷笑一声,转头冷视着宋鹏然斥责道:“宋鹏然,汝好大的胆子,如今国难当头,你宋家竟敢进献妖女,魅惑齐王,该当何罪?!”
宋鹏然深深垂下头去,一言不发。
正在此时,众人听到楼上门响,见王霖面色平静走出铜雀楼来,拾级而下。
他身后,紧随着鸟鸟婷婷的宋氏双姝。
如此艳绝天下的颜色,众人只扫一眼,顿为之惊艳,旋即不敢再多看。
黄岐善眸光不善,落在宋氏双姝身上,怒斥道:“汝二人卖弄姿色,蛊惑王爷,如此祸国殃民之女,当斩之!”
黄岐善当即率郑通等文臣跪拜下去:“请王爷以国事为重,莫要受此妖媚贱婢所惑!”
黄岐善这通斥责,听得宋家双姝心惊胆战,两女赶紧幽幽跪在王霖身后,垂首不起,双肩颤抖。
韩世忠也大步走出,躬身道:“王爷,末将以为,大敌当前,王爷且不可阵前纳女,动摇我军心!”
众人言之凿凿,王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痛。
他干咳两声,缓缓道:“诸位言重了。孤不过是连日征战,过于疲倦,在这铜雀楼上,观美景而宿高台,一时放松,就多睡了片刻。”
“绝不至于沉湎温柔乡,耽误国事。”
王霖说到此处,反倒理直气壮起来,他转身示意两女起身,又澹然道:“好了,诸位,孤先吃些东西,午后再与诸位议事。”
说完,王霖转身又走上铜雀楼,两女垂首跟上,王霖又向燕青投过暗示一瞥,燕青苦笑,犹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此刻,王霖倒是觉得自己与人妻操有一拼了。
可以公开与诸将讲,食色性也,当安之若素。
……
王霖从谏如流,承诺不再痴迷美色。而实际上燕青已经派人将双姝送往京师王府。
诸将也就故作不知,没有继续纠缠。
铜雀楼一楼大厅,高挂着一张高约数丈的大型军事舆图,战前军事会议正式开始。
岳飞,花荣,燕青,韩世忠,呼延灼,卢俊义等诸将,黄岐善、郑通等文臣,分列两班。
王霖静静站在舆图之前,手持一根明晃晃的木棍。
王霖指了指磁州方向,道:“诸位,目前完颜宗望屯残兵不足两万于此,而我军与相州、临漳、黎阳三处休整待发,孤决定,三日后,卢俊义率左路,韩世忠率右路,岳飞都率中军,三路进攻磁州,与金人再战。”
“此一战,当为本次金人入侵大宋的最后一战,我数倍于金人,只要计谋得当,攻防策应,必战而胜之!”
王霖的声音虽然平稳柔和,但坚定不移,诸将闻言心中热血沸腾。
终于到了关键一战了。
王霖环视众将,微笑道:“此战,军事上,全权交由诸将,岳飞居中调度,良臣与卢员外辅之,其余诸将当勠力用心。”
岳飞、卢俊义和韩世忠出班躬身领命。
“至于粮草辎重,后方营运,都要悉数依赖黄大人及诸位了!”
王霖转身望向黄岐善和郑通等人,拱手道:“此战能否一战定鼎,有赖于河北军民上下一心,烦劳诸位!
”
黄岐善孤袖飘飘,面色凛然道:“下官等当竭尽全力,为国效死!”
王霖缓缓点头,突然叹了口气。
“此一战,我军取胜,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孤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问题在于,此一战后,我大宋必会与金人议和,再定边界,无非还是辽宋之边界延续。”
“那么,辽国已灭,河北一马平川,我军如何能守住河北一线,与金人长期对峙,才是关乎大宋生死存亡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