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宁死了,哭死的。
事情起因,同事白大姐丢给她一本女主与她同名同姓的小说,兴奋地告诉她特别好看。
那表情太过愉悦,害她误以为是小甜文,没注意看书名和简介直接翻开书看了起来。
前半部分确实甜的溺死人。
她暗自赞叹作者文笔真好,代入感十足,且感人至深。
她一个对感情无感的单身狗都被打动了。
结果,大结局猝不及防狠狠给她来了两刀。
太虐了,哭的太狠,伤心过度,死了。
死的实在是轻于鸿毛,过于潦草。
援藏两年没有死于高原反应,没死于雪崩,没有死于坠马,看小说把自己给哭死。
谁有她丢脸?
简直死不瞑目。
心口痛到炸裂,临死前她只有一个想法,谁再让她看虐恋小说她和谁没完。
然后,她穿书了,穿进那本虐死她的年代文小说里。
接受了原身的记忆,再加上刚看过这本书,温舒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她原来生活的世界。
今年是一九七五年,和她原来社会的大方向是相同的,只是领导人的名字和地域名称不同。
想到书中的情节,温舒宁无比心塞。
让她走剧情,做梦去吧。
她温舒宁是什么人啊,能把害死她妈的渣爹和小三送进监狱,并让小三的儿子不能人道,她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
按照穿越定律,就算她的身体还能再抢救过来,回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那就意味着她将难逃书中所描述的,伤心伤肺,肝肠寸断的过一生。
想到这儿温舒雅绷着脸攥紧了拳头。
“嘶!”温舒宁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展开手心一看,双手掌心有八个深深的掐痕。
她低估了这副身体吹弹可破的肌肤,一个用力,浅浅的指甲差点把自个儿的手心戳几个窟窿。
更要命的是,这身体的痛觉神经异常发达,比她前世的身体至少怕痛三倍。
她无语地仰头望天,抬起手吹了吹。
就这娇弱的身体,她严重怀疑踢谁一脚,别人没事她先折了。
就很怀念自己皮糙肉厚的身体,摔摔打打也没啥事。
她从小就皮实,活了二十三年连个感冒都没得过,按理说,如此健康的身体,不应该看个小说就把自己哭死才对啊!
咋那么倒霉呢!
温舒宁捏着镜子左照右照,凝脂般的肌肤,满是风情的桃花眼,琼鼻樱唇。
不是古典美人的鹅蛋脸、瓜子脸,而是很有辨识度的方脸,和大气妩媚的五官一搭配,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是个浓颜系大美人。
可惜和原身柔弱胆小的气质不搭配。
说真的,她一个女人见了这张脸都会走不动道。
加上身姿窈窕,纤细玲珑,怪不得桃花旺。
温舒宁靠在梨树上胡思乱想。
“呦,这都几个点了家里还冷锅冷灶的,我说舒宁啊,不是大伯母说你,家里就你一个闲人,怎么连饭都不做,一个大姑娘家可不兴这么懒的。”
沈翠芬下班回来, 没闻到饭菜的香味,当即拉下脸来,阴阳怪气道。
在隔音不好的小院里,她深怕左邻右舍听不见,故意大声嚷嚷。
随后进来的温卫民一脸忠厚老实,笑着打圆场道:“少说两句,孩子心情不好,咱们多做点就是了。”
温舒宁收回目光,冷眼打量着一唱一和的两个中年人,冷嗤一声。
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此刻心情不好,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和男人打架,和彪悍的大婶们吵架,她温舒宁从来就没输过。
她是个胆子小的姑娘吗?
在藏区独自骑马翻山越岭去为牧民看病,更和柔弱沾不上边。
可惜啊,她现在的身体真是弱得和林妹妹有得一比,别说打架了,吵架也不行。
声音又娇又软,中气不足,根本吼不过大嗓门的沈翠芬。
跟她吵架就是浪费力气,搞不好一激动又把自己给整没了。
但是吧,她不是忍者神龟,忍,就不是她的性格。
温舒宁斜眼看她,尽量把声音提到最高:“这是我家,你们住我的吃我的,哪来的脸让我给你们当佣人?”
沈翠芬被她噎了一下,吊梢眉一跨,倒三角眼耷拉着,捏着嗓子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爸不在了,你妈又在医院躺着,我们作为长辈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来照顾你,你这么说不是戳我们心窝子吗?”
温舒宁眼神犀利,语气冰冷:“我让你们来了吗,一个二个跟个饭桶似的,少给我在这里占了便宜还往脸上贴金。赶紧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原身父母只生了她一个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随了她妈袁玫心地善良性子也软。
父亲温卫国因公牺牲,老死不相往来的亲戚都来打秋风。
想霸占这栋小院的,打她父亲抚恤金的主意的,打她母亲工作的主意的,打国家给她安排的工作主意的。
更有想让她嫁给大反派楚之衍,企图靠楚家关系让一家子跳出农门的。
沈翠芬和温卫民从乡下来了三天,就靠着楚之衍得到啤酒厂临时工的工作。
不得不说,在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年代,反派不过一句话的事,权力真大。
这两口子竟敢指使她干活,原身能忍,她温舒宁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这绝不能忍。
沈翠芬和温卫民被她凶狠的眼神、半点不留情面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那个软包子温舒宁吗?
“赶紧给孩子道歉。”温卫民回过神来连忙对沈翠芬使眼色,陪着笑脸对温舒宁好声好气道:“舒宁别生气,怪你大伯母不会讲话。”
沈翠芬落了面子,扯扯嘴角干巴巴地笑笑,不情不愿地说道:“哎,舒宁啊,眼瞅着你就要嫁人了,一点家务活儿都不会做,去到婆家可怎么整,大伯母也是为你好。那你歇会儿,大伯母做饭去。”
温卫民推她:“快去快去,别饿着孩子。”
温舒宁双手抱臂,朝天翻了个大白眼,这是真把她当小孩子戏耍呀。
“站住!”温舒宁声音冷到极点。
夫妻俩不由得定住脚步。
温舒宁懒得见到这两张无耻的脸,实在想把这两人扔出去,想想自己的小身板还是算了。
没有丝毫犹豫,温舒宁转身快步进厨房。